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禾淡聲道:“你出去說,我身子不適,不願意見人,至於宋雅蘭,昨日的事情我勉強不計較,但是讓她最好管教好自己的孫媳婦,別讓她有事沒事的出來丟人現眼,如若不然,下次我可沒這麽好的脾氣了。”
對於宋雅蘭,季心禾真的連計較的心情都沒有了,這個人已經完全對她沒有任何的威脅,她並不想把她放在眼裡。
甚至連多看一眼,都覺得浪費力氣。
小玉應下了,便轉身出去了。
穆府門口,此時孫太夫人果然已經帶著宋雅蘭跪在了門外。
門口來來往往的人都不由的駐足圍觀,這一日的功夫,穆侯楚是平陽王的身份便已經炸開了整個禹州的鍋,現在這個府邸裡發生任何事情,都能引發不小的騷動。
宋雅蘭面色青白交加,不知是臊的還是氣的,跪在那裡咬牙切齒的。
孫太夫人倒是一臉的討好之色,一見小玉出來,便連忙道:“哎喲小玉姑娘出來啦?穆夫人······啊不是,王妃可願意見我們了?”
面對孫太夫人這一臉的諂媚,小玉卻也只是面無表情的樣子:“我們夫人說了,今日她身子不適,不見外客,至於孫太夫人和您的兒媳,昨日的事情她大人有大量,姑且不計較了,但是還請孫太夫人管好自己的兒媳,不然的話,再有下次,她也沒這麽好的脾氣了。”
小玉這話一出,孫太夫人便連忙接腔道:“是是是!我一定好好兒管教,一定好好兒管家,絕對不會再讓她惹是生非,不對,我壓根兒就不會再讓她出來丟人現眼了!”
孫太夫人現在隻覺得自己悔的腸子都要青了,早知道這宋雅蘭是這麽個禍害,當初是寧願讓孫耀文娶那個郭家女,都不能娶她的!
這才進門幾天啊,就給孫家惹這麽大的一簍子出來,真真的是要氣死她。
孫太夫人一邊說著,一邊狠錘了宋雅蘭兩下子,氣惱的道:“還不快謝過王妃,謝過小玉姑娘!”
宋雅蘭心裡憋屈,讓她謝過季心禾就算了,這小玉一個奴才也當得起她的謝嗎?
小玉卻是根本懶得看她們兩在這兒唱雙簧,直接轉身就進去了,還吩咐守門的小廝可以關門了。
孫太夫人眼睜睜看著這穆家的大門被關上,這一張老臉氣的黝黑黝黑的,當著眾人的面兒就直接甩了宋雅蘭一巴掌,罵道:“你個沒眼力見兒的東西!讓你好生道謝你都不會嗎?”
“我憑什麽!”宋雅蘭又是委屈又是憤懣的,氣的半死。
“你還問我憑什麽?人家是什麽身份,你是個什麽身份?你自己得罪的人別拉著孫家一起倒霉!”
“她憑什麽······”宋雅蘭心裡滿滿的妒忌,當初只知道穆侯楚是個尋常商人,她就已經很嫉妒季心禾了,現在卻才知道,穆侯楚竟然是平陽王!
這個女人到底憑什麽?
“人家是樂元侯府正兒八經的嫡長女,你是個什麽東西?你還好意思說人家憑什麽?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孫太夫人狠狠的戳了戳她的腦袋,這才怒氣衝衝的轉身走了。
下面圍觀的人群裡爆發出一陣哄笑聲,宋雅蘭隻覺得自己臉上是又羞又氣,長這麽大,這輩子的臉都在這一刻被丟光了,直接捂著臉哭著走了。
穆府總算是恢復了安寧。
“夫人,人都走了。”小玉道。
心禾打了個哈欠:“走了就好。”
省得在這裡沒事找事。
心禾有些疲累了,揉了揉額角道:“我又困了,先睡會兒吧。”
“夫人現在身子重,月份也大了,要更注意些就是,以後就不要再為了這樣的小事傷神了,先歇一歇吧。”小玉和書蘭就扶著她到了床上。
心禾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便聽到書蘭在她耳邊輕聲道:“夫人,夫人。”
“嗯·····”心禾揉了揉眼睛,緩緩睜眼:“怎麽了?”
書蘭在她耳邊低聲道:“宋家小少爺來了。”
心禾一下子就清醒了:“你說宋晞來了?”
“是。”
心禾秀眉一蹙,這人一來,大概就是沒好事。
“快扶我起來。”
“是。”
心禾快速的穿戴好了,便去了東暖閣。
因為他們這小宅子的確小,所以會客的地方也就一個東暖閣。
宋晞已經在裡面坐等了,他小小的個子依然夠不到地面,坐在高高的太師椅上,腳丫子都忍不住晃悠。
季心禾看著他一臉的少年老成的樣子,還晃著小短腿,不知為何有種蜜汁喜感。
“宋小公子今日怎的有空過來?”心禾笑著進來。
“我都找不到穆·····平陽王的人,只有到這兒來了。”宋晞道。
心禾坐到了主位上,這才問道:“是有急事?”
“算是吧,這次大皇子來禹州,你們難道就沒發現什麽別的異常?”宋晞問道:“你們該不會真的以為他是來治理匪患的吧?”
心禾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那宋小公子的意思呢?”
宋晞沉聲道:“自然不可能就為了一個什麽匪患來的,這次大皇子身上必然帶著皇帝的密詔,至於內容,八成也就是想要除掉穆侯楚。”
宋晞一激動, 直接就喊名字了。
不過季心禾倒是也沒有太放在心上:“我現在只是不知道,他打算從何下手。”
“治理匪患不就是一個機會嗎?我父親命人傳信回來,說是皇帝的意思是,可以借助那群匪患的手,殺了穆侯楚!”宋晞立即道。
心禾眸光一凝,多了幾分寒意。
難怪穆侯楚半點也不想摻和到大皇子剿匪的事情之中去,想必是他心裡也早有察覺了,所以才故意的不沾染這趟渾水。
現在想來,這大皇子這次來禹州,真的是有備而來的。
“所以,你必須提醒穆侯楚,讓他千萬不要沾染這次的剿匪之事,半點也不要,裡面必然是陷阱重重。”宋晞正色道。
心禾看著宋晞這般鄭重的樣子,倒是有些奇怪:“我一直很好奇,宋家到底是為何,要如此堅定的選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