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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閥閱漢末》第2章 貪婪鹽官
  待高誠走後,高,高江,俞平三人,轉身去了亭舍。

  不一會兒,三人從亭舍裡搬出幾個大鐵鍋,先做好生火準備,然後等高誠買糧食回來。可又一個問題擺在了他們三人的眼前。亭舍裡的柴火不多了,最多隻能煮幾十個人飯的柴火。

  正在高三人商議該如何是好時,行人百姓幫了他們的大忙。

  原來在高與俞平交談之時,對流民指指點點的動作,讓百姓充滿了好奇,留下來觀看。得知高要賣馬給流民買糧食的事後。對高的行為肅然起敬,他們沒有想到高年紀不大,就有如此仁義之心。

  從高的著裝來看,與他們相差無二,顯然是一個與他們出身貧苦的人。

  他們深知一個貧苦之家的處境。能夠一日兩餐填飽肚子,就已經是他們最大的奢望了。從高氏兄弟他們的對話中,他們已經知道,這三匹坐騎,是他們高家最大的財富。而高為了這些流民,毫不猶豫把他坐騎拿出來賣掉的慷慨義氣行為,讓這些圍觀的百姓敬佩不已。

  他們都是底層百姓,對這些因澇災,而流落他鄉的流民,心中充滿了同情,也更是感同身受。

  如今這世道是越來越混亂,大部分的官吏只知道橫征暴斂,不管他們的死活。一旦有天災,這些流民的今日,就是他們的明日。可他們家中沒有多余糧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流民餓倒在路邊。

  如今,有高站出來,做了他們沒有做到的事,他們打心底裡為這些流民感到高興。

  在他們看見高三人站在柴火面前發呆與苦笑。作為莊稼人,哪裡還不知道高他們缺柴火,也同時知道高缺人手。於是自願的來到高面前,要求幫忙。

  有這等好事上門,高哪還有拒絕之理。於是立即把百姓分成三隊,一隊專門生火燒水。一隊去不遠處的樹林,灌木從中,拾取柴禾。而高三人帶著一隊人,把分散在四周的流民安置在一起,以便照顧。

  待安置好流民後,所有事情都被百姓幫上了手,讓高與俞平兩人,一時無事可做。

  高對俞平身為一個官員,一個大漢官場最底層的亭長,放下身段為流民做事,心中很是佩服。

  而俞平對高小小年紀,有如此仁義與慷慨之心,一樣敬佩非常。

  於是兩人相互間就交談了起來。一點也沒有初次見面,那種交淺言深的顧忌。隨著交談的越深,兩人在對待百姓的觀點上,有許多的相同觀點。雖然也會有一些分歧,但卻無傷大雅。於是一個不以他是官身,一個也不以他是少年平民。像兩個相交多年的好友一樣,暢所欲言。

  在交談中,高知道俞平是吳郡由拳縣人,也得知他是一個寒門出生。因為處事公正,在其鄉亭有很大的威望,最後被舉薦為亭長。

  同時,高經過分析知道,俞平還是一個廉潔奉公,體恤下民之人。俞平雖然隻是一個亭長,也隻做一些迎往送客,接待來往官吏之事。但是他還掌管一亭的治安與民事。

  在這個正處於官道隘口的亭舍,如果俞平想要弄點錢財,還真是輕而易舉的事。可是如今,看著他官服裡面,那已經被磨損了內衣邊角,就知道他的為人。

  俞平也經過交談,也得知了高的身份。一個因躲避戰亂,跟隨父輩從並州遷移到揚州的普通平民。現在居住在海鹽縣,西亭鄉,高家村。

  也知道高如今正要去吳縣鹽官寺衙,領取經商食鹽憑證。

雖然他不太讚同高經商,但是一聽高說,要把經商得來的錢,用一部分放在像這些流民身上時,他也沒有再勸導。  畢竟這也是為百姓做事。隻是心裡對高有點惋惜。如果高一旦經商,那就進入了低賤行業,以後會被許多人看不起。

  經過交談得知,高談吐風雅,舉止有禮。對看到事情,不僅有獨到的見解與建議,也能入木三分的說出原委。這是一個和哪有才華的人。

  如果高往後帶著鹽商的身份進入官場,一定會遇到許許多多的麻煩。他可以想象,高以後的官場之路,一定不會通暢。

  在古往今來,商人除了呂不韋外,還沒有任何一個商人在官場上身居高位的。況且。呂不韋那投機的時機,是可遇不可求。他不覺得大漢還有什麽好的機遇給高。

  高與俞平相談半個時辰後,高誠與張成帶著糧食車隊來到亭舍。

  高從高誠那裡得知,他的坐騎隻賣了三萬五千錢。而高誠用三萬錢買了一百斛糧食,余下的五千錢都買了藥材。果然是奸商,一斛粟米漲到了三百錢,他可知道在平常間一斛粟米只需二百二十掐左右。

  不夠感慨歸感慨,隻要能買到糧食就行了。同時也感慨高誠的精細。這藥材之事,他還真忘了。現在這些流民正是體弱多病的時候,還真是需要藥材來好好打理一下。

  待行人百姓,把粥煮熟後,高親手把粥分給流民,又交代那些流民婦人照顧老弱與幼兒,同時,又讓俞平把剩余的糧食與藥材放進亭舍,並拜托他代高在亭舍贈粥。

  等這些做完後,高辭別了俞平,在那些流民的感恩涕零中,三人兩騎踏上了去吳縣的官道。

  申時剛過,高三人緊趕慢趕終於抵達吳郡治所,吳縣。望著這高達四丈的夯土圍牆,以及進進出出的行人。高不禁一陣感慨,幾十裡外正有一群群人嗷嗷待哺,而這卻是一片安詳與生平。這還真是一種莫名的諷刺。

  真不知道這些做官的是如何想的。為了使他們轄境內,不出現流民,拚命的把流民往外趕。難道這官職對他們來說,真的比百姓重要?

  高三人交了城門稅,進入縣城。因為在路上耽擱了一段時間,此時天色也不早了。

  於是高向路人問明吳郡鹽官寺衙所在地後,不到片刻的時間,三人就來到寺衙。高讓高誠,高江兩人看守坐騎。而他在小吏的帶領下,被帶到了偏廳等候。因為高的前面還有鹽商在與鹽官會談。

  曰:“昔孝武皇帝致誅胡越,故權收鹽鐵之利,以奉師旅之費。自中興以來,匈奴未賓,永平末年,複修征伐。先帝即位,務休力役,然猶深思遠慮,安不忘危,探觀舊典,複收鹽鐵,欲以防備不虞,寧安邊境。吏多不良,動失其便,以違上意,先帝恨之,故遺戎郡國,罷鹽鐵之禁,縱民煮鑄,入稅縣官。布告天下,使明知朕意。”

  自從和帝章和二年,夏四月戊寅下沼這道全面放開鹽鐵的聖旨以來,因為鹽的利潤太高,吸引了許多人。

  隻要有條件的世家大族,或者地方豪強,都會讓下人煮鹽來賣,以至於產生了許多的鹽商。而吳郡因地處沿海,正是大漢有名的幾個產鹽之地。

  所以吳郡的鹽商也不少,最有名的是婁縣許家,曲阿何家,海鹽楊家。也正因吳郡鹽商多,朝廷還特意在吳郡設了鹽官。

  雖然如今的鹽官沒有了以前生產,分配,運轉權利,但還有主政一方鹽利的稅課的權利。所以不管是鹽商,還是百姓,如果想要賣鹽,就必須要到這鹽官寺衙領取憑證,方便以後要收稅時,有個依據。

  高在偏廳等了許久,一點鹽官的影子也沒有見到。於是在席墊上,漸漸著急了起來。高實在是等不了,趁著沒人,溜出了偏廳。經過一個長廊,來到正廳門外。

  高正想要查看裡面的動靜時,突然正廳內傳出了讓高皺眉的聲音。

  “鄒鹽官,這五十萬錢是何某特意孝敬恁的,還請收下。”

  “聽聞你何家在曲阿縣,一家獨大,甚至連丹徒縣,毗陵縣都有你家族的鹽鋪。如此大的鹽利,你就給我這點錢打發?你要知道,你何家這幾年,逃了官府多少稅。你知,我知。是不是讓府君也知道啊。“

  “鄒鹽官言重了。言重了!這事情,除了你知我知外,就不需勞煩府君了。府君作為一郡之長官。還有許多事情還忙碌。我等怎麽好意思去打擾他呢。

  不過呢,何家如今是家大業大,下面的人吃喝拉撒,都需要錢。而吳郡呢,除了我何家,還有許多的鹽商,如今我何家也是大不如前了。但是何某與鹽官這麽多年的交情,怎麽能用這點錢來衡量。待下次如何?下次一定給補上?”

  “這還差不多。”

  高聽不下去了,慢慢地退回了偏廳,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這鹽官鄒志,既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的索要要錢財。更沒有想到的事,鹽官會與鹽商勾結。看來,他這一趟吳縣之行有點懸了。

  半個時辰後,高終於在正廳見到了鄒志。高見到鄒志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我去,這要多少糧食,與多少奢靡之物,才能把這家夥養成這樣,跟個彌勒佛似的。

  鄒志夜在高進門後,臉色就一直不好看,見高粗布麻衣,獨身一人來到他的眼前,他那紅潤有光澤的臉頓時皺在一起,那肥碩的身軀跪坐在席墊上,像渾身漲刺一樣,無論怎麽挪動,都不舒服,抬眼看向高道:“聽下吏說,你高。。高什麽來著,要賣鹽?”

  “海鹽高。”高頓時心中就怒火衝天,這死肥豬也太無禮了。不夠為了正事要緊,高強忍不看這鄒志的嘴臉,深深地吸了口氣道:“這兩年來我與家裡人,煮了一點鹽,有五千石吧,想要把它給賣掉,填補一點家用。”

  “有這麽多?吳郡也就那麽大的地,又有大大小小十幾鹽商,容不下你家那麽多得鹽。當然,看在你家剛賣鹽的份上,也不是沒有辦法。就看你如何做了。”鄒志很是玩味的看著高。

  據高所知,單就吳郡的許家,何家,楊家,每家每月賣出的食鹽上萬石,何況還有其他幾家,怎麽就容不下自己家的幾千石食鹽了。

  這死肥豬分明是在向他要錢。隻要高送的錢讓他滿意了,他馬上就會換一副嘴臉。高也不是不知道人情事故,但是看到這鄒志如此貪得無厭,恐怕一點點錢還入不了他的眼。他高家隻是一介平民,家裡夜沒有什麽錢,最值錢的,還是那剩下的兩匹馬。

  “吳郡這麽多人,對幾千石食鹽還是容得下吧。”高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充傻道。

  “你。。”鄒志臉上的肥肉被高氣的一顫一顫的,他都說的這麽明顯了,這小子就是一點不上道。活該你弄不到憑證。

  鄒志於是眯著眼,語氣生硬的道:“吳郡多少人,需要多少鹽,難道本官不比你這豎子清楚,還需要你來說道?你走吧,我還有客人要見。不要浪費我的寶貴時間。”

  “鄒鹽官難道就不能通融一下,把賣鹽憑證給我嗎?”高袖子裡的雙拳緊握,語氣很是平淡,隻是眯起了他的雙眼。高知道,直接向鄒志要憑證的這條路是走不通了。隻能另想辦法。死肥豬,這是你逼我的。

  “我說了,這吳郡的鹽市,已經容不下你家那幾千石鹽了。我憑什麽給你開憑證。”鄒志頓時惱火了起來,你這小小的黃口豎子,沒有錢,還想要我給你出憑證,僅憑你這幾句話?那我豈不是太好打發了。。

  高的雙眼帶起了笑意。直直的看著鄒志,猛地向前幾步,在鄒志的身前停了下來。而鄒志被高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你。你想幹什麽?這裡可是鹽官寺衙。”

  “呵呵,沒事,就是腳麻了活動一下。”高還是笑意不減。心中更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因為從剛才高這一試探,就知道這鄒志是個色厲內荏之徒。

  對這種人,讓他乖乖就范的法子多的事。高意味深長的看著鄒志道:”鄒鹽官,我們很快還會再相見的。“說完,人毫不停留的走出了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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