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世修行。
這是江寒最大的秘密,自始至終,他都未和任何人說過,連師尊兵主都未曾提及過。
至於伏天神皇,轉世以來江寒從未相見,他如何能知曉?
一時之間,江寒內心湧現無數念頭。
但表面,江寒微微沉思,開口道:“皇尊,我修煉僅僅千年,算上時間加速也才一萬多年,何來的九萬多年?”
“我昔日在冥界所見,應該是你的前世身。”白發老者微微一笑:“我修命運因果,凡是見過的生靈,縱然轉世千次,依舊能一眼看透。”
“未見你之前,我確實推演不出,但見了你,自然能明了前因後果。”伏天神皇笑道。
江寒心中暗驚,但凡所見,轉世都能看透?
這便是諸天萬界第一推演大能的可怕?
“皇尊命運因果交修,不愧是諸天第一大能。”江寒裝作欽佩樣子,又搖頭道:“可惜,晚輩修行雖有小成,輪回中的記憶卻僅覺醒一星半點。”
“那倒是可惜,當年,我見你前世身時,你的前世身因果糾纏之深,在凡俗中堪稱罕見,至少我未見。”白發老者望了眼江寒。
江寒笑道:“一碗孟婆湯,因果皆消散,今生我為我,只有江寒。”
“哦?”伏天神皇飽含深意道:“若我沒記錯,你的前世身,好像也是叫江寒。”
江寒:“”
微微沉默,江寒才笑道:“多謝皇尊提點,我之願,此生自在逍遙,此生蕩平心中意,若前世因果糾纏至今生,一刀斬之。”
“呵呵。”伏天神皇一笑:“好一個一刀斬之,性格和前世倒是仿佛。”
江寒同樣笑著,心中雖亂如麻,可表面依舊很鎮定。
“你的身上有諸多因果叢生,其中有一條因果線中殺意隱現,想必就是為了這一條線吧!”伏天神皇望著江寒:“妖族凰晉?是厭魔那小家夥讓你來找我的?”
江寒心中微驚,恭敬道:“皇尊明鑒,還望皇尊推演一二,告知晚輩琉凰羽族上位仙神凰晉的神國所在地。”
“大道規則下,宇宙運轉自有其法,泄露者,天自降災劫。”伏天神皇微笑道:“昔日,共主伏羲以陣法推演成就至高,按理諸天萬界沒什麽事可以瞞過他,為何一紀元而亡?反而是不信因果命運的兵主,活了近乎三個紀元!”
江寒微微沉思:“推演一道,天可測,地可量,最難不過算本心。”
“最難算,不過自我。”伏天神皇輕聲道:“我觀你因果叢生,未來難測,但終有痕跡可尋,但我觀自身,前路如迷霧,只是充滿崢嶸險惡。”
try{mad1('gad2');} catch(ex){} “推演天機,衍生的因果便會反饋在推演者身上,令推演者承受災劫。”伏天神皇微微一笑:“我失去,必然要得到,你得到,亦會失去。”
“你,能給我什麽?”
江寒微微皺眉,推演一道修煉極難入門,更難有大成就者,歷史上以推演一道跨入皇境者不過寥寥數人,今古紀元更只有伏天神皇一位。
來之前,他便知曉伏天神皇極少給人推演天機,但未想僅僅推演一名仙神七階的神國存在就會這麽困難。
得到,便要失去?
“皇尊,想從江寒身上得到什麽?還請開口?”江寒低沉道。
“哈哈,不必如此嚴肅。”伏天神皇笑道:“我想要的,僅僅是你的一份承諾。”
“承諾?”江寒眉角微動。
“你看。”伏天神皇一指,頓時兩人身前出現了一光幕,光幕上顯露出一少女的身影,少女正在山脈間行走。
“這是?”江寒心中疑惑,他感覺眼前少女有些熟悉,似乎在什麽地方見過。
“推演天機,災劫加身,難有子嗣。”伏天神皇望著光幕中的少女:“這是我唯一的女兒。”
“女兒?”江寒眼眸微動,思索片刻,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麽。
“你想的沒錯,她是我女兒的轉世身。”伏天神皇淡淡道:“輝靈剛誕生時,天賦不夠,我自覺難以助她成就道果,所以並未讓其突破成為聖境,而是讓其輪回轉世,我再推算出轉世之身,接引她歸來,然後一次又一次轉世,至今她已歷無數次輪回。”
江寒心中暗驚。
諸天萬界,六道輪回神秘莫測,乃是初判時代,巫族一脈和玄門開創者承接天命開辟出的,蘊含無窮奧妙,縱然是帝境都難以滲透其最核心。
想推演凡俗轉世之身?
皇境大能幾乎都能做到。
但這違背了宇宙規則運轉,每一次都是在挑戰宇宙規則意志,簡而言之,會受到‘天譴’,伴隨次數增多,天譴的威能都會逐漸增強。
轉世無數次?天譴的威能絕對會達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深深望著眼伏天神將,江寒輕聲道:“前輩要晚輩什麽承諾?”
“浩劫下,災劫叢生,這一世,她終於展露了驚人天賦,有我相助,她短短數十萬年便已成仙神九階並凝聚道果種子,號‘輝靈仙君’。”伏天神皇道。
“是她?”江寒心中一驚。
輝靈仙君,是人族最近百萬年誕生出的絕世天才,雖沒江寒、羅刀那般震撼,但也頗為耀眼論天賦比聖境域歷代多數紫衣聖境都要強,算是和恆崛、玄月和尚等人天賦相當。
try{mad1('gad2');} catch(ex){} “諸天萬界愈發動蕩,浩劫的腳步越來越近。”伏天神皇輕聲道:“我有預感,我撐不過這一次大劫,未來,若輝靈遭遇殺劫,你有機會,還請救她一次。”
江寒聽著心驚,連伏天神皇對這一次浩劫感到悲觀。
沉思片刻。
江寒道:“晚輩答應,未來若有可能必救輝靈仙君,若前輩不放心,晚輩可立下誓言。”
“誓言便不用了,你有心即可,將來假若你未能做到,我亦不怪你。”伏天神皇笑道:“這一枚玉簡接著,裡面有你想要的東西。”
江寒心中有疑惑,亦伸手接過了身前憑空出現的玉簡。
“記住這一承諾。 ”伏天神皇笑道:“去吧!”
“多謝皇尊。”江寒起身恭敬行禮。
爾後,江寒轉身離開了茅草屋,沿著幽谷小路迅速消失在伏天神皇的視線中。
“此子,如何?”一名渾身黑袍的老者從茅草屋中走出。
從樣貌上看,幾乎和伏天神皇一模一樣。
伏天神皇瞥了眼黑袍老者,繼續品茶。
“呵呵,你不說,你以為我就不知?”黑袍老者走到伏天神皇身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似笑非笑:“我亦是你,你覺得你瞞得住?”
伏天神皇給自己沏著茶。
不語。
見伏天神皇沉默,黑袍老者皺眉。
“你都快死,就不能讓我吞噬以達圓滿之境,你是伏天,我難道不是伏天?你還想鎮壓我多久?”黑袍老者似乎有些惱怒:“這個小家夥轉世修行,不就是宋”
伏天神皇忽然抬頭,眼眸中有著一絲冷意,吐出兩個字:“聒噪!”
轟~一股無形的力量降臨,瞬間令黑袍老者消散。
草屋林間恢復了平靜。
“都能走出我設下的禁製了,再過個幾千年怕鎮壓不住了。”伏天神皇望著茅草屋皺眉,喃喃自語:“共主,你當年告訴我不要輕易走這條路,證明你走過了,那你面對這條路又如何選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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