就在次日,便傳出消息,說是大皇子到達禹州境內了。
其實大皇子早就到了禹州了,甚至還到花滿樓吃了一頓花酒。
這醜事已經傳遍了,但是皇帝要面子的,他不允許自己的兒子在外面這麽敗壞皇家的尊嚴,所以下了死命令封鎖一切消息,並且對於大皇子在花滿樓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事情矢口否認!
甚至放出消息稱大皇子至今還未到禹州。
下面的人都以為這真的是個美麗的誤會,有人假冒大皇子。
可上面的人心裡都門兒清,這是皇帝老子在給自己兒子擦屁股呢。
不過下面的人不明所以,上面的人裝聾作啞,這事兒還真就這麽翻篇過去了。
這次大皇子正式來到禹州,自然是在禹州引發了不小的轟動的。
禹州距離京城遙遠,少有皇室的人親自前來,這次一來,還是個嫡長子,雖說這為嫡長子並不受寵,但是好歹貴重的身份擺在這兒,誰敢懈怠了?
從大皇子進入禹州境內開始,就有知府甚至巡撫等一眾名門望族的夾道歡迎。
聽說巡撫大人還是親自頂著烈日在禹州境外十裡的地方迎接的。
大皇子雖說一路舟車勞頓,但是卻馬不停蹄,直奔連安鎮而來,即便和巡撫大人也只是官方的說了兩句場面話便就此別過。
眾人都在揣測這大皇子的來意。
不知是誰突然提起來,咱們禹州,不是還有一位平陽王嗎?
“是啊!咱禹州的確是有個平陽王!聽說還是當朝穆相辭官之後,皇帝惜才,便特意封賞了這禹州的封地,好像是一年前就來了吧,這怎麽······像是沒什麽音信啊。”
“你不說我都忘了,這平陽王來禹州之後,的確是連個面兒都沒露過,我險些都要忘了咱禹州還有這麽一號大人物了,嘖嘖,這大皇子連巡撫大人都沒給多少面子,八成真的是衝著那位平陽王來的。”
“可他往連安鎮去做什麽?難不成去花滿樓?”
這話一出,頓時又是一陣哄笑聲。
——
此時的連安鎮更為熱鬧,原本傳來了大皇子進入禹州境內的消息,後來竟又傳出大皇子已經奔著連安鎮來了。
這連安鎮,上至大戶下至尋常百姓,都跟著沸騰了起來,雖說這一年來,因為花滿樓和綰綰閣的緣故,吸引了無數的外地名門望族前來,但是卻沒想到,竟然連皇子都能特意趕來!
這對於連安鎮這麽一個小鎮來說,真的算是莫大的榮幸了。
一時之間,連安鎮的城門就已經被熙熙攘攘的人群給堵死了,各個大戶的馬車幾乎全到了,就為了在此處恭候皇子殿下的大駕光臨。
這樣的事兒孫家怎能錯過?孫老太夫人就是拉著一把老骨頭都跟著來湊熱鬧,站在烈日之下等,也不敢坐在馬車裡,怕皇子突然到來,顯得自己不尊敬。
宋雅蘭也來了,她站在孫太夫人的身邊,她本就是孫太夫人的外孫女,尤其孫太夫人對宋家又是敬畏非常,宋雅蘭進門之後,孫太夫人自然是捧著她了。
尤其是這次大皇子來連安鎮,孫太夫人甚至想要借助宋雅蘭給孫家拉關系。
不是說宋家的三姑娘好像要和大皇子定親來著?那這大皇子就是宋雅蘭的未來姐夫啊!
單單就這一層關系,那孫家就比現在在此處等著攀關系的所有大族都要來的有臉面!
孫太夫人雖說曬的不成樣子,但是臉上卻還是染著得意之色,真心覺得自己孫子太有出息,一下子就撿到了個寶貝。
宋雅蘭對於孫家這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很是看不上眼,嫌惡都寫在了臉上,尤其是現在,他們這群人的身份能跟她比?在場所有人,除了她,誰和大皇子有那麽一星半點的關系?
想到這裡,宋雅蘭面上的不屑之色就更深了幾分。
一個小廝匆匆打馬從城外跑回來,興奮的對著孫太夫人道:“太夫人,大皇子已經到了城外十裡亭了,大皇子的車馬估計很快就要到了!”
孫太夫人面露欣喜之色,連忙道:“快快快,再去打探打探!”
隨即拉著宋雅蘭的手,一副語重心長的語氣:“蘭兒啊,這次可全靠你了,一會兒大皇子來了,記得和大皇子好生說話,給咱們孫家多掙些臉面,若是能請大皇子到咱們孫家來做客,那可就再好不過啦!”
宋雅蘭冷哼一聲,直接抽出了手,嬌蠻的道:“再說吧。”
雖說面色依然是那麽的難看,但是語氣裡卻是不由自主的染上了幾分得意和倨傲。
孫太夫人先是尷尬的訕笑一聲,卻也不惱火,只是笑了笑,就沒說話了。
此時的穆府。
心禾對著鏡子再看了看,覺得沒什麽差池了,便道:“我收拾好了。”
穆侯楚捏了捏她的小臉,笑道:“那咱們就走吧。”
書蘭跑進來道:“夫人,爺,車馬已經備好了。”
“嗯。”
穆侯楚牽著心禾出去,還給她撐著傘,看著外面這麽大的日頭,穆侯楚還是蹙了蹙眉:“這大皇子也真是一點都不怕折騰人。 ”
心禾笑道:“咱們坐馬車去,你還怕曬啊。”
穆侯楚扶著她上了馬車,馬車裡倒是涼快的很。
馬車徐徐啟動了,穆侯楚才給她撥弄了一下鬢角的頭髮,輕聲道:“我是不怕曬,可你這身子已經七個月的身孕了,還得跟著一起折騰,我早說了你不必一起出來的,我一個人去就好了。”
心禾卻是搖了搖頭:“這皇子駕臨,按著道理都是得親自去城門口迎接的,若是我不去,只怕落人口舍,我不想給別人什麽機會給你扣帽子。”
更何況,他們心知肚明,這大皇子這次來的目的就是找茬,她自然更得小心些,不過也就是去城門口迎接一下,也不是什麽大事。
穆侯楚摸了摸她的小臉:“放心,不會有什麽事的,只不過······”
穆侯楚頓了頓,才接著道:“今日一過,這身份是肯定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