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嶽看見這些長相斯文,舉止優雅的家夥就氣不打一處來。索性先下手為強,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陳嶽一招劍法使出,倒也是有幾分像模像樣,他這幾日來白天無事,也會向呂洞賓求教劍道。據聞呂洞賓曾遊廬山,遇到火龍真人,得傳其天遁劍法,這數十上百年,呂洞賓更是不斷完善補充,儼然已是自成一派,他常年背負一把純陽劍,更是斬妖伏魔無數,世人尊稱其為劍仙,也足見其劍術造詣不凡。
陳嶽這一劍搶出,劍上聖光之力轟然噴發,也著實讓那個黑影一驚。黑影放棄了面前的三個獵物,閃身到一旁,口中發出沙啞難聽的聲音,卻是不太純正的漢語:“神殿騎士?!還是東方的修道者?!”待他看清了陳嶽的面容,疑惑更多,這疑惑也讓他不敢輕舉妄動。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也許那些帶翅膀的鳥人的信徒就潛伏在四周。
呂洞賓和陳摶也跟了上來,分別從兩個方向把黑影包圍起來。黑影目光中透出輕蔑,對著不知名的地方咕咕嚕嚕的說了一通話,卻讓幾個人更加疑惑,陳嶽有點頭疼,當年真應該跟英語老師認真學習,如果這吸血鬼說的是“yes”“no”或者“goodbye”,陳嶽大概還能翻譯下,可是剛才那一串明顯已經超過了陳學渣的知識范疇。
“聖殿騎士不出來,先殺你們。”這次那個吸血鬼用的漢語,雖然蹩腳,不過陳嶽總算聽懂了。
“尼瑪啊,欺負我英語學得不好!乾掉他!”陳嶽又是一馬當先衝了上去。呂洞賓和陳摶也分左右圍攻上去。三人圍攻一個吸血鬼,吸血鬼居然不落下風,更是在圍攻中找個機會擊傷了陳摶。
“我去,這老家夥好像比當年那個什麽吸血鬼大公爵的實力還要強大……”陳嶽掩護陳摶脫離了戰團,心中有幾分驚異,須知他已經是合道境界,即使現在再去單獨面對肯特公爵那樣的存在,也不會是毫無還手之力,甚至可能壓製對方,只是自己這邊加上接近渡劫的呂洞賓,居然都沒有勝算,這吸血鬼的能力也實在太逆天了。
只怕若非這吸血鬼對他體內的聖光之力有幾分忌憚,他們幾個早已落敗。那個吸血鬼姿勢優雅,身形飄逸,腰間的金絲佩劍都尚未拔出,卻是輕易遊走在二人中間,單論修為他的確也只是接近渡劫的境界,只是他的存在太過特殊,他的身體無懼呂洞賓很多道法,呂洞賓手中的銀劍雖然有聖光加持,可是實在微弱,只是此人一路追蹤自己,實在是一個大麻煩,他旁邊那個小子修為雖然低了些,可是居然擁有聖光,也是一個讓他極度討厭的家夥。
“不殺掉你們,看來不能再東方的土地上安心覓食了。”吸血鬼脫掉了披在身後的黑色披風,慢慢從腰間拔出了佩劍,猩紅的舌頭在劍身上輕輕舔過,微微冷笑,“東方修道者的血液很好吃。”他身形一晃,動作比剛才還迅速,已經快的只剩下黑紅色的影子,也虧得呂洞賓已得劍法之精髓,天遁劍法施展出來,守護的密不透風,只是他手中此刻握得畢竟不是純陽劍,那把賜福銀劍與吸血鬼手中的佩劍瞬間交擊千百次,一聲脆響,直接碎裂,一道劍光刺來,直接在他胸前劃出一道口子。呂洞賓飛退數步,從背上拔出純陽劍,護在胸前,那個吸血鬼卻是暫時舍棄了他,又轉而去攻擊陳嶽。
陳嶽這半吊子劍法頓時是左支右絀,忙的不可開交,可是以他的守護,身上衣衫早被劃出數十條,只是他傷口之中有絲絲聖光顯現,
倒是將吸血鬼迫退出去。 “這力量……是聖劍……”吸血鬼顯然不能理解,梵蒂岡教皇所持有,傳聞上帝留在人間的七武器之一聖劍的氣息為什麽會出現在一個東方修道者的身上,而且聖光的力量湧遍他的全身,在他的每一滴血液裡,這樣的聖光純度,即使自稱為神的仆從的聖殿騎士都不曾擁有吧, “東方修道者果然是一些極其特殊的存在,也許比之梵蒂岡都更應該引起議會的重視。從數百年前潛入東方的人傳回的消息,東方修道者已經觸摸到了長生不死的桎梏,比之我們血族的永生更為美好。這兩個人似乎是我潛入東方以來,碰到的最有價值的修道者,只是,想要生擒這兩個人回去,有些難度,倒是那一個……也許更容易。”吸血鬼的目光在陳摶的身上掃了一眼。
“尼瑪啊,這不是打怪升級練上來的等級,就是不行啊……”陳嶽暗暗鄙視自己,他也看出來了,若非他身上這點聖光之力,那個吸血鬼只怕早把他乾挺了。其實這也不能全怪陳嶽,華夏修真者講求出世之道,更是受到老子無為而治和儒家謙和等教派思想的影響,除卻對抗邪門歪道之外,平日很難有廝殺的機會,往往都是自己閉關修煉,或是得道機緣,只是神州浩土,雖說物藏豐富,五千年文明更是底蘊深厚,可是經歷封神之戰的慘烈廝殺後,後世修道者絕少再有如此境遇。修道,修道,求得畢竟是長生,更多人自詡名門正派,也是不屑廝殺亂鬥的。他們與生活在歐洲的吸血鬼自然不同,黑暗議會和教廷的力量一直彼此爭鬥,黑暗曾一度籠罩歐洲社會數百上千年。
“你……你地,Areyou吸血鬼公爵地家夥?Blood,eatblood?”陳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記憶裡扒拉出幾個單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可是那個吸血鬼卻是懂了。
“公爵?!哈哈哈哈哈……”那個吸血鬼仰頭大笑,“教廷稱呼我為吸血鬼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