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突然傳來反對的叫聲,袁紹、郭圖二人連忙向門口望去,卻正好見到田豐滿臉鐵青的站在那裡。
“元皓,你怎麽來了?”袁紹立即起身站立,有些意外地向著田豐問道。
其實田豐來見袁紹,就是想奉上他已經整理好的休養計劃,準備讓袁紹退兵返回渤海,為接下來的戰略目的做準備。
沒錯,在田豐的計劃裡,徐州根本不是袁紹接下來的目標。
他田豐想要袁紹奪取的,永遠只有一個地方,那就是冀州,那就是河北。
徐州雖然富庶,但是卻畢竟是四戰之地,並不適合作為根基存在。
而且就算奪取了徐州,那麽袁紹的勢力地盤,也將變得綿延冗長,不太適合統轄和防禦。
“主公,千萬不能出兵徐州啊!”田豐立即走到袁紹面且,頗為激動地叫道。
見田豐如此反應,袁紹卻是有些錯愕不喜,然而卻依舊只能輕言問道:“元皓,為何不能進攻徐州?”
田豐直接說道:“主公,徐州被陶謙經營許久,其在徐州根深蒂固,我軍非拚上全力,則不能攻入徐州。”
“如此,這徐州就好似一塊頑石,若是一個不小心,我們非但不能將其吞下,甚至可能崩壞我軍的獠牙!”
“而且徐州雖然富庶,卻不是一個容易經營的地方,就算我們勉強將其攻下,也難以將其守住啊!”
聽著田豐的驚呼聲,袁紹卻有些蹙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進攻徐州了。
就在此時,郭圖卻是突然張口發言,說道:“田別駕此言差矣!”
聽到郭圖的聲音,袁紹、田豐皆不禁看向郭圖。
袁紹立即問道:“公則有何見解?”
郭圖點了點頭,連忙說道:“主公,田別駕所言實在荒唐,這徐州看起來雖然難啃,其實卻早已是空有其表,想要吞下,也只是稍費點力氣而已,至於可能崩壞我軍獠牙,那更是危言聳聽了!”
聽到郭圖這般言語,田豐卻是有些面紅耳赤,立即叫道:“郭圖,你空說無憑,如何就敢說徐州一定可以攻下?”
面對田豐的質問,郭圖卻是微微一笑,淡定說道:“田別駕,你可知此前曹操攻打徐州,讓徐州遭受了多少損失?”
聽到郭圖這般一問,田豐卻是有些愣了,緩問道:“多少損失?”
郭圖繼續說道:“若是隻算軍卒數量的話,那徐州軍的人馬損失,便接近兩萬。”
聽到郭圖這話,就連田豐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是真的沒想到徐州在抵抗曹操的過程中,竟然有這麽大的損失。
看著田豐一臉啞然的樣子,郭圖卻是輕歎一聲,繼續說道:“田別駕,這還只是徐州在軍伍上的損失,你可知道徐州在其他方面的損失,又是如何?”
“又是如何?”田豐連忙再問道。
郭圖也不再賣關子,便直接說道:“這些東西說來話長,實在不便贅述,這樣吧,我隻說說曹操在徐州,做出的最狠辣的事吧!”
“你們可知道曹操在徐州,乾出了屠城的事來?”郭圖向著袁紹、田豐問道。
袁紹、田豐皆點了點頭,說道:“有所耳聞!”
郭圖卻是一歎,問道:“你們可知曹操在徐州屠城幾座?”
“這……卻不知了。”袁紹、田豐皆微微搖頭。
“哎,說出來的話,主公和田別駕卻不要感到震驚!”郭圖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曹操進攻徐州半年,打下大小城池十余座,其中被其屠城的,則有足足五座,並且還有兩座是人口數萬的大城!”
“若是保守估算的話,曹操在徐州屠戮的人口,應該有二三十萬左右!”
“而懾於曹操狠厲的逃跑流民,更是數不勝數,至少也有數十萬!”
聽完郭圖的描述,袁紹、田豐二人再次震然,甚至連身體有些微微顫抖。
雖然亂世之中少不了殺戮,但是除了不可避免的兵禍之外,各大諸侯很少下令做出大面積屠殺之舉。
至於下令屠城之事,更是人神共憤,很少有諸侯會明來著乾出。
然而像曹操這般一次就屠城五座的,更是天下難見,其如魔王般的殘暴殺戮之舉,簡直讓人扼喉難言,心生詛咒。
“孟德他豈敢做出這等惡事!”袁紹忍不住叫道。
田豐的臉上亦是蒼白一片,他一直以為曹操是一個隱忍狡詐之輩,卻不想曹操還有如此狠厲毒辣的一面,簡直讓人顫栗心寒。
“主公、田別駕,一開始我收到這個消息後,也和你們一樣覺得震愕駭然。”
郭圖繼續說道,“然而現在回頭一想,曹操久攻徐州不下,必定也是看出了徐州實在難啃的情況,故而才做出這等敲骨砸髓的惡事來,其最終的目的,就是盡可能的去削弱徐州的實力。”
“然而曹操卻沒想到,他在徐州屠城的同時,卻是讓徐州的各個勢力,對他曹軍的反抗之心更加濃烈。”
“因此,曹操仍舊無法一舉吞下整個徐州,便只能退兵暫回兗州,想要等徐州上下的同仇敵愾之心, 稍微有些減淡後,再卷土重來。”
聽完郭圖的分析,袁紹卻是有些疑惑了,說道:“公則,不對啊!孟德才剛剛退兵回兗州不久,那麽此刻徐州上下應該還處於一心禦敵備戰的狀態中,我們此時出兵南下進攻徐州,豈不是一樣吃力不討好?”
郭圖卻是微微一笑,說道:“主公誤解了,如果是曹操現在調兵再攻徐州,那麽徐州一定依舊上下同心,堅決抗擊外敵的進犯。”
“然而如果是我們起兵攻伐徐州,則徐州非但不會上下同心,甚至可能會彼此離心離德,難以再堅定抵抗我軍兵鋒!”
聽到這裡,袁紹卻是更加不明白了,連忙再問道:“這又是為什麽?根本毫無道理嘛!”
郭圖微微一笑,轉目看向田豐,問道:“田別駕可知我為何如此斷定?”
袁紹亦是連忙看向田豐,想看看田豐是不是跟自己一樣,也沒有聽懂郭圖話中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