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莊已經是凌晨四五點鍾了,一些不知什麽種類的蟲、蛙表演的合奏曲已經漸漸進入了尾聲。
走過了眼前這排房子,轉了個彎後,羅小龍忽然覺得不太對勁,自己訂的是一排木屋中最靠近外沿的兩個房間,四月份的早晚時分還頗有涼意,窗戶原本是關著的,現在這兩個房間的窗戶卻都已經打開,夜風吹的窗簾飛動。
羅小龍閃身進去一查看,心一下懸到了半空:兩個房間空空如也,堂哥一家三口不見了。
檢查了一圈,衣服、包什麽的統統沒了蹤影,連小黑也不見了,最後在自己床的枕頭底下找到了堂哥的手機。原本是哥倆一個房間,嫂子和洋洋一個房間的,羅小龍給洋洋治腿痛,父子倆便換了個房間,沒想到堂哥忘了拿他的手機過去。
羅小龍腦筋急轉,忽然想到下山的時候,在山頂遠遠看到有兩對紅色的車尾燈,忽然間在馬路上一前一後出現,兩部車前行了沒一會兒便一個拐彎不見了。想來極有可能是有人把堂哥一家擄上車,車沒有開燈摸黑前行,開到遠後才再把車燈打開開走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策劃這次事情的人心思不可說不縝密,可惜沒料到山頂的角度開闊,恰好讓羅小龍發現了這一情況。
羅小龍衝到山莊門口的門衛處,看到正在打瞌睡的保安,詢問之下,確認了晚上十二點後並沒有車輛外出,再返回到離房間不遠處的一小石徑,沿著小徑前行,拐了幾個彎,繞過了兩行灌木叢,便到了一條只有一車道的水泥路,這條路從山莊門口的岔道進來,可以一直開車去到後山一處瀑布前,天熱的時候,山莊還提供漂流的項目,而瀑布下方不遠正是漂流的起點。
羅小龍推測車先開到此處,把人擄上車後再開走的,這樣做不一定完全能夠杜絕痕跡,但是卻可以延長被人發現的時間,這樣這些人便會有足夠的時間去實現他們的計劃了。
經過自己的推測,羅小龍稍微松了口氣,對方這麽大費周章去做這件事,至少可以證明,堂哥一家三口暫時沒有性命之憂。為了減少高速飛行對眼睛的影響,從空間裡摸出一副透明的護目鏡戴上,然後一飛衝天,駕馭著鎖龍劍順著公路飛馳而去。
全速飛行了沒一會兒,下面出現了一條岔路,羅小龍恨不得自己變身成猴哥,有撥根毫毛吹出分身的本領,正當抓耳撓腮時,想到了空間裡的器靈,便不由分說把他拽了出來,簡單幾句把事情說清楚,事態緊急,器靈也不多說,當即拿著羅小龍的手機,在岔路上空飛去。
兩人分道揚鑣後,羅小龍繼續前行,見了幾輛車,降低高度後探出意念掃描排查後,都沒有發現熟悉的氣息。
掠過幾個村莊後,前面燈光閃爍,五彩迷離,是一個城鎮,羅小龍擔心被人看到或是被攝像頭拍到,邊拉升高度邊吐槽:媽的,搞個屁的亮化工程,大半夜的給誰看啊,淨尼瑪浪費電!
見到城鎮後羅小龍心裡一直懸著的心沉了下去,建築這麽多又這麽集中的地方,地面上的車到處都是,再加上地下車庫,根本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排查出那兩部是自己追蹤的車,而且如果車沒作停留繼續前行,至少有四五條出城的道路,這下即便老龍在這裡也是幫不上忙了,除非是葫蘆兄弟前來相助。
羅小龍在城鎮上方的千米高空稍作考慮,一咬牙正準備隨便選一條道,先跟蹤下去的時候,手中捏著堂哥的手機響了,馬上接通:“小龍,
在這邊。快來。” “老海你立功了,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羅小龍掛掉電話後怒吼一聲,看到遠處天空忽然閃了一道亮光,明白是器靈放的信號,便往那個方向高速飛去。
和器靈匯合後,發現這是一個磚窯,可能是已經廢棄了,一排破破爛爛的房間外面的空地上,只有幾堆殘斷廢磚壘著。房間外面停了兩部國產車,一輛是SUV,一輛是麵包車。
器靈已經把人全給弄暈了。嫂子和洋洋歪在麵包車座位上,旁邊一個男人躺在車外面的地上。其他人全在房間裡面。羅小龍找出衣服給嫂子和洋洋披上,再在各自的頭下墊了個包,讓睡著能舒服些。自己提著倒在地上的男人進了房裡。
房間裡邊歪歪斜斜躺著四個男人,堂哥卻是坐著的,被綁在一張靠背椅子上,耷拉著腦袋,羅小龍上前檢查了一下,身上並沒有傷痕,只是昏迷而已,看來器靈來的及時,這幫人剛綁好堂哥,還沒來得及動手便被弄暈了。
羅小龍給堂哥松了綁,把他抱回麵包車座位坐好,把麵包車開上路上,離的房子有百來米距離,這是為了防止等下嚴刑拷打的慘叫聲不會吵到他們。留下器靈盯著,自己又返身回到房子裡。
剛才找了一圈,找到了兩把匕首,三把砍刀,一把手槍,還有一桶汽油,把這些東西放在一張桌子上。放出觸手,提溜著五個人靠牆掛著,再把他們弄醒。
現在越來越覺得這個觸手的好用之處了,簡直是居家旅行、殺人放火的神器啊,直追蜘蛛俠的蛛絲。
“小子,你做什麽的?”
“快把哥們放下,否則要你好看!”
“……”
這幾個人不知是橫慣了還是傻大膽,在別人手上了還敢這麽叫囂。
羅小龍架著二郎腿坐在剛堂哥坐過的椅子上,抓起槍對準他們,這幾人立馬噤若寒蟬。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羅小龍,剛才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是我哥。我有個問題,不知我哥和你們結了什麽樣的仇,抓他還不夠,還禍及他的妻兒。”
掛在牆上的五人沒有回答,而是眼球亂轉,在打量目前形勢。
“不說?哦,怪我,沒有指定人回答問題。”
羅小龍把槍丟開,抓起一把砍刀,走到第一個人面前,把砍刀抵住他的肚子問道:
“恭喜你得到了第一個回答問題的權力。把你知道的都說說吧。”
“我……我是放風的,實在是不知情啊……啊!”
羅小龍懶的和他囉嗦,輕輕一推,砍刀就刺進了肚子裡,刀鋒透過此人的後背,直接把他釘在了牆上。
羅小龍不管第一人的慘叫,轉身拿起一把匕首,抵在第二個人小弟弟上道:
“你呢,能告訴我答案嗎?”
第二個人看到旁邊人的肚子上扎著的刀柄,感覺到小腹處匕首的寒意,臉刷地白了,要不是被觸手掛著就癱在地上了,結結巴巴道:“大大大哥,我說,我說,這都是刀疤柳主使的,都是他讓我們乾的啊,……”
羅小龍還沒來得及問那個是刀疤柳,旁邊一人氣急敗壞地表明了身份:
“放屁,泥鰍於,艸你姥姥,想把屎盆子都扣我身上,那年撞他老婆還不是你開的車,大哥大哥,我說,我都坦白,這些事情都是……”
“你等一下,你把剛才說的詳細說說,是那一年,撞誰的老婆?”
“就是你哥的老婆,你嫂子啊,在那年來著?具體那一年忘了,我真想不起來了,大概六七年前吧,當時開車撞人的就是泥鰍於……”
“刀疤柳我艸你大爺,你還倒打一耙,這事和我有什麽關系,撞什麽人還不是你給照片……大、大哥,這事真不是我乾的,我就是替人跑腿,替人辦事的啊……”
“替誰跑腿,給誰辦事?”
“這個……啊!”
羅小龍一推,匕首扎進了泥鰍於小腹,痛的他呼天搶地,眼淚鼻涕直流,羅小龍瞧都不瞧一眼,轉身正準備再拿把砍刀,剩下三人嚇破了膽,紛紛搶答:
“是曹老板, 大哥饒命啊,我們都是給曹老板做事的……”
“是啊大哥,事情都是曹老板的主意,我們都是聽命行事的小角色,您大人有大量,就當我是條狗,饒了我一條狗命吧。”
刀疤柳驚恐之余,眼珠一轉,決定反水:
“曹陽我艸你祖宗,你個生兒子沒**的家夥,壞的頭頂長瘡腳底流膿,盡乾些喪人病狂的缺德事,大哥,我知道那個王八蛋在那裡,我給你帶路去找他。”
有他做榜樣,另外兩人也反應過來了,馬上把推卸責任的話丟一邊,轉而對叫曹陽的人破口大罵起來,並且表示自己願意立功贖罪,頭前帶路,去把罪大惡極的曹陽千刀萬剮。
可惜這兩人醒悟的太遲了,而且也不需要這麽多人帶路。
羅小龍今天真的是暴了,怒了。這幾個王八蛋竟敢對堂哥一家下手,真的是觸到了他的逆鱗了,把他們全部一刀宰掉都難解心頭之怒。古語說怒發衝冠,現在他氣息直衝頭頂,好在是剛剪的短頭髮,如果還是采藥剛回來那付蓄了幾個月的頭髮的話,現在都可以看到他的頭髮根根豎起來,就好像拳皇裡的掃把頭一般。
羅小龍把四個死鬼埋進了窯裡,隻留下了已經嚇破膽的刀疤柳,清理乾淨現場痕跡,和器靈各駕駛著一輛車回到山莊外面,不留痕跡地把堂哥一家三口再放回到房間。為了以防萬一,羅小龍讓器靈留下照顧堂哥一家,自己再開著SUV載著刀疤柳往市裡駛去,半路的時候,把用觸手做拖車工具,一直拖在後面的麵包車甩下了一處斜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