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去哪兒了?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
穆侯楚看著她著急的樣子,便知道怕是也瞞不住她,隻好沉聲道:“京,出了些變故。 ”
心禾愣了愣:“什麽變故?”
“沈家前陣子不知為何,被皇帝削了權,連同沈貴妃都因為一點瑣事而被貶為了沈美人。”
“沈家?沈家那種東西,算真的被削了權又如何?”心禾冷嗤一聲,她可沒忘記,當初在京,陳閣老那邊雖說是百般針對,沈家卻也沒少出力。
穆侯楚沉聲道:“沈家如何我是不在意的,可自從我退出朝堂之後,沈家在朝的勢力至少明面算是最大的,如今沈家莫名的被撤下,那些實權都落入了誰的手裡?”
心禾面色微變,實權不知落入誰的手,那是說,朝堂怕是要脫離掌控了。
穆侯楚瞧著她這樣子便知道又是擔心了,輕聲道:“你也不必太過擔心什麽,我已經讓那邊的人徹查,不論如何,我手的實權都一分不少,皇帝對於我安插在朝堂之的那些人也都很信任,動不了咱。”
心禾這才點了點頭,靠入他的懷裡,喃喃的道:“我也不知是怎麽了,是覺得不踏實,其實我該相信你的。”
“是我不好,這些事,到底還是讓你知道。”穆侯楚輕歎一聲:“心禾,不要總是為了這些事傷神,你要知道,你有我,不論出什麽事,我都在你身邊,明白嗎?”
心禾這才揚唇笑了:“好!”
——
花滿樓的名聲在一夜之間打響了。
因為一場別具一格的花魁大賽。
這幾日連安鎮茶余飯後的談資幾乎都是那花滿樓的姑娘們的絕色,去看過的人嘖嘖樂道,沒能去看的人便是後悔的捶胸頓足。
說起那幾位姑娘們非凡的身姿,幾乎個個人唾沫橫飛。
“哎呀!可不是我說啊!那瞧見畫嬈姑娘那纖腰扭的,哎喲喂,看的我眼睛都挪不開!真真的······”
這人似乎想要找個形容詞,但是世人但凡形容美人便是仙女下凡,可畫嬈這氣質明顯和仙女不搭邊,即便如此卻又是漂亮的不得了,這人似乎有些為難了,想了半天也沒能憋出一句話來。
旁人都等不及了,催促道:“啥啊?你倒是快說啊!”
這人砸吧了下嘴巴,這才眉飛色舞的道:“跟個妖精似的!”
旁人一陣哄笑:“你這是誇她嗎?”
“怎麽不是誇?我跟你說,這妖精,怕是天的仙女兒還要勾人!”
“此話當真?”
“那可不是!我那日親眼看到的!”
“我倒是覺得那位藝靈姑娘最好,嫩的要掐出水來似的。”
“其他的都還不錯,但是最美的,還是當屬阿憐姑娘啊!”
“對對對,阿憐姑娘那一曲貴妃醉酒,跳的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實在是美啊!”
一時間,花滿樓名聲鵲起,便是府城那邊都驚動了不少,風頭直接壓過怡紅院,一躍成了連安鎮最大的花樓。
吳掌櫃笑的都合不攏嘴,心裡暗暗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找季心禾拿下了那花滿樓的宴席包辦權,花滿樓整日裡門庭若市,那是姑娘們搶手,自然也帶動著花滿樓的宴席也是賺的盆缽滿溢。
雖說歸林居的一半利益最後都得分給季心禾,但是卻也從前要賺錢多了。
今日心禾一來,吳掌櫃便笑的菊花似的將她迎進來:“你怎親自來啦?要什麽我給你送去是了,何必勞煩你還特意來一趟?”
心禾瞧著吳掌櫃這殷勤的樣子,便知道他對於這結果滿意的不得了,牽了牽唇角:“查帳。”
歸林居,現在也有季心禾的一半了。
“放心吧!我必然不敢缺你的那份兒!”吳掌櫃哈哈笑道。
說話間,便讓小廝去將帳簿都送了來,心禾翻看了一遍,發現這進帳的確都還不錯,歸林居果然不愧是連安鎮如今最好的酒樓。
不過連安鎮到底是小地方,之京城是不得的,和那京的福滿樓更是不能,不過來日方長,心禾也不著急。
心禾笑道:“吳掌櫃辦事我向來是放心的,從此你我算是一條船的人,合作愉快,彼此照應,想必越來越好。”
“那是!那是那是!”吳掌櫃激動的不得了。
還忍不住讚道:“季姑娘現在是厲害了,小小年紀,卻已經手握歸林居和花滿樓這兩個連安鎮最大的產業,讓我這老頭子,都自愧不如了。”
吳掌櫃這話,是真心的,外人不知道花滿樓幕後東家是誰,也不知道歸林居如今的另一個東家是誰,更不可能知道,她只是個年僅十七的小女子。
心禾笑了笑:“吳掌櫃這般恭維我,我也不會給你讓利的。”
吳掌櫃哈哈大笑:“不敢不敢!”
心禾眸光微垂,唇角的笑意淡了幾分,僅僅到現在,也不過是個開始,她要的,更多!
吳掌櫃這輩子都不敢知道,她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季姑娘?”
心禾合了帳簿,交到了吳掌櫃的手:“每月的進帳直接送到我的府,這帳簿我三不五時的來查看, 這歸林居雖說有我一半了,但是好歹也是吳掌櫃打理多年的產業,經營面,還是吳掌櫃親自來的好。”
“季姑娘放心吧!”
心禾點了點頭,這才起身走了。
吳掌櫃立馬跟要送她。
誰知剛剛出了雅間的門,便見走廊的前方迎面走來以一個貴公子為首的一群人,為首的那個還罵罵咧咧的:“等著瞧!讓老子翻出來那小白臉是誰,老子非得讓他不得好死!都給我去找!翻遍全城也得找出來!媽的!”
小玉面色一變,這不是孫家的小少爺嗎?
心禾卻是淡然的停住了腳步,轉過身去,低聲道:“面紗。”
書蘭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忙不迭的從袖拿出了面紗來,給心禾戴。
這姑娘家出門,稍有講究的人家才會給戴面紗,心禾向來是不用的,現在用,倒是也沒什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