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白看著走來的紀長歌,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微笑:“怎麽,詩會輸了氣不過想殺人滅口嗎?”
他有替死符在,隨時都可以逃走,此時倒也不是太過驚慌。
況且,他身具中階靈寶禦水珠,可抵擋築基後期之下的普通攻擊!
除非對方有更高等階的寶具,或者施展玄字級三品以上的技能,否則根本破不了防。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使用替死符這種保命的符籙。
“魔道逆賊,臨死之前還想激我嗎?”紀長歌不以為意。
“激你?”顧秋白訕笑,“既然你知道我是魔道人士,為何在南山時不說,反而偷摸跟到這裡才動手,這不是殺人滅口又是什麽?”
“殺你何須勞煩韋郡守等人?”
“說的可真好聽,不就是在南山時不能確定我是否是魔道人士,不敢貿然動手,怕被人懷疑私自報復,落了名聲。”顧秋白譏諷,“在這裡動手的話,就算我不是魔道人士,你也可以任意打殺,不會被人詬病,我說的對嗎?”
顧秋白攤了攤手:“哎,還真是道貌岸然的正道人士啊。”
“自古正魔不兩立,任你口綻蓮花,今日也難逃一死!”紀長歌開口。
隨即,他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而且,你說的很對,我下山本就為洗滌道心,殺你,也只是為了去除可能產生的心魔而已,說到底,你終究是我修仙路上的一顆墊腳石而已。”
他看著顧秋白,眼神重新變得冷冽:“詩詞終究是小道爾,這個世界,你得修為不夠,便只能臣服,或者……死亡!”
顧秋白嘴角一撇,不就是自己搶了你的魁首,心中不忿想要殺人滅口麽,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還真是厚顏無恥。
“哦?你就這麽確信你能贏我?”顧秋白看著紀長歌,“既然你想去除心魔,那敢不敢單獨比一場,我會讓你知道,詩你比不過我,曲你鬥不過我,就連鬥法,你依舊贏不了我!?”
“如你所願!”
紀長歌面容平靜,他乃是堂堂築基中期的修仙者,要是鬥不過一個煉氣七層的修真者,那還修哪門子的仙?
“黃老,你不用出手,我親自取他人頭!”
紀長歌雖然知道顧秋白乃是激他,卻依舊答應了,他要滌蕩道心,眼前令他道心蒙塵的人就必須自己親自出手滅殺,否則將來依舊有可能產生心魔。
“是。”
黃老知道自家少爺的實力,就算普通的築基後期都未必敵得過,更何況一個煉氣七層的小子?
顧秋白心中也有些忐忑,雖然這並不是他第一次和築基期修士戰鬥,可之前的黑袍與紀長歌相比,幾乎是雲泥之別。
之前的黑袍只是築基初期而已,而此時的紀長歌,在築基中期中都可算的上是佼佼者!
“讓我來看看你有什麽本事!”
紀長歌率先動手,他手中出現一把七彩折扇,閃耀光芒,一揮手,一道紫色風刃就襲了過來!
顧秋白見此,卻是絲毫不懼,催動禦水珠,刹那間,天空中波動一起,一道水箭直射向前方。
這韋郡守給的禦水珠果然是個好寶貝,可攻可防,而且威力還不弱的樣子。
“嘭——”
紫色的風刃與白色的水箭瞬間撞擊在了一起,爆發出狂暴的靈力旋風。
然而,令顧秋白大驚失色的是,紫色的風刃竟然直接轟破水箭,閃電般朝著他飛了過來!
顧秋白凝神,
再次催動禦水珠,形成了一道數米高的水牆,將風刃阻擋在了外面。 風刃與水牆一碰觸,竟是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仿佛水流都要被切割開。
片刻後,風刃的靈力終於耗盡,消失不見,沒有傷到顧秋白分毫。
然而,顧秋白的臉色卻是不太好看,對方手中的那把七彩折扇,看來至少也是中階靈寶,不然不可能如此輕易的就摧毀了禦水珠的攻擊。
“一個煉氣期的修真者使用中階靈寶,還真是暴殄天物。”紀長歌開口,“等此事一了,我會將你的頭顱帶給韋郡守,不知他看到自己看重的門生竟然是個魔道逆賊,將作何感想?”
顧秋白看了看手中的禦水珠,神色漠然,確實,以他此時煉氣期的修為,還無法完全催動禦水珠的威能。
其實每件寶具都有一個大概的修為限制,正如煉氣期修道者可以使出法寶的全部威能,只是當運用靈寶時,卻頂多使出七八成、甚至五六成的威能而已。
至於靈寶之後的祖寶,煉氣期修道者則完全無法催動,除非晉級築基期,才能使用出部分的威能。
所以,並不是寶具的等級越高,發揮的威力越強,其實到最後還是得看自己的修為而已。
對於煉氣期修道者而言,使用法寶時釋放出的威力,可能比靈寶釋放的威力還要強!
顧秋白了然於胸,也大概知道了紀長歌的實力,若自己不使用爆靈丹這種強行提升修為的靈丹的話,恐怕根本戰勝不了他。
“不過,眼下也根本不用戰勝他。”顧秋白眼神一閃。
他看著紀長歌,開口道:“方才只不過試試你幾斤幾兩,值不值得我全力動手!”
顧秋白大言不慚,逼都已經裝了,索性裝個徹底吧。
“哦?”紀長歌眉梢一挑。
“方才我也同樣抱著這樣的打算,不過你卻令我很失望。”紀長歌頓了頓,“那麽,也沒必要浪費時間了,我這就送你上黃泉!”
他的手中再次一揮舞,七彩折扇上亮起了一道刺目的藍光,刹那間,一道藍色的風刃便從空中陡然疾射而出。
這一次的藍色風刃,相較於之前的紫色風刃,更加的狂暴,在空中竟都響起一陣陣爆破聲,仿佛空氣都被切割了。
顧秋白眼神一凝,不見絲毫慌張,口中卻是念念有詞起來。
他的手臂前伸,中指和食指如利刃般並在一起伸直,刹那間,一道幽深的紫色火焰迸射而出。
“萬法流屍……”顧秋白凝神一喝,“破殺令!”
“咻——”
一道紫色的火焰之箭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轟然向前,所過之處,空氣似乎的溶解開來。
“嘭!”
紫色的火焰利箭與藍色的風刃轟擊在一次,這一次,藍色的風刃抵擋了片刻後,便被紫色的火焰之箭轟成了靈力碎片!
“怎麽可能!?”紀長歌的瞳孔陡然間放大,第一次感到震驚。
不過他卻絲毫不慌,口中念念有詞,狂風一起,化作一道漩渦,直接將疾射而來的紫色火焰絞的粉碎。
他凝神看著顧秋白,開口道:“倒真是小瞧了你!”
他有些意外,一個小小的煉氣修真者竟然可以破掉他的七彩流雲扇第二層攻擊!
“你剛才施展的術法,最起碼位列玄字級五品,看來你應該是某個魔道宗門重點培養的弟子了。”紀長歌笑了笑,“很好,這樣殺你的價值就更大了!”
顧秋白搖了搖頭:“你張口一個殺,閉口一個殺,又和魔道之人有什麽區別,正是因為有你們這種人的存在,正魔兩道的偏見才會越來越大!”
“多說無益,你真以為我剛才施展的術法乃是我的極限?那你可就太天真了。”顧秋白渾身狂暴的靈力散發而出,“我就問你,可敢接我第二式?!”
“我正好也想試試你是否能擋我第三層攻擊。”
紀長歌再不言語,這就是場毫無懸念的結局,即使過程讓他有些驚訝,心中也難以生出波瀾。
他一揮手,一道青色的風刃隨風而起,破開長空,風刃之中,似乎還有殘雲飄蕩,被卷起撕裂。
“風卷殘雲!”
七彩流雲扇,到了第三層之後,才是真正展露威能的時刻!
“左扶六甲,右衛六丁, 前有黃神,後有越章,神識殺伐,不避豪強,急急如律令。”
顧秋白口中早已默念法訣,看著來勢洶洶的風刃,他伸手一指,滔天的烈焰轟然爆發而出。
“嘩——”
烈焰化作一道旋風瞬間將青色風刃吞沒,隨即去勢不減,將紀長歌和他身旁的家老包圍了起來。
顧秋白此時手中也默默掏出一張符籙,貼在了大腿上,刹那間,狂暴的靈力瘋狂的湧入大腿。
正是神行符!
時機已到,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他一躍身形,竟是瞬間跳出去百米,速度直接飆升了三倍多!
“少爺,不好,這小子要逃了!”被火焰圍著的家老臉色一變。
“散!”
紀長歌一揮折扇,一道颶風衝天而起,直接將周圍的烈焰旋風掛散了開來。
他的靈識釋放而出,竟是發現察覺不到顧秋白的存在了,眼神終於變得訝異起來。
要知道,他雖然不擅長精神力,可靈識范圍也達到了上千米,難不成這個小子短短片刻功夫,就已經逃出了千米之外?
紀長歌揉了揉眉心,哼,怪不得方才有恃無恐,原來是有逃命的寶貝。
不過,你認為你逃得掉嗎?!
他轉頭看向身旁的家老,開口道:“我沒想到此子如此狡猾,便有勞黃老追蹤了。”
“少爺放心,老朽已經記下了此子的氣息,他決計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黃老躬身。
他直接祭出一艘雲舟,二人一躍坐上,朝著顧秋白逃跑的方向追去,速度竟也絲毫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