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乖窩在心禾的懷裡,悶聲道:“阿乖不怕,爹爹只是出門,肯定會回來的,爹爹還說了,回來給阿乖帶好吃的糖人,阿乖只是怕娘親傷心,所以阿乖要哄哄娘親,讓娘親不傷心。”
心禾不由的笑了:“是娘親的錯,還錯怪了阿乖了,阿乖原來是要哄娘親的。”
阿乖看著心禾道:“阿乖不喜歡看到娘親哭,娘親若是哭了,阿乖也會難受的,娘親以後都不哭好不好?”
心禾笑了:“好。”
正說著,便見小玉突然匆匆進來:“王妃。”
心禾一見她這慌張的樣子,心裡便跟著一緊,以為是穆侯楚有了什麽消息,連忙道:“怎麽了?是不是王爺有消息了?”
小玉卻是搖了搖頭:“不是。”
心禾面上都黯然了幾分,卻還是問道:“那是何事?”
“是柔夷,柔夷突發政變,柔夷王突然遇刺,現在柔夷一下子大亂,因為還未立下,所以柔夷上下都在爭奪政權,這等情況下,只怕柔夷因為這內憂完全沒有心思插手大乾的事情了。”小玉說著,便頓了頓:“奴婢覺得這件事來的太突然,便懷疑,此事會不會是跟王爺有關的。”
季心禾眉心一跳,一下子就明白了什麽似的,心裡隱隱的激動都幾乎要按捺不住,是他!一定是他!她太了解他了,這完全像極了他的手筆,況且行刺柔夷王,讓柔夷全國上下都大亂,有這個本事的人,只怕也只有他了。
季心禾微微松了口氣似的輕笑了起來:“我就說過,該信他的。”
小玉道:“小柴火得知此事,便親自去查探如今還在大乾境內的柔夷軍的下落了,因為他猜測這些柔夷軍應該也是坐不住,立即趕回柔夷收拾爛攤子去的。”
心禾點了點頭,輕聲笑了:“那就好。”
小玉瞧著心禾這般神色,便知道她大概是放心了,便笑道:“王爺吉人自有天相,怎會輕易被人算計?如今瞧來,王爺刻意失蹤,其實不正是為了讓朝廷露出馬腳?”
穆侯楚不失蹤,朝廷怎舍得用宋雅琳這個棋子?怎舍得把自己的底牌亮出來?現在底牌亮出來了,穆侯楚自然會覺得好對付很多了。
畢竟一切都明朗不是?敵暗我明的局勢沒了,一切都會改變的。
心禾抿了抿唇,面色微凝:“還有一事,不得不做。”
“王妃請吩咐。”小玉立即道。
心禾沉聲道:“這次朝廷聯合柔夷,無故進攻禹州的事情,不必遮掩,必須大肆宣揚,至少在禹州境內,百姓該人人知曉!”
小玉面色微沉,鄭重的點頭:“王妃放心,奴婢明白了。”
心禾輕歎一聲:“如今事情已經給到了這個地步,魚死網破,也早該如此了,好在是朝廷不仁在先,也休怪我們不義。”
“是!”
不足一日的時間,果然整個禹州上下都傳遍了此事。
本來這次突如其來的戰爭就讓人覺得人心惶惶,此時這事兒一傳來,便讓人對朝廷的信任又大打折扣。
哪裡有幫著敵寇進攻自家人的!?
“原本我還以為這次的戰事只是柔夷來犯,卻不知,這背後竟然還有朝廷的幫助!朝廷怎能,怎能幫著柔夷來攻打我們禹州?我們禹州也是大乾的領土,朝廷怎麽能······”
“嗤!有什麽不可能?不然你覺得柔夷是怎麽繞過連城,繞過明州,直接就到了禹州的城下的?咱們禹州和柔夷又不是比鄰,若非是有朝廷的默許,柔夷如何能如此猖狂?我早覺得這事兒蹊蹺了,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朝廷這是什麽意思?是完全放棄了我們禹州的子民?放任我們禹州子民遭受柔夷軍鐵騎的踐踏嗎?這次戰役若非平陽王妃親自掛帥上陣,守護住了禹州,如今我們還不一定是死是活。”有人唏噓著道。
“是啊,到頭來,真正能依靠的果然還是只有平陽王府,即便王爺不在,王妃也是誓死守護禹州,如今看來,真正保護我們的就是平陽王府,而朝廷,只怕早已經拋棄了我們。”
“平陽王這些年來為禹州做了多少好事?禹州如今這般繁華,民生也這麽好,甚至敵軍都不敢輕易來犯,說白了都是平陽王府的威懾力,我們這些小百姓活一世圖什麽?還不就是個安穩?朝廷拋棄了我們,平陽王府願意保護我們,我們自然得感恩平陽王府!”
“對!擁護平陽王和王妃!朝廷已經拋棄我們了!”
“擁護平陽王,擁護王妃!”
“擁護平陽王!擁護王妃!”
呼聲一陣高過一陣,反響比之預料之中的還要好。
小玉欣喜的將這個消息告知季心禾的時候,心禾卻早已經知道了:“外面聲音叫的這麽大,我自然是聽得到的。”
小玉笑道:“奴婢真的高興的,倒不是說百姓對咱們王府這般擁戴,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兒,奴婢覺得意外和驚喜的是,百姓們不單單喊著擁戴平陽王,還喊著擁戴王妃,這是史上從未有過的事情。”
從古到今,女人都只是男人的依附品,江山到誰的手上,都不可能到女人的手上,百姓可以喊擁戴皇帝,可以喊擁戴平陽王,卻從未有人喊過要擁戴皇后,或者擁戴一個女人。
現在他們的呼聲裡多了一個季心禾,小玉覺得這是絕無僅有的事情,這世上大概只有王妃有這個魄力,能夠做到這一步。
也是只有王妃,能夠讓百姓心甘情願的去擁戴一個女人。
心禾笑著搖了搖頭:“柔夷那邊情況如何?”
顯然是不怎麽在意這件事,她其實很樂意遵循這個世界的規矩,就做一個閑散貴夫人,出門讓人喊一聲穆夫人,這都是她樂意的,因為她的夫君叫穆侯楚,是她那麽深愛的穆侯楚,因為是他,所以原本一些她應該去計較去在意的東西,現在都顯得不那麽的重要了。
她要的一直都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