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面對著達達尼昂站著,所以馬龍只需要稍微側了側身體,就看到了剛才的拍掌者。
馬龍原以為是拍掌的是下午時候,那個帶著英靈呂布很騷包的出現並拉了仇恨的蒙面,但映入他雙眼之內的卻是個穿著身大紅連衣裙的年輕靚麗女人。
“你是……茱莉雅?”
馬龍問了句。
問話的語氣,代表著馬龍並不太確定。
“茱莉雅?”那紅衣女人楞了下,然後就堅定無比的搖了頭:“不,我名——彌拉-庫尼斯。”
“很抱歉彌拉小姐,我不小心將你當作了別人。”
馬龍微微欠身表示抱歉,在說話時他示意剛剛還在和他鬧別扭的英靈火槍手達達尼昂,迅速的轉過身並回撤到了他的身旁。
只是,達達尼昂在執行了“迅速轉身”的暗示後,卻並沒有如馬龍所願的繼續執行回撤的暗示,而是留在原地雙眼放光的盯住了自稱“彌拉-庫尼斯”的紅衣女人猛看。
“啊——!美麗的小姐,在下來自浪漫的法蘭西,在法蘭西我的身份是尊貴的皇室火槍騎士團代理團長!所以,恕我冒昧的問一句,我可以與美麗的小姐你交往麽?”
雙眼放光的達達尼昂,擅自將自己的身份從“火槍隊代理隊長”,拔高到聽起來更加拉風的“皇家火槍騎士團代理團長”後,居然當街說出了想要求交往的雷人之語。
我勒個去。這貨難道是個白癡麽?難道丫就看不出來這個彌拉-庫尼斯也是個中的被選中者?
馬龍有些目瞪口呆了,他是真沒想到牛蛙工作室的熊孩子們。居然會給自己隨意選中的這個英靈火槍手達達尼昂,添加了這麽令人無語的無節操好色性格。
嘿,仔細一想的話,這貨有這種反應還真不是不安套路出牌啊!
這個家夥被召喚出來的時候,還真就確確實實的暗示過了,因為丫在確認了主仆關系後所說的第二話,就是:“你是我的主人對吧?這可真遺憾,我還以為我的主人。會是個符合法蘭西人審美觀的美女。”
不過話說回來,所謂的符合法蘭西人審美觀的美女,就是這個紅衣女人這種樣子的麽?
馬龍上上下下掃描了紅衣女人兩眼,然後心中就不由自主的冒出了個這個樣子想法——法蘭西的男人們,難道個個都在連軍犬都是公的那種軍營中,服役了至少三年以上的軍人麽?
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古人……誠不欺我。
“我不會和無法保護我安全的人交往。”在馬龍的注視下。紅衣女人很乾脆的拒絕了英靈達達尼昂的求愛,然後才有將視線落到馬龍的身上:“這位先生,您的英靈很沒有禮貌。”
“請原諒,這家夥以前住在個名叫巴黎的鄉下小地方,以前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是家虎背熊腰的麻子臉鄰家大姐姐,所以沒有見識了些。”
馬龍再次微微欠身。而從他說的這話語裡就能看出,馬龍分明就是在試圖激怒紅衣女子,因為他帶著調侃味道的話語表面上貌似是在說英靈火槍手達達尼昂是個鄉巴佬,可隱藏著的意思卻並不是在誇紅衣女子是美女,而分明就是在暗中紅衣女子是相貌粗鄙的村婦。
“沒關系。我從來不會因為庸俗者騷擾而生氣。”
說這句話的時候,那紅衣女子衝著馬龍眨了眨眼。
這句回答。讓馬龍不得不感歎了句——外瑞古德,咱這《命運停駐之夜》裡的們,個個數值都高到了爆表啊。
“那麽,言歸正傳。彌拉小姐你出現在這裡,應該不是為了聽我說抱歉,以及被這家夥求交往的吧?”
心裡頭感歎著的馬龍,如是問道。
“當然不是,我來僅僅是想問你一句,反正你絕對沒可能成為最後的勝利者,所以做個聰明的選擇成為我的仆從怎麽樣?如果你願意,你和你這個鄉巴佬英靈,就可以多活上七天七夜的時間,因為我會承諾在最後才殺死你。”
一身紅色連衣裙,被不知何時已經掛起的夜風給吹了飄飄蕩蕩的彌拉-庫尼斯,用非常非常非常平靜以及自然而然的口吻如是說道。
於是,馬龍終於明白了對方的目的,這個名叫彌拉-庫尼斯的紅衣女人,居然是來收他和英靈火槍手達達尼昂做小弟的!
“抱歉,我拒絕!”
在表情哭笑不得的馬龍開口說點什麽,剛剛還一臉豬哥模樣的英靈火槍手達達尼昂,便已經毫不猶豫的說出了如上五個字。
哢嗒——
本該斜插在腰帶中的短火銃,也在哢噠一聲扳機被扣到待機發狀態的聲響中,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近在咫尺的彌拉-庫尼斯的額心。
“作為一名火槍手,我不會殺害手無寸鐵的敵人與女人,至少在我發出最嚴正的警告前不會。而現在,我嚴正的警告你、彌拉-庫尼斯小姐,請你在最短的時間內從我的視線中消失!立即!”
用短火銃頂著彌拉-庫尼斯額心的英靈火槍手達達尼昂,咆哮著喊道。
“你呢?你的選擇是什麽,弓之騎士的禦主?”
彌拉-庫尼斯無視了達達尼昂的警告與咆哮,她將視線轉移到了馬龍的臉上。
“我不覺得你能成為本場聖杯戰爭的最後勝利者。”
馬龍笑眯眯的回答道,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答應這個彌拉-庫尼斯的招攬,他可不想在現實世界裡被紅龍公主茱莉雅那個暴力龍妹子追著砍。
“也就是說,你決絕了我的善意?”
彌拉-庫尼斯點了點頭。然後又問了這樣的一句話出來。
“嗯,可以這麽理解。”
馬龍也點了頭。
彌拉-庫尼斯似乎還想再說點什麽。但這時候英靈火槍手達達尼昂頂著彌拉-庫尼斯額頭的短火銃,卻在轟的聲悶響同時噴出了一大團烈焰與硝煙。
馬龍分明看見,在烈焰與硝煙之中有顆圓溜溜的鋥亮金屬彈丸,自短火銃的黑洞洞槍口內激射而出,然後準確無比的灌入了彌拉-庫尼斯的額心。
只不過,沒有出現馬龍想象的腦袋炸開,然後混著血的腦漿四處飛噴的槍斃場景,因為彌拉-庫尼斯真個人都像是被打碎的鏡子般。崩解碎裂成了無數塊不規則的碎片,然後嘩啦啦的掉落了滿地。
“我警告過你的。”
英靈火槍手達達尼昂,咕噥著將他的短火銃重新插回了腰際。
“火槍手先生你可真殘忍呐,明明剛才你還在求交往,可現在卻眼睛都不眨的槍擊了人家的腦袋。”
馬龍看了看滿地的碎玻璃渣後,用怎麽聽都是在調侃口吻與英靈火槍手達達尼昂說道。
“這和殘忍沒有半個埃居關系,僅僅只是警告而已。”
英靈火槍手達達尼昂回答道。在說話時他第二次在馬龍面前撅起了屁股——這當然不是為了被爆菊花,而僅僅還是為了拾取東西。
“我討厭鏡像術。”
拾取了一把破碎的玻璃渣,然後有松開五指讓玻璃渣紛紛墜落於地的英靈火槍手達達尼昂,自然自語的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而有這種反應,倒也屬於正常的現象,畢竟達達尼昂的職階被劃歸到了弓箭手之內。而弓箭手在FATE中的效用也就是古典武裝的狙擊手。
作為狙擊手,自然不會喜歡自信滿滿的必殺一擊,卻擊中了虛假鏡像的情況。
馬龍笑笑,根據這碎了滿地的玻璃渣,他甚至已經基本猜到了剛才那個彌拉-庫尼斯的英靈是誰。但馬龍卻並沒有將情報告之給達達尼昂的想法,而是轉過身去順著街道繼續朝前走去。
聽到馬龍漸行漸遠的腳步聲。英靈火槍手達達尼昂很快就也追了上來。
“愚蠢的……mster,請停止你這只會招來敵人攻擊的愚蠢遊街行為!我們現在需要做的,是找個安全的地方暫時先隱藏起來,然後我才好發揮我的那些能力去為獲得最終的獎勵而戰!”
追上了馬龍的英靈火槍手達達尼昂,終於忍不住的開始了對自己主人的批評,他實在是無法繼續忍受了。
天知道剛才那個彌拉-庫尼斯,以及她的能夠製造鏡像術的英靈,到底隱藏在什麽地方在伺機而動?!
“誰告訴你,我這是愚蠢的遊街行為?”
馬龍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在行走的同時隨口般說道。
“除了愚蠢的遊街行為之外,我找不到其他的短語來形容你、我的mster現在的這種行為!”
英靈火槍手達達尼昂毫不遲疑的繼續嗆道。
“我的英靈,你可真是膚淺啊。”馬龍再一次停下了腳步,然後他轉回了身體看向了英靈火槍手達達尼昂:“你難道不知道在聖杯戰爭中,身為禦主的被選中者們只要膽大心細,就可以找尋到一些可以不依賴英靈以及你們的魔力回路,就可以自由使用的道具麽?”
“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
毫無疑問,英靈火槍手達達尼昂還真叫馬龍給說中了,他確實對馬龍口中的“自由使用的道具”半點都不知曉。
“這些可以自由使用的道具,共分為強化精華、禦主寶具、血統之主三個大類,三個大類之下又有數十細化的分類,在添加上完全隨機的各種屬性點附加,輕而易舉的就可以擴展為上萬種。”
馬空用絕對肯定的口吻自言自語著,待說完前面這樣一大串之後才又扭頭對達達尼昂微笑著說道:“你說我有沒有騙你?”
“騙我我又能將你怎麽樣?你不是還有那個可以命令我的麽?”
半是狐疑半是相信的掃了馬龍一眼,英靈火槍手達達尼昂才用充滿幽怨的口吻說道。說話時他將視線落在了馬龍的右胳膊上。
“呵,放心罷。剩下兩道令咒,我會用到最合適的地方。嗯,跟我來,我已經找到了個藏著道具的寶物。”
馬龍呵呵一笑,然後便拐了個彎走向了街邊一個透著橘黃色光亮的路邊酒館,這個酒館外掛著個奔馬型的木牌,而兩面都寫著“躍馬酒館”的酒館名。
藏著道具的寶物?
騙三歲孩子麽?
看著已經推門而入的馬龍,英靈火槍手達達尼昂趕忙追了上去。生怕在推門而入時馬龍這個禦主又遭到了攻擊。
不過達達尼昂的擔心毫無疑問的多余了,馬龍很平安的進入了躍馬酒館之內。
這個躍馬酒館並不是十分的大,但大約是因為鍾點還比較早的緣故,整個酒館內幾乎座無虛席,連原木吧台前都站著三四手握酒杯懶散斜倚著的漢子。
幾張明顯已經使用有些年頭的原木桌椅,散落坐著些不是正在大聲誇誇其談,就是正在甩撲克玩鬥貴族的成年男性。
整個躍馬酒館之內。也只有酒館吧台後的那個用麻布手巾扎住了滿頭栗色長發的酒保,性別不是公。
大約是因為馬龍的臉很陌生,而且有帶著忘記了重新隱身的達達尼昂這麽個滿身遠古氣息的隨從之緣故,原本吵鬧不堪的酒吧內變的鴉雀無聲,停下了原本在做著那些事情的酒客們齊刷刷的將幾十顆五顏六色的眼珠,落在了馬龍的臉上。
在眾酒客的視線中。一臉無所謂的馬龍徑直走到了吧台邊,然後從褲兜裡摸出了張十蘭特的紙鈔——這個世界中馬龍所“原創”的《命運停駐之夜》虛擬遊戲中,為了讓投身其中的玩家們不至於在忍饑挨餓的過七天,或者讓玩家們為了食物而落草為寇,遊戲製作組很貼心的在所有玩家的口袋裡。都裝了100蘭特的起始資金。
“美女,麻煩來杯血腥瑪麗。”
很顯然。馬龍這句話的說話對象,是整間躍馬酒館內唯一的雌性生物,也就是站在吧台後的女酒保。
“哈,夥計們!瞧瞧我看到了什麽,難道時間又倒流回了黑暗時代麽?在這個時代,居然還有人穿騎士扈從的套頭長褂?還有藍底紅十字這種奇怪的聖徽,有誰見過麽?”
一個輕佻的聲音,從桌原本在打牌的酒客中間發出,而這個家夥所指摘的對象毫無疑問隻可能是跟在馬龍身後的火槍手達達尼昂。
而伴隨著這個充滿挑釁的聲音,一個亂七八糟的被啃了大半的不知名水果,也劃了道弧線襲擊向了達達尼昂的後腦杓。
只可惜,這枚挑釁的水果,沒能達成投拋者的目的,因為——
那枚水果所劃出的拋物線達到頂點時,原本背對著果實投拋來方向的達達尼昂,以迅疾無比的速度轉過了身體,而原本被他插在腰際的短火銃也重新出現在了達達尼昂的手中。
砰——!
空中的水果,被打成了一堆四處飄灑的果汁。
砰——!!
那個投拋水果的挑釁者手中的酒杯,只剩下了三分之一。
“藍底紅十字,屬於偉大的法蘭西。”
吹滅短火銃口飄出的嫋嫋硝煙,英靈火槍手達達尼昂用酷的像冰的語氣說道,只可惜達達尼昂的冷酷姿態隻保持了不足十秒鍾,因為說完話後重新面對著吧台後女酒保的達達尼昂,變臉般的換上了豬哥般的表情。
“啊——!美麗的小姐,在下來自浪漫的法蘭西,在法蘭西我的身份是尊貴的皇室火槍騎士團代理團長!所以,恕我冒昧的問一句,我可以與美麗的小姐你交往麽?”
沒錯,這貨居然將之前對彌拉-庫尼斯的言辭,連語氣都不帶有區別的一字不差的重新說了遍出來。
這讓馬龍有點懷疑,自己身邊的這個法蘭西火槍手人是不是只要是女人,那麽下至六歲上至六十歲不管美醜統統都符合其標榜的“法蘭西審美觀”了。
“遠道而來的先生,本酒吧沒有你說的什麽血腥瑪麗,或許你和你的朋友可以嘗嘗兩蘭特一杯的火焰妖後,剩下六蘭特勉強夠賠償你的朋友打壞的天花板與酒杯。”
和其他不一樣,吧台後的女酒保只是在馬龍進門的時候瞟了馬龍一眼,接著就繼續忙她自己的調酒工作去了。
甚至, 在回答馬龍的時候,這個女酒吧都沒有多看馬龍一眼,當然就更加不可能會理求交往的達達尼昂。
“火焰妖後麽?”就像完全不知道剛才達達尼昂到底幹了什麽一樣,馬龍有充滿探究的視線在吧台內來回穿梭,在沒有找到應該是火焰妖後的那種酒後,他聳聳肩膀說道:“那麽好吧,就給我來兩杯你說的火焰妖後。”
片刻之後,兩杯燃燒著熊熊火焰的美酒,被推到了馬龍與達達尼昂的面前。
“這東西,真的能喝麽?”
達達尼昂顯示出了他土鱉的本性,中世紀的歐洲可沒有電影中演的那麽貴族范,而是連那些頂著公爵、伯爵頭銜的不管男女的上流人物,都在用手抓東西吃吃完再隨便找個地方隨地大小便的印度阿三般的強大存在。
這些貴族只在出生、結婚、掛掉的時候分別洗一次澡,所以為了掩飾身體上的臭味,他們會將從遙遠的瓷器之國進口的肉桂、丁香、八角等等煮肉用的香料,碾磨成最細碎的粉末塗抹到身體上,於是偉大的香料貿易……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