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禦書房與蕭晟又聊了近半個時辰的家常,蕭令月心思玲瓏善於觀心,短短半個時辰就將蕭晟逗得數次朗聲大笑,心中積鬱也頓時消了七八分。 然而突然間,蕭令月輕移蓮步至於台下,低眉順目畢恭畢敬了行了個大禮,且保持俯身,久久未起。
蕭晟心頭不禁生出三分疑惑,道“你這是何故?”
蕭令月深吸一口氣,高聲堅定道“兒臣鬥膽,想懇請父皇派遣兒臣親臨涼州撫慰難民。”
蕭晟眼底霎時透出幾分難以捉摸之色。
蕭令月似沒看見一般並不停頓,繼而道“兒臣此舉並不為邀功,隻是心生愧疚。兒臣一屆女流,不過投胎投了個好時辰,便自小受父皇母后恩寵,萬民愛戴,卻從未能替父皇分憂,替百姓做些實事。可惜兒臣是女兒身,不能像眾位兄長那般披甲上陣奮勇殺敵保衛疆土,但前往災區撫慰難民卻還算得上是力所能及之事,請父皇務必準了兒臣這心願!”
肺腑之言,情真意切!
高高在上的蕭晟眼底也透出幾分動容,自己捧在手心年僅十五歲的小女兒,能也已經有如此覺悟和氣魄!
自己這些年來煩悶之事仿佛已隨風散去,或許在瑤光的青史黃卷上出現一名女帝,倒也未免不可!
中年男子歎了一口氣道“你先退下吧,此時我還需再斟酌斟酌。”
蕭令月起身,乖巧的應了,然後退出大殿。
蕭晟呷了一口香茗,輕笑出聲“你的女兒可是越發的有出息了。”
淺淺熏香於大殿內氤氳開來,一抹明黃從屏風後現出,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絕代風華的人兒。
安寧皇后溫婉的笑笑“她這幅樣子,倒是像極了年輕時的陛下。”
蕭晟微微挑眉,冷笑道“要說數月前的辰兒像我倒還說得過去,如今。。。。。。”話未說完蕭晟以大步出了禦書房,留安寧皇后一人凝視這那漸漸遠去的背影,那個自己窮極一生也無法觸及的背影。
眼底透出三分悲愴。
“哎呦。。。。。。哎呦你輕點輕點!啊。。。。。。疼疼疼”
青紗綠帳下,曼妙的人兒正發出一聲聲慘劇人寰的叫聲。
大殿上那一跪,倒是極其瀟灑,令蕭晟也是為之一振,可惜啊可惜,這跪完之後的苦頭卻是隻有蕭令月自己知道了。
兩個膝蓋青紫一片,稍稍挪動就鑽心的疼,好不容易在白芍的攙扶下從禦書房一點一點挪回了北辰殿,如今癱在了床上確是一動也不敢動了。
耳邊傳來熟悉的輕笑,接著一個紫色人影飄了進來,蕭令月此刻衣帶半解,一雙白皙滑嫩的長腿完全暴露於空氣當中,如此香豔之景怎能便宜了那人!
驚慌之下一個轉身鑽進被子裡,卻又牽扯了傷處,痛得她連連哀嚎。
裴灼從白芍手中接過藥膏,便命她退下。白芍十分為難的站在原地,在蕭令月眼神威逼之下,不敢挪動半步。可誰曾想,裴灼雲淡風輕的回眸一笑,令白芍不禁渾身上下打了個冷顫,灰溜溜的避開蕭令月的目光逃了出去。
蕭令月氣鼓鼓的縮在被子裡,瞪著一雙極美的大眼睛。
裴灼毫不回避的迎上她的目光“你這腿若不加緊治療,怕是要被抬著前往涼州了。”
可怕可怕,果然什麽事都瞞不過眼前這個人。
裴灼長臂一伸,
掀開那蠶絲雲被,看著那光潔的皮膚上映著十分違和的青紫血腫,不禁蹙了蹙眉。 蕭令月瞧著他那神情,不禁心頭一緊,十分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道“你別出這幅表情,其實並不怎麽疼的。”
裴灼定睛瞧著她,眼底沒有笑意竟多了幾分悵然,言語之間也盡顯無奈“是不是隻要你想做成的事,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蕭令月心頭一震,不知該如何回答,接著泛上一股酸澀之情。裴灼這話,應當是對北辰公主說的吧。。。。。。
他們之間,有著一段自己無論如何也介入不了的過去。
她走神恍惚間,感到腿上正彌漫著一股涼意,低頭一瞧,裴灼修長如玉般的指尖蘸了藥膏輕輕地為自己上藥,垂下的長袖掃過自己的大腿間,絲滑柔順所經之處微癢且透著涼意,蕭令月臉上火燒一般的熱。
再如何意志堅定的女子,在同裴灼這等神仙般的人兒有肌膚之親時,也不免心神蕩漾。
她永遠也不會知道,此刻的自己在裴灼眼裡有多迷人。哪怕看上千年萬年,也難以看夠。
“差。。。。。。差不多就行了吧。”蕭令月向來自詡是個定力極好的人,可是在裴灼這一番說是上藥實為撩撥之下,卻也有些把持不住,渾身燥熱起來。
裴灼眼底笑意難抑,衣袍流轉,已在蕭令月身側躺下,左肘支撐著腦袋,淺笑吟吟的瞧著她。
心底小鹿亂撞,面上波瀾不驚。這是蕭令月一貫秉持的做人做事宗旨。她擺出個自認為十分坦蕩的樣子,又深吸一口氣道“你這是做什麽?”
裴灼一副懶散樣“公主難道看不出來?當然是睡覺了。”
蕭令月下意識向裡挪了幾分,而裴灼則迅速不動聲色的貼了過來,經此幾番,蕭令月已經挨到了牆壁。
世間竟真有這般潑皮無賴之人
蕭令月深知對於此人威嚴強硬之招絕無半點效用,隻得訕訕的笑笑“怕是裴灼君爬錯了床吧。”
裴灼眉目一挑,似笑非笑道“我倒覺得,並沒有。”
蕭令月不甘心吃這悶虧,一招不見效,再換一招。
她翻身一躍整個人便壓在了裴灼身上,雖正值隆冬,可是屋子裡卻暖得很。她本就披了一件單衣,經此一翻,披在身上的單衣松松垮垮的幾欲垂落,香肩半露,胸前更是呈現出大片雪白,一心專注於對峙的蕭令月自然是沒有注意到這些。
倒是裴灼,眼底閃過奇異的光輝。
蕭令月故作嬌柔態,以為出其不意能見奇效。可誰曾誰,她還是太低估了裴灼。裴灼大手覆上其後腦,向左一轉,戰局便瞬間逆轉,裴灼在上蕭令月在下,且十分精準的避免壓到她的膝蓋傷口處。
蕭令月自知大勢已去,隻得開口求饒“罷了罷了,你快放過我吧。”
“公主剛才的氣勢去了哪裡?”裴灼伏在她耳邊輕言,屬於他的男子之氣在蕭令月耳畔流轉,陣陣酥麻,渾身更是不由自主的顫栗起來。
裴灼顯然感受到了身下人兒的反應,便不再戲弄她,翻身躺在她身側,擁她入懷。
蕭令月也學老實起來,不再反抗。
事實上她內心對於和裴灼的身體接觸早已不再反感。
屋外大雪紛飛,屋內熏香氤氳。蕭令月在男子溫潤的氣澤下幾乎要昏昏欲睡了過去,頭頂隱隱約約傳來裴灼的聲音
“此番前往涼州我怕是未必能與你同行,隻願你遇事切莫逞強,無論如何你都要安然無恙。。。。。。”
蕭令月懶懶散散的嗯了一聲,後面還有些斷斷續續的呢喃軟語,她卻已然聽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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