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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兵奪鼎》第25章 托付甄氏
  甄氏如今的主事的家主名為甄儼,為已故的上蔡令甄逸的次子,也是甄薑的二兄。長子甄豫體弱多病,不及十歲便早夭了。

  甄儼雖然年輕,但自身資歷卻是很足的,早些年被郡中舉了‘孝廉’,後來黃巾之亂前夕又被大將軍何進征辟為大將軍掾,也就是何進幕府的副官,直至去年父親甄逸過世,辭官回家守孝。

  甄氏府邸的院子極大,甄薑清脆的聲音將家裡如今情形表述清楚,他們已經走過了雞黍與馬廄,往返的家丁行禮中他們走了足有一裡路,這才走到主廳。

  畢竟燕北曾救過甄薑,她不希望讓燕北覺得自家怠慢了他,要向他解釋清楚,家裡阿翁已不在世上。

  燕北只是低垂著面孔對甄薑行禮,請她節哀。比起甄氏府中的生離死別,更讓燕北在意的是甄薑先前責罰那名仆人的原因,令他驚醒……什麽是士?即便責罰仆人都要不卑不亢地告訴他,這不是為了討好他,而是不願因奴仆而壞了名聲。

  甄薑則面色平靜地點頭,眉目中有些憂傷地說道:“這一年比從前都要艱難,黃巾亂的余波未平,張太守又舉兵反漢,這壞年景只怕是沒頭了……燕軍侯勿怪,薑並非是在說你。”

  反應過來燕北本就是張純麾下軍侯,甄薑急忙小心地抵住櫻唇,隨後才小心翼翼地看了燕北一眼。

  燕北臉上帶著有些僵硬地笑容,旋即擺手道:“無妨,無妨……我也不明白張太守為何要叛亂,只是身在其位,別無他法。”

  實際上燕北心裡並不舒服,因為他不但是張純麾下的軍侯,而且還是黃巾之亂的參與者……可以說近五年冀州的亂象,都有他的一份力。

  有時候人們做了壞事,盡管心裡知道這是件壞事,但也僅僅想到自己做了壞事就做了壞事,老子自己對自己負責,如何?

  可很多事情,之所以被稱作壞事,那便是因為所作所為會傷害到別人……縱然不知究竟會如何傷害到別人。

  參與黃巾時,燕北還太年輕,他並不知自己那樣做會造成怎樣的後果,但到後來,他明事理之後才終於知道,黃巾之亂,對那些吃苦耐勞的百姓意味著什麽。

  冀州超過二十萬百姓參與黃巾,大多為青壯年,這些青壯在戰事結束後沒有多少能回到家鄉。冀州各郡鄉裡的農田沒有青壯能夠去勞作耕種,中平二年便出了大饑荒。

  如果不是時任冀州的皇甫嵩免了一年的賦稅,恐怕還有更大的災難等待著百姓。

  甄薑才不知燕北心裡想的這些,偷偷看了燕北一眼好像沒有生氣,心裡頓時對他有不少好感,臉上也多了點笑容說道:“燕軍侯,你這人很有意思,那日初見你,以為是個粗豪武夫,卻沒想到今天竟是這番打扮。”

  燕北輕輕笑了一下,心想這甄氏小娘不但雷厲風行,性格也很活潑,接著他認真地說道:“回姑娘,在下確為一介粗鄙武夫,今日這裝扮,只因登門貴府不敢失禮。”

  他又不是來打架的,穿一身鐵鎧甲算怎麽回事?

  甄薑頷首點頭,接著向他引道:“請進吧,兄長就在裡面了。”

  說罷,甄薑便與燕北並排跨入門檻,對著上首說道:“兄長,我回來了!”

  燕北一進屋子抬頭便瞪了一下眼睛,好家夥,一大屋子人……難不成甄氏全家人都在裡面了?

  裡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屋子人端端正正跪坐成一排,而在對面有一男青年接引著一位老者。

  “劉先生,這便是小妹,還請您為她看上一看。”燕北能猜出來,說話的比自己大上五六歲面容清秀的男青年便是甄薑的兄長,也是如今的甄氏家主甄儼,不過他口中的小妹可不是甄薑,而是身旁女子抱著的好似瓷娃娃一般的女童,看上去只有三四歲的模樣。甄儼說罷看到甄薑快步走進來不由地柔聲斥責道:“阿淼你去了哪裡?今日劉先生到,不是叫你不要亂跑的嗎?”

  看到有燕北這個外人在,甄儼拱了拱手道:“請君稍座。”

  說罷,甄儼便拉著甄薑對劉良引薦道:“令先生見笑了,這是女弟甄薑,幼名阿淼,自小不愛女紅像個男兒般喜弓馬射獵,家嚴故去後很令在下頭痛,稍後還請您為她看相……小妹的面相,如何?”

  劉良對著婦人懷中梳著總角辮兒的女娃看了一會,面上竟是大驚,轉身對甄儼拱手說道:“恭喜甄公子,令妹將來……貴不可言啊!”

  這個時代就不存在幾個不迷信的人,這也是張角假托黃天起義的土壤所在,這年頭不迷信的除了濟南國的前任國相曹操之外就沒幾個人了。即便是曹操那樣出身權貴的公子,也在破除了濟南國迷信後被調離,如今心灰入土地在譙縣老家山上搭了個草棚冬夏射獵不問世事。

  更何況他人呢?

  甄儼聞言當即大悅,將甄薑推至前方說道:“如此甚好,甚好,請您再為阿淼看看。”

  不過當劉良將目光望在甄薑臉上時卻愣了好久,爍爍的眼神看得甄薑都有些不好意思,臉頰飛出紅霞,這才轉頭對甄儼說道:“令妹的面相是難能可貴,不過……尚需貴人,是女憑夫貴之相。”

  “女憑夫貴?難道小妹的貴不可言,就不是女憑夫貴了?”

  甄儼愣了一下,旋即笑了,這年頭能有哪個女子憑自身貴得出來的?

  “非也非也,宓兒的面相是大富大貴,更是旺夫……而舍妹的面相則更多的依賴夫家,或者說。”劉良頓了一下,對甄儼說道:“她的夫家,將來闖下的家業要比甄氏大得多!”

  甄儼眯了一下眼睛,旋即點頭笑道:“今日多謝劉先生勞心費神,來人,送先生至偏房休息!”

  燕北在一旁跪坐著看相士為甄氏子女相面,他一介邊州野民哪裡見過這般光景,自然是瞪著眼睛仔細觀看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說來也怪,他不信黃天的存在,卻對其他迷信相信的不行。

  就好像他相信天,有天的存在。

  之所以不信張角,也僅僅是因為他們敗了……大多黃巾余黨的心思都和他差不多,若真有黃天,他們如此虔誠怎麽還會失敗?

  他媽的,明顯蒼天還沒死嘛!

  看到相士劉良準備告辭,燕北也急忙起身做好一名客人的禮節,對劉良拱手。

  劉良笑呵呵地對燕北拱手,笑著抬起頭卻一臉詫異地僵住,回過頭警惕地望了一眼甄薑,隨後這才問道:“敢問閣下,姓甚名誰?”

  “嗯?”燕北拱手笑道:“在下燕北,遼東庶民。”

  “不對不對,卻不想竟是中山軍侯燕北當面,老夫無極相士劉良,有禮了。”劉良手撫胡須笑了,隨後小聲說道:“閣下長著一副或死於非命,或大富大貴的面孔。”

  “哦?先生也聽過燕某的名字嗎?”這一下子是讓燕北有些受寵若驚了,沒想到無極城的相士居然也聽說過自己,不過笑意在臉上轉瞬即逝,微微皺眉燕北問道:“先生,這死於非命……怎麽說?”

  聽到二人說話,甄儼也向這邊走了兩步,靜靜聽著,同時用眼睛狠狠地瞪了甄薑一下……這阿淼也真是的,怎麽就這樣將個叛軍頭目帶到家中,事先也不與自己打聲招呼。

  到這時候,人家在家裡處處恭敬有禮,難道還有攆人出去的道理嗎?

  甄儼是打心底兒裡不願與張舉張純為首的叛軍有絲毫交集。

  劉良拱手說道:“軍侯在後年當有大劫,若過不去,嘿,自然是死於非命。不過若是扛過了……今後便是地龍翻身,飛黃騰達了!”

  燕北腦子一轉,還愣在原地,回過神時便見那老相士已經隨著甄氏的仆從走遠了,有心想追上去問個清楚,卻見甄儼近在眼前, 急忙拱手行禮說道:“在下燕北,見過甄公子。”

  “請入座吧。”甄儼盡管心中不喜燕北的叛軍身份,面上卻沒有絲毫表露,翻手引其落座,隨後自己坐在上位讓夫人將家中姊妹送回,對燕北問道:“閣下今日前來,請問可是張太守有何想要示下?”

  “不不不,您多慮了,在下今日那個,冒昧拜訪,是為私事有求於甄氏。”燕北這麽說著,便見甄薑從側廳小步跑來在甄儼耳邊小聲耳語幾句,隨後對燕北輕輕笑了一下,這才離開。

  “哦?如果是私事,請但說無妨。”甄儼聽甄薑說罷,生分的臉上這才有了半分親待模樣,挑了挑眉毛說道:“方才小妹說,前些時候我甄氏車馬前往常山途經盧奴時被烏桓人騷擾,是為閣下所救,甄某在此謝過閣下了,您的要求只要甄氏能做得到,便一定會幫您。”

  “嘿,多謝甄公子,這真是太好了!”燕北拱手抱拳說道:“燕某只有一個請求,燕某家中有一三弟,前些時候燕某得罪了中山都尉潘興,只怕過些時候烏桓南下,會與潘興起衝突……因此在下希望閣下暫時照顧舍弟,他讀過書,會算數,便是做帳房先生都好,只求甄公子能夠答應。燕某自知身份低微,只怕也沒什麽能幫到公子,您若能答應,燕某無以為報,就算甄氏惹了皇帝,燕某也為甄氏拔刀!”

  “好了不必說了!”甄儼看燕北很誠懇,本來臉上帶著笑容,聽著便聽到這遼東莽夫要朝皇帝拔刀急忙抬手止住他的話頭,對燕北說道:“燕軍侯不必如此,在府上安排個人罷了,在下答應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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