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面臨著五年的牢獄之災,但這入獄前的半個月卻是秋生自穿越以來過得最爽快的半個月。
白天,審問賭場、妓院、鴉片館的打手們,不斷拔起藏匿在灰色地帶的老鼠。整治勾北城的治安,消除人民之中的黑暗。
晚上,送自己的初戀對象回家,兩人在路上你儂我儂,好不親熱。若不是為了學習卡瑪塔吉膜魔法的火花傳送門法術,秋生都打算直接跟古一硬懟,不去服這個軟了。
秋生情場、戰場雙得意,九兒卻是處在進退維谷的心理困境裡。
九兒與秋生結識是因為董潔讓九兒給秋生送畫,最初九兒不拒絕秋生的接觸也是因為覺得反正自己要做大小姐的通房丫鬟了,為了大小姐的幸福犧牲自己試試這個男人也可以。
但沒想到的是,這一試不僅把自己的身子賠了進去(民國保守,摟摟抱抱就是夫妻之間很親密的事情了);連自己的心也掛到了這個男人的身上。
若是如此還罷了,可是通過九兒這幾天的觀察,秋生完全不對董家大小姐感冒。自己試姑爺,卻把姑爺給迷住了,九兒心裡滿滿都是負罪感。
秋生也察覺到九兒的心思,問道:“怎麽了,看你心事滿滿的?”
九兒是很傳統的女人,從小學的是三從四德,既然已經決定嫁給秋生,就沒有隱瞞自己的心思,把董潔喜歡秋生到自己給秋生送畫以及後來所有的事情都跟秋生說了。想聽自己喜歡的男人的安排,若是他讓自己離開董府,自己就把攢的嫁妝交給董小姐做為給自己贖身的錢。然後跟秋生好好過日子。
秋生也是這樣的想法,對九兒說:“明天我親自到董府給你贖身,放心,你家男人雖然不富裕,但這些錢還是有的。”
九兒聽了秋生的承諾,欣慰的點點頭,放下了心來。九兒靠在秋生的肩上,一想明天就是獲得自由身,心中好不歡喜,忍不住親了秋生一口。然後把頭立刻縮了回來,跟小貓一樣埋在秋生的肩膀裡,不肯出來。
血氣方剛的秋生哪會放過,直接又吻了回去,直吻到九兒喘不上氣了才松口。
…………
夜晚時分,董家大宅。
洗漱之後的九兒,敲響了董潔的房門,她要在今天晚上用自己攢了許多年的嫁妝交給董潔,換回自己的賣身契。
雖然秋生說要給九兒出贖身錢,但是自尊自愛的九兒不願意自己作為一個被人買賣的奴婢,被人賣給秋生。
她想做一個自由的人嫁給秋生。人可以窮,但是不能自卑自賤。別人不能決定你身段的高低,你自己才能。
董潔聽了九兒的話之後,心中醋海翻騰。
之前董潔是想讓九兒做自己隨嫁丫鬟,這樣自己好從身份上壓九兒一頭。但現在九兒要自己給自己做主,就完全打亂了董潔的計劃。
董潔想了想之後,說道:“九兒姐姐,之前我就說了,你的賣身契只是寄存在我這。你我是姐妹,這幾年你幫我經營羅曼蒂克西餐廳賺的錢早就把這賣身契的錢還了千百倍了。
等明天林秋生過來之後,我在林秋生面前親手把賣身契撕了,向他證明你的自由。”
九兒心地善良,也一直對董潔抱有感恩的心態。但是,善良並不等於傻,九兒聽明白了。
董潔雖說不要九兒這個錢,但是還是不願把這賣身契交到九兒的手上,而是要在秋生面前撕毀賣身契。這樣給秋生傳達的意思就是,你娶的姑娘是我們董府的丫鬟。
以此來糟踐九兒。 九兒腦子裡一片混沌,一方面是董潔之前一直在九兒面前扮演的義氣好姐妹的形象轟然倒塌;另一方面是自己該如何應對這個局面,他不想被送給秋生,卻也不想對抗自己的恩人。
最終,九兒的報恩心態和搶了小姐中意的男人的負罪心理佔了上風,同意了下來。
…………
第二天,九兒沒去羅曼蒂克西餐廳上班,秋生也專門請了一天假來到董府。
董潔當著秋生的面,把九兒的賣身契撕成了碎片。還送了一副意境深遠的墨色山水美人圖給秋生做為九兒的嫁妝。
秋生雖然不懂畫作,但是這幅山水畫太有靈氣,裡面那撐著油紙傘,坐在船頭的姑娘活靈活現,仿佛真人一般。一看就價值不菲。
九兒看到董潔那如此貴重的字畫給自己當嫁妝,心中無比感動。昨晚的不愉快一下衝淡。離別的不舍湧上心頭,抱著董潔就哭了起來。
九兒這一哭,董潔也想起了這幾年兩個人相處的情分。突然覺得自己做的有點過分,但是為了自己的幸福,董潔還是狠心什麽也沒說。把九兒跟董潔送出了董府。
…………
來到勾北城郊區義莊。
當九叔看到秋生不聲不響的就給自己帶回來一個兒媳婦的時候,整個人都懵逼了。
難道自己真的老了嗎?
才五歲的孩子不光能行俠仗義,現在連娶妻生子都做上了。
還是師娘何金水反應快,一把將九兒攬了過去,熱情的問著九兒的家長裡短,給九叔跟秋生一個交談的空間。
九叔把秋生拉到院子問道:“臭小子,你才多大,就往家裡領女人了?”
秋生說道:“乾爹,你別看我小,我該懂得都懂了。你別把我當小孩子看。”
“臭小子,你不是小孩子誰是小孩子。跟我說,你們倆發展到哪一步了?”九叔突然降低聲音問道。
“什麽哪一步?”秋生假裝聽不懂的樣子。
九叔一巴掌糊上了秋生的腦袋,喝道:“還跟我裝糊塗,你們倆,那個沒?”
“乾爹你想什麽呢?”秋生摸了摸鼻子反駁道。
“哼,諒你小子也不敢。既然你都把人家姑娘領回家了,那以後有什麽打算呀?”九叔問道。
“我打算讓九兒先跟著連桔子學做生意,等我從卡瑪塔吉回來,再正式成親。”秋生說道。
九叔聽了點點頭,這也算是一個主意。雖然現在思想還比較封建,主張女子無才便是德,但是九叔自己娶得也是法力高強的小師妹,所以對於女人做事並不反對,說道:
“既然你決定娶人家姑娘,就好好對待人家。若是你敢欺負人家姑娘,我就讓你乾娘打斷你的腿。”
“我哪敢呀?”秋生賣了個乖。
“臭小子。”九叔又拍了一下秋生的頭,便轉身回到了大廳。
大廳裡,九兒跟乾娘何金水還在熱情地聊著。兩個女人從九兒的家事一直聊到何金水的茅山煉器。乾娘一邊跟九兒聊天,打聽九兒的情況;一邊也在靠著自己過人的耳力,聽秋生跟九叔的聊天。在得知秋生是確實打算娶這位姑娘為妻之後,便把自己手上的碎花手鐲退了下來,放在九兒的手裡說道:
“九兒姑娘,這個鐲子是我的師傅給我做的嫁妝。是一件很好的防身法寶,現在你嫁給秋生,我沒什麽好送的,就把這個鐲子送給你。
回頭讓秋生給你調整一下,這樣你即使沒有法力也能催動這碎花手鐲。這世道亂糟糟的,有著碎花手鐲,也好有個物件防身。”
九兒不懂煉器,但是一聽這是長輩傳下來的嫁妝,心中十分歡喜。中國的習俗就是,只有真的要把一個姑娘娶進家門的時候,才會把家裡的傳家寶給這個姑娘。九兒心中無限歡喜,想立刻收下,戴在自己的手上,但出於禮節還是推脫到道:
“這手鐲對乾娘這麽重要, 我怎麽能收呢?”
秋生可是知道這碎花手鐲的威力的,普通的衣服被碎花浸染之後,就可以抵擋大師傅的全力棍抽,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防禦法寶。連忙說道:
“乾娘讓你收,你就收下吧。乾娘煉器可厲害了,不差這一件。”
“小滑頭。”乾娘何金水戳了一下秋生的腦門,笑道。
晚上,九兒跟乾娘一起下廚,展示了自己羅曼蒂克西餐廳女掌櫃的廚藝,把一頓家常便飯做得比飯店裡的宴席還要豐盛。
乾娘看九兒這麽會操持家務,對於這個未來的兒媳婦更加滿意了。
當場決定說:“既然九兒已經從原來那個家出來了,就認我當乾娘,明天就給九兒跟秋生主持訂婚儀式。”
九叔說:“這樣不合規矩,哪有收兒媳當乾女兒的。”
乾娘直接霸氣的說到:“誰要那個臭小子當乾兒子,那是你認得,可不賴我的事。小子,你以後要叫我丈母娘知道嗎?”
秋生也第一次看到乾娘這麽霸氣的一面,九叔都被乾娘給壓下去了,自己還能怎麽辦,只能喊了一聲嶽母。
九兒卻是熱淚盈眶。
女兒家的心思,只有女兒家懂。
乾娘也體會過自己一個人嫁給九叔,遠離父母的孤獨感。自己還能時常回家,九兒確是已經完全跟過去的家脫離了關系。
所以乾娘才把秋生退貨,轉而收了九兒做自己的乾女兒。
這也是為了讓九兒定心。
這是女兒家的細膩心思,秋生跟九叔自然不懂,隻覺得乾娘跟九兒真投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