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修在楚媽媽背部脾俞穴、小腹處的腎俞穴上下針。混元氣可溫脾腎元陽,促三焦氣化;灸水分利水以消水腫;灸關元培補元氣以溫下焦;補三陰交健脾利濕,通利小便。
施針十分鍾過後,楚媽媽腎絞痛的症狀漸漸消失了,楚媽媽臉色漸趨正常,不再像之前那麽蒼白嚇人了。
“這樣施針兩個小時後可將針取出,經過這次治療,伯母腎囊腫引起的腎髒微細血管破裂出血的炎症已經治愈了,但腎囊腫病因積聚日久,一日之功難以消除治愈。”葉修滿頭大汗,起身說道。
“葉醫生,真是太感謝你了。你的醫術真的是太了不起了。我現在覺得身子清爽精神了許多,嫣然,好好招呼一下葉醫生,人家費了那麽大勁給我治病。”楚媽媽現在滿心歡喜的瞧著葉修,十分開心自己女兒能交到葉修這麽一個能乾的醫生朋友。
“伯母,不用麻煩了,您安心養病,時間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葉修轉身就要往大門外走。
“站住!這麽晚了,你忙了這麽一陣子,你肚子想必也是餓了,我下碗面給你吃吧。”楚嫣然伸手攔住了葉修。
“那好吧。”葉修忙活了一陣,肚子確實是餓了。
葉修找了把椅子坐下,有一搭沒一搭的同正在接受針灸治療的楚媽媽拉家常吹水聊天,不過還別說,楚媽媽非常喜歡葉修,兩人聊的很投緣。
葉修從楚媽媽嘴裡知道了許多楚嫣然兒時的一些成長生活趣事,笑得前仰後翻的,他沒想到清純美麗,落落大方的楚嫣然年少時竟然那麽淘氣頑皮的。
“媽媽,不要亂說啊。”楚嫣然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從廚房裡走了出來,聽到媽媽把自己年少時的一些囧事說給葉修聽,不禁臉紅害羞起來。
“要什麽緊,葉醫生又不是外人,說說也無妨。”楚媽媽隻與葉修短暫接觸不到一晚,就已經從心底裡認可了葉修這個人。
“葉修,我媽媽可以說,你不準聽!”楚嫣然把煮好的面放在桌子上,對葉修沉聲命道,那摸樣可愛極了。
“好好好,我不聽,吃麵,吃麵。”葉修忍俊不禁,指著面條笑道。
葉修把椅子搬到桌子旁,坐下拿起筷子“哧溜哧溜”大口大口吃起面條來。
“你慢點吃,小心噎著。”楚嫣然搬了張椅子坐在葉修旁邊,一臉滿足的俏模樣看著狼吞虎咽的葉修說道。
“嫣然,你下面真好吃。”葉修三下五除二乾光楚嫣然煮的愛心面條,抹了抹嘴巴讚道。
葉修的無心話語讓楚嫣然俏臉通紅,她瞪了眼葉修嗔道:“別亂說話。”
“葉修一臉無辜的表情,聳肩說道:“實話實說嘛,是真的好吃嘛,時候也不早了,那我回去了。伯母身上的針,到時間你再幫著取下來。”
次日清晨,葉修滿面春風,哼著輕快的歌曲去上班。
“小葉,你去催一下213病房三十號床的病人交費了,他要是再不把拖欠的住院費補齊了,醫院就要采取停藥措施了。”住院部內科的杜副主任走進醫生值班室對葉修說道。
“這事不是醫生該乾的事,不要找我。”葉修冷冷回絕說道。
“葉醫生,請注意你同領導說話的方式,那你說醫生該幹什麽事情啊?”杜副主任譏笑反問道。
“醫生的正事是治病救人!催帳收帳的事請找別人!”葉修當即硬頂說道。
杜副主任被葉修義正辭嚴的話語噎得出不了聲,隻得搖頭悻悻離開。
葉修來到213病房巡視,發現護士長正在連聲催促三十床的病人和陪伴家屬交住院費用。
三十床的病人是一名普通的下崗工人,肝癌晚期患者,老婆是自由職業者,平時依靠擺個小雜貨攤做點小生意賺一點養家糊口的錢,他們膝下還有一名正在念大學的女兒,家庭收入比較拮據。
為了給丈夫醫病,這個本就不富裕的家庭耗光了所有的積蓄,還背負了一大筆外債。現在為了照顧重病的丈夫,家裡唯一生活收入來源的妻子也暫時放棄了小雜貨攤的生意,來醫院陪護丈夫。
葉修從護士長手裡拿過住院費用結算清單一看,發現三十號床的住院費一共是二十萬多元,住院押金一共一萬元,共計欠費十七萬元。
就算是有城鎮居民醫療保險70%的報銷優惠,三十號床的病人目前欠費額度也遠遠超過押金可抵償的幅度,難怪杜副主任叫囂著再不交費就采取停藥措施。
葉修調來住院部這幾天一直忙於處理急救的突發事件,而且葉修初來乍到,人微言輕,職務也低,也沒有病房病人的獨自行醫處置權,空有一身本領而沒有用武之地。
“大哥,你躺好,我給你做一次針灸治療。”葉修叫住正在收拾衣物東西,準備辦理出院手續的兩夫妻說道。
“葉醫生,你這麽做怕是不合規矩吧?”一旁看著的護士長提醒說道。
“我是醫生,我知道我自己正在做什麽!”葉修果決回應護士長的話語,繼續在做著施針前的準備工作。
按照葉修現在練氣一層的混元功修為,根本不可能對肝癌晚期患者提供多大的治療幫助,但葉修還是決定盡自己一份力,最起碼能減輕一點病人的痛苦,提高一點病人的生活質量。
“葉醫生,高乾病房的屈局長請你過去幫他施針治療。”杜副主任來到病房門口,探頭進來喊道。
“沒看見我正在給病人施針治療嗎?沒空!”葉修回絕了杜副主任的要求。
“葉醫生,我鄭重提醒你,你現在正在違反住院醫生條例,未經請示,私自給病人治療,出了事你就要全權負責!”杜副主任被葉修當眾駁了面子,臉面上下不來,便出言恐嚇葉修說道。
“負責就負責,我的事不用你瞎操心!”葉修根本就不給狐假虎威的杜副主任一點面子,硬頂說道。
“葉修,高乾病房的屈局長現在需要醫生治療,你竟敢違抗領導指令?”杜副主任漲紅了臉,惡狠狠質問葉修說道。
“高乾病房的屈局長僅僅是傷風感冒,扁桃體發炎,已經有醫生給他看過,並且妥善開了藥了,按時服藥休息就沒事了。”葉修毫不服軟,硬頂回道。
“葉修,你要是惹屈局長不高興了,他要是投訴你的話,我有必要提醒你,你現在還在試用期內,還沒有轉正!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能讓你立馬卷包袱走人?”杜副主任被葉修硬頂著下不來台,有點老羞成怒,指著葉修大聲喝道。
“在我眼裡,所有病人都是一樣的,沒有高低貴賤之分!至於我的去留問題,就更無需杜副主任你操心了!”葉修最煩治病救人還人為分個三六九等的,當眾駁斥杜副主任,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
葉修的作為得到了213病房所有病人和家屬的一致擁戴,大家給葉修報以最熱烈的掌聲,而對門外的杜副主任,大家就一致以噓聲予以回應。
“大哥,這點錢不成敬意,您收好。權當是我的一點心意吧。”葉修從錢包裡把所剩下一萬多元錢全部取出,硬塞到那名肝癌患者手裡說道。
“不不不,葉醫生,我怎麽能收您的錢呢。不行,不行。”肝癌中年男子忽然見到葉修塞過來這麽一大筆錢,也是懵了,搖頭拒絕,堅辭不授。
“大哥,聽我的,錢你收下!回家好好休養就行,不要再上醫院受罪花冤枉錢了。”葉修不容置疑的說道。
肝癌晚期的疾病,病人病灶的癌細胞已經向全身擴散轉移了,世界醫學界都沒有任何行之有效的醫治方法,與其來醫院花冤枉錢,受活罪,不如在家休養,特別是這對本就貧窮的夫妻,如果因為這個病再背上巨額外債,那這個家庭就真的毀了。
說完,臉有愧色的轉身離開了。
身為一名醫生,面對病人的病痛自己卻束手無策,葉修覺得自己很沒用,迅速提高自己混元功修為的想法就更為迫切了,這種眼睜睜看著病人無望離開的情景,葉修真的不願再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