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正在跟身邊的助理吩咐著什麽,卻感覺自己的肩頭被人碰觸了一下,這樣小家子氣動作的人除了跟在自己身邊進進出出的副導就沒有其他人了,導演有些沒好氣,轉頭盯著副導的臉看,果然就看到了他一臉的衰像,導演越發的覺得不爽氣,轉頭繼續盯著直播屏幕不打算搭理。
副導演之一的中年男子一臉的苦相,心裡將同事罵了個狗血噴頭,什麽他跟導演的關系好,說話導演肯聽,根本就是逃避責任,放屁,導演凶起來管誰跟了他多少呢,他自己的老婆還是被他自己罵走的,更何況是他們這些人?
可是剛才來的那兩個人來頭大,他們背後的人來頭更大,所有的手續都是正式的,根本容不得他們搗糨糊,這場大賽的後台當然硬,但是當他們後台是同一個波人,而對手的關系比自己這邊的人更親密的時候,孰優孰劣還不清楚嗎?尤其是剛剛得知的那個事情,如果不第一時間通知導演的話,他們之後恐怕會死的更慘。
這樣想著,副導演忍不住伸出一個手指頭,又戳了戳導演的肩膀。
“你到底是想做什麽?”
好容易這一輪的歌手全部唱完,中場休息評委統計分數,總導演把耳麥一關,拽著副導演就進了後台,還沒有看清楚後台的情況,總導演就咆哮了起來。
“導演,那邊,有律師來了。”
既然被拉進了後台,那兩名衣冠楚楚的家夥也在視線所及處,副導演立刻陪上了笑容,衝著總導演示好道。
“律師?誰家的,這個時候來律師是什麽意思?搗亂嗎?”
總導演的語氣非常的不耐煩,這輩子他接到的律師函無數,最討厭的就是前妻的律師,不但在法庭上指責他言語家暴,還申請了一系列的精神賠償條款,他倒是不心疼錢,只是不耐煩一個女人不曉得服侍丈夫孝敬長輩,反而還敢跟老公叫板。
“不是的,他們是來向選手發律師函的。”
明明那兩個律師已經看到了自己和總導演,卻完全沒有要靠過來的意思,副導演已經忘記了剛才是他跟同事兩個人為那兩名突然上門的律師劃定了活動范圍,隻想著那兩人幹嘛不自己靠過來把事情說清楚。
“哦?是嗎?發選手律師函找我幹嘛?自己發出去啊!……你說什麽?發選手律師函,這真的是來搗亂的吧?給我報警去!”反應過來自己在幹嘛的總導演暴走了,
他想象不出有那個圈子裡的人這麽不長眼睛,有什麽事情不會等直播之後再解決嗎?這樣在直播途中就派律師過來的做派,要說不是來搗亂的還真沒有人能相信!
“是真的,他們手上的手續是齊全的,我檢查過。”
副導演之前也處理過類似的事情,所以對這方面的條件非常的清楚,他將聲音壓的低低的,在總導演的耳邊說出了一個名字,一個選手的名字,一個剛剛拿到小組賽第一名的選手的名字。
總導演的臉色不好看,剛才在直播的時候他就覺察到評委對那名選手的看好,打的分數遠遠的高出第二名的選手,結果現在這名選手就要在賽場後台被人發律師函了,這事情怎麽聽怎麽像是計劃好的,是給他這個總導演還有那些評委的臉上一記火辣辣的耳光吧。
“叫他們過來。”
總導演的脾氣不好,眼神也下意識的掃視了一下後台的選手,因為已經到了最後一輪的小組賽,所以後台裡的選手都是已經參加過比賽的,每組的頭兩名坐在最前排,被淘汰的選手坐在第二排往後,有的人心裡失落臉上愁容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邊的異狀,有的人心情不爽四處張望反而還看向了這邊,坐在最前排的十四名選手因為心情大好,正是清閑的時候,十四雙眼睛就這樣齊齊的望了過來,完全沒有任何壓力在身上。
兩名律師被人領到了總導演的面前,臉上掛著公式化的笑容,總導演對他們也沒有好感,冷哼了一聲之後伸出了手,似乎是要讓兩人將律師函交給他代為接受,兩名律師顯然是得了吩咐的,並不打算這樣辦事。
“戚導,打擾了,想找十八號的牛小姐,不知道是否能方便一下?”
總導演的臉色瞬間難看了幾分,轉頭看了看那個小姑娘,自己寫歌唱功又不錯,還是從華聯邦少年軍校裡出來的,怎麽就惹上事情了?眼前這兩個人不會是來搗蛋的吧?
“方便是可以,但是你們要說清楚是什麽事情?現在是直播中,如果你們只是故意來搗亂的,萬一選手出了什麽事情我們可是要負責任的。”
“當然。 ”兩名律師顯然沒有打算保密的意思,一個微微抬起了下巴,臉上露出了一絲淺淺的不屑,“剛才我們的委托人確認了十八號牛小姐宣稱的自己花了三年時間編寫的歌曲其實是委托人已經注冊在案享有專利的歌曲,而且專利的時間是現行星際法律規定的極限,所以我們的委托人要告她侵權,律師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牛小姐簽字了。”
“?你說什麽?”
總導演覺得自己可能有些耳背,他想想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是個玩笑,哪個人會這麽傻,在直播節目裡剽竊別人的歌曲,就算真的有剽竊,也會在事前將所有的準備工作做好,像那種注冊在案享有專利的歌曲根本是連碰都不能碰的啊,否則的話那刑期和罰款可不是開玩笑的。
“方便的話,還請戚導將人叫過來,或者,我們自己過去也可以。”
將人叫過來,影響是最小的,畢竟旁的人不會湊過來聽他們在說什麽,如果兩名律師自己過去,在選手中將事情說出來,那只怕直播還沒有結束,整個網絡上就會瘋傳這些事情了,戚導可是還記得那一組還有一個第三名存在的,為了自己能進下一輪,她恐怕是巴不得事情鬧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