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月迅速將這些時日經歷過的事情在腦海中輪了個遍,委實是想不起曾做過什麽替天行道、行俠仗義之事。 那姑娘瞧見蕭令月這滿目疑惑,隻微笑道:“恩人的記性確是不敢恭維。”
那小女孩似是也想起了什麽,歡天喜地地跑過來抱住蕭令月:“原來是你啊大哥哥,你不記得我們了嗎?在大燕,是你救了我和姐姐啊!”
蕭令月這才被一語驚醒,原來是在大燕青樓中救出的那兩個小姑娘,隻記得當日她倆一個灰頭土臉,另一個燈光昏暗看不真切。沒想到原來是這般曼妙的兩個人兒。
既然承了自己的恩,那豈有不還之理?蕭令月笑了笑:“兩位姑娘委實是好記性,我與二位當真也是有緣,當日出手相救確實也沒想過要求得二位回報些什麽,只是今日,我與我家小姐路經此地,遇到了些困難,望能借宿幾日,不知二位可否行個方便?”
“自然,但只怕這環境惡劣,粗茶淡飯只怕招待不周,還望恩人不要見怪。”那姑娘的木屋子本就不大,也只能空出兩間給蕭令月他們住。
蕭令月現如今仍是個男兒裝束便考慮著去跟沉曄擠一間屋子。可誰知白芍、沉曄二人皆抗拒的很,說什麽也不答應。無奈之下就只能胡亂找個理由睡進了白芍的屋子。
進了房間白芍一邊收拾房間一邊問蕭令月道:“既然公主都已知道四皇子圖謀不軌,為何還不表明身份去徹查此事?”
蕭令月笑了笑:“那依你所言,覺得我該從何處開始查起?”白芍倒是真的開始忖度起來,半響後十分認真地逐字逐句答道:“公主應該先去審問那州長,涼州內的大大小小事情他自然是最清楚不過的,他若死不認帳,我們就帶著那些難民們去對質,這樣不就什麽都清楚了嗎?”
蕭令月用指尖在她的小腦瓜上重重的彈了一記,她吃痛的哀嚎了一聲,然後之聽見蕭令月緩緩開口道:“這平民百姓遠沒有你想的這般英勇無畏、大義凜然,他們永遠會將自己的切身利益放在第一位。”
話說一半蕭令月頓了頓,大腦忽有些脹痛,片刻後她繼而又道:“方才從他們的話中你也該猜出他們對我這個公主厭惡到了什麽地步。若我如此不管不顧的跑去亮明身份,怕是不但不能達成目的,相反還會惹來一身的麻煩,何苦來?”
“那公主的意思是對涼州之事不管了?”
蕭令月微微歎了口氣:“這畢竟是父皇的天下,我幫他至此已是這個做女兒的所能出的最大的力,接下來的事情已不是你我可控制,可定奪的了。需要由父皇親自來拿主意。等到糧草一到,我將慰民詔一宣讀,此行也算得上是功德圓滿了。”
白芍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麽,可是瞧了瞧蕭令月便住了嘴。蕭令月神情有些懨懨的,精神頭也不太好,懶洋洋的歪在榻上,白芍為她倒了杯水,關切道:“公主可是有哪裡不舒服?”
“我隻覺得這渾身乏得很,十分不願動彈。頭也很脹痛,竟還有些反胃。”
白芍一下子慌了神,不知該如何是好:“看來果真是那白粥出了問題!都怪奴婢,奴婢當時若攔住公主就好了,便不會有這些問題,公主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奴婢怕是死上一萬次也不足惜啊!”
蕭令月瞧她那樣子倒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豈是那愚笨之人,那白粥難民們人人都喝了,
你與沉曄後來也喝了,不都好好的?怎的就我飲了中毒不成?你也不必太過於大驚小怪了,興許就是上次內傷位於,又有些著了涼罷了,好生休養上幾天也就無大礙了。” 如此安慰了一番後白芍才稍稍將那滿腦子緊繃的弦放松了些。突然,響起了叩門的聲音,然後伴隨著小女孩清亮的嗓音:“大哥哥,我姐姐準備好了飯菜,請你們出來用飯。”
蕭令月應了聲之後又再三叮囑白芍勿忘了她是主子自己是奴才的身份,別到時候出去再說漏了嘴。
菜色不多,半點油腥也瞧不見,十分的寡淡。但是在涼州城內已經算是很不錯了。白芍早就餓的饑腸轆轆,放開了可勁吃,蕭令月確是沒甚胃口,撥弄了兩筷子便再無動它們的欲望。
那些年齡稍大些的姑娘細心地瞧出了蕭令月的憔悴,關切道:“可是這飯菜不合胃口?”
蕭令月笑了笑:“怎麽會,不過是有些著涼加上水土不服,整個人乏得很,吃不下去罷了。”
那姑娘皺了皺眉頭,繼而道:“涼州天氣冷乾得很,確是不適合居住。小女子黎瀾,這是舍妹黎真,還未請教恩人姓名。”
“蕭月。”
黎瀾笑得有些意味深長:“上次雖與蕭公子只有短短一面之緣,但是公子的氣度風采委實令人不敢相信僅僅是個家奴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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