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亮起的金光,顏色變化的絲帶,代表了什麽,已經不言而喻。
所有才子都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很是訝異。
紀長歌能對出這種詩聯也就罷了,為何連顧秋白也能對出來?
韋郡守和美髯公倒是沒有太過驚訝,顧秋白的才華造詣,他們心中自然有數。
即使之前兩首詩並非顧秋白所作,不過他身上流淌著的濃鬱的書卷氣,卻做不了假。
要不然,美髯公又怎麽會突然發出邀約?
那兩首詩只不過是個引子,他看重的是顧秋白身上的潛力而已。
當然,有些才子倒是沒有這麽強的眼力勁,他們以為最左側的詩聯並沒有想象中的這麽難。
既然顧秋白能對的出來,那自己呢?
所以,一個又一個的才子放棄最右側的詩聯,紛紛走向最左側,也希望能對出一兩個詩聯。
畢竟,只要對出這座橋上任意一個詩聯,進入前一百那就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了。
然而,他們失望了,看著帶子上的上聯,任憑他們絞盡腦汁,苦思冥想,卻依舊想不出如何對下聯。
他們這才明白,顧秋白的實力不是他們可以比擬的。
“這顧秋白的才能恐怕絲毫不比紀長歌的差,我們都低估他了。”這些才子才後知後覺的想到。
“照現在的情況看來,之前的那兩首千古好詩很有可能就是顧秋白所作。”
“兩位麒麟才子博弈,這下真的有好戲看了。”
紀長歌看著越聚越多的人群,眉頭輕蹙,他心思剔透,很快了解了其他人的想法。
他很生氣,這已經打擾到他和顧秋白的對決,就算他脾性再好,這一點也無法忍受。
他身上的靈力瘋狂的擴散開來,冷冽的聲音從口中發出:“除顧秋白外,其余人,都給我滾!”
所有在橋上的才子,感應到如此強烈的靈力波動,紛紛駭然!
他們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紀長歌不僅才華過人,還是個不折不扣的築基中期的修仙者!
甚至,以他的天賦,一般的築基後期的修仙者都未必是對手。
要是他發起怒來,恐怕就算他們一起上,也未必是對手。
二話沒說,那些還想著撿便宜的才子紛紛退下橋去,不敢再造次。
只是片刻的功夫,橋上就只剩下紀長歌和顧秋白兩道身影了。
紀長歌看了看其他石橋的才子,淡然開口:“一群跳梁小醜,也敢與皓月爭輝?”
眸光回轉,他再次看向顧秋白:“你解題的速度太慢,不要令我失望了。”
“彼此彼此。”顧秋白撇了撇嘴。
他再次拿出一枚絲帶,仔細的觀看了起來。
這些詩聯確實堪稱一絕,在遣詞造句上想要完全匹配,頗為耗費心思。
“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
看著這幅詩聯,顧秋白眉梢微微挑起,他沒想到現實世界的詩聯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這是明代道人洪應明的一首有名的詩聯,這首詩聯很好的表現出了道家對於榮耀無動於衷的思想。
“這個世界上的文化和現實世界古代華夏頗為相似,有些共通之處倒也說的過去。”顧秋白微微沉思。
很快,他就在帶子上寫出下聯:“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卷雲舒。”
對仗工整,意境通達,這是完美的下聯。
帶子上再次綻放出金光,顧秋白籠罩在金光之下,
宛若謫仙降世。 隨即帶子變成紅色,又一首詩聯被對了出來。
韋郡守和美髯公都有特殊手段可以看到對出的詩聯的,見顧秋白將這首詩聯對出,不由眼中閃過一絲訝色。
“韋兄,這詩聯我記得是三年前慈航道人所留對吧?”美髯公傳音給韋郡守。
韋郡守凝重的點點頭,慈航道人可是有名的得道大能,百年前就已經是元嬰期的修道者了。
這一首詩聯也是三年前慈航道人雲遊此地,一時興起所寫,其中更是表達了慈航道人對於道的領悟。
一個元嬰期修道者的領悟,哪怕是隨意而寫,要想完整的對出來,也絕非易事。
韋郡守潛心研究了三年,也寫出過幾幅下聯,卻也不是太工整,尤其是意境方面,更是差之千裡。
所以這次他也是一時興起,掛上去的,這幅上聯的難度在所有的詩聯中,也足以排進前十了。
“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卷雲舒。”
韋郡守默默念頌,不由的點頭,真是完美的下聯啊!
不僅對仗工整,就連意境也是契合上聯,渾然天成,上下聯結合在一起的話,直接就將道家淡泊的心態展現出來了。
如果慈航道人在此的話,恐怕也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
韋郡守對於顧秋白又高看了幾分,小小年紀,不僅才華橫溢,沒想到思想境界也能如此深遠,當真是難得!
“哎呀,韋兄,那首我們在上古廟宇裡看到的詩聯也被對出來了!”就在這時,美髯公的聲音再次響起。
韋郡守眼神一閃,看向石橋,紀長歌的身影此時再次籠罩在一片金光之內,顯然又破解了一道上聯。
“咦,這紀家的小子果然不愧才子之名,竟能將此聯破解!”韋郡守也露出讚賞之色。
“這詩聯在所有詩聯中也是能排進前十的詩聯,看來他們兩個還真是針鋒相對啊。”美髯公眼露笑意。
沒有什麽事情比看兩位驚才絕豔的才子較量來的賞心悅目了。
韋郡守稍微一感知,就發現了紀長歌所對的下聯。
廟宇中的上聯是‘風聲水聲蟲聲鳥聲梵唄聲,總合三百六十天擊鍾聲,無聲不寂。’,當時二人覺得還挺稀奇, 其中頗含哲理與古韻,便將其記錄下來了,不過下聯卻一直沒有找到,倒是一件憾事。
其實這不算是詩聯了,只是普通的對聯而已,韋郡守出題時無意中想到的此聯,覺得挺有意思,所以也將它也掛上去了。
紀長歌對的下聯則是‘月色山色草色樹色雲霞色,更兼四萬八千六峰巒色,有色皆空。’,也是形神皆備,對仗完整,算的上完美了。
韋郡守微微頷首,看著顧秋白和紀長歌,二人這一番暗中較量,倒是不相上下。
顧秋白此時倒是沒有想太多,將手中的詩聯對完後,就接著看下一道題了。
“上聯‘緣何邀月問天,想是平生知己少’”
顧秋白想都沒想,直接寫出下聯‘隻可把酒看花,懶開醉眼看人忙’。
又是一首見過的詩聯,顧秋白心中稍微放松下來。
就在這時,紀長歌也再次對出一首詩聯,朝著下一道題看去。
二人你追我趕,往往顧秋白對完一道,紀長歌則緊跟著對出下一道,二人手中的絲帶數也基本保持一致。
所有才子的目光都被二人吸引了過去,只看見石橋上不停的閃耀著金光,似乎要將這片桃園都染成金色。
韋郡守和美髯公互望一眼,既欣慰又驚訝,不用多說,二人都是當世不可多得的才子!
很快,石橋上的所有詩聯都被二人對完了,只有最後一條粉色絲帶在空中隨風飛舞。
二人眸光一閃,同時朝著這最後一道絲帶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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