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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冠軍”

　還不等楊洛回答，張曉已經把話搶在前面了。

　楊老一聽，表情一些驚愕，按照楊洛所在球隊的實力，想拿冠軍並非一件容易的事，取得三四名應該可以，可拿到冠軍還是多少讓他有些意外，於是極其嚴肅的問道:“真的?”

　張曉咧嘴一笑，拍著胸脯說道:“當然啦，我還能騙您不成。”

　楊洛也跟著說道“沒錯，我們確實拿了第一。”

　楊老終於相信了，露出一副了不起的樣子說道:“了不起，這可是你們通往成功路上邁出的第一步，可喜可賀啊。”

　楊洛微笑的把頭一點，楊老的話沒有錯，如果不是這次校園杯，恐怕自己還是會和以前一樣，每天放學過著去撿垃圾的日子，但經歷過這次之後，楊洛的生活則完全發生了變化，他對自己有了更新的認識，最起碼在足球上，他要比別人有著巨大的優勢，而且通過足球他也賺到了第一桶金，雖然不多，但這是對自己實力的認可。

　楊洛認為，這僅僅是自己邁出的一小步而已，後面還有一大步在等著自己。

　楊洛把頭抬起頭，一臉讚同的說道:“沒錯，這次的經歷雖然很短，但卻讓我們每個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增長。”

　“也包括你。”楊老立馬打斷楊洛說道。

　楊老的眼神裡有一種難以捉摸的味道，但更多的還是讚許與期待，他從第一眼看到楊洛的時候，就有一種特殊的感覺，做事先做人，只有把人做好了，事自然水到渠成。

　最重要的是，楊洛的足球天賦相當驚人，楊老看重的就是這個。

　看著楊洛瞪著眼睛不斷看著自己，楊老笑了笑補充道:“我相信，通過這段經歷，你會對自己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吧，”

　楊洛把頭輕輕一點，說道:“是的，我現在都有些不認識自己了。”

　楊老一聽哈哈大笑起來，“小楊，球場上的你勇猛果敢，每次射門時表露出來那種氣拔山河之勢，和你在場外簡直判若兩人，所以你說的沒錯，相信你的朋友都有這種感覺吧，”說完楊老還故意看了一眼張曉，問道:“小張，我說的對不對。”

　張曉托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我怎麽沒這種感覺，”

　楊老一愣，稍後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如果沒有，那就是你們認識太久的原因。”

　張曉瞅了眼身旁的楊老，把嘴撅了起來，眼睛眯縫著就像看到仇人一樣:“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他。”

　楊洛趕緊把頭轉過去看著把自己當成仇人的張曉，一臉的詫異，“你幹嘛，我惹你了?”

　“不不不，我這不入戲了嗎。”說完張曉趕緊站起來對著楊老和老奶奶各鞠一躬，“對不起，失態了，失態了”，張曉帶著厚厚的近視眼鏡還有一鍋蓋頭，給人老實巴交的感覺，可他表現出來的油嘴滑舌不禁惹的楊老和老奶奶都笑了起來。

　不過，張曉坐下後又一臉認真了起來，拿著盤子裡一顆蘋果咬了一口後，說道:“我覺得吧，這次校園杯給楊洛帶來的變化太大了，可能他不知道，但我一個旁觀者，看的十分清楚。”

　楊老也收起來玩笑，看著張曉道:“說說看。”

　張曉一本正經，“楊洛還不在的時候，榮誠的得分點都被凌峰一人包辦，不管場上還是場下，他都是絕對的核心，人家也確實有傲人的資本，可隨著楊洛加入球隊後，球隊的整體風氣就開始發生悄悄的變化。”

　說到這裡的時候，楊洛已經把頭轉過來認真的觀察著他，張曉也不搭理，繼續說道:“後來我們不斷晉級，所遇到的對手越來越強，凌峰得分的機會就越來越少，可有了楊洛，一有空檔，大家都會把球傳給他，雖然不是每次都能射中，但傳給楊洛總比他們自己射門要好，漸漸地，楊洛拿球機會越來越多，得分也越來越多，”說完之後張曉轉過身子對著楊洛，認真道:“你好好想想，原先凌峰對你什麽態度，現在又是一種什麽態度，隊裡其他人呢，你都好好想想。”

　楊洛冷靜下來，把張曉的話仔細品味了一下，覺得有些道理，自己拿球的機會確實多了，而且大家都爭先恐後的把球傳自己。

　這應該就是一種信任吧。

　而凌峰對待自己的態度，那也是好了太多，至於球隊裡的其他人，以前都是和凌峰站在一起，可如今大家對自己的態度也開始改觀，這大多的原因，就是自己實力的表現，贏得了對方的尊重，倘若自己還是以前，恐怕大家看都不會看自己一眼。

　想到這裡，楊洛點頭道:“說的貌似有些道理。”

　“什麽叫貌似有道理，這可是我辛辛苦苦總結的，還有，隨著楊洛你的表現越發精彩，李老師對你也是相當器重，大家可都不是瞎子，漸漸地，只要你在球場的時候，大家都會把球傳給你，這就叫依賴，就連凌峰每次遇到進攻無法處理的時候，也不是會把球傳給你嗎。”

　張曉小嘴啪啪說個不停，旁邊的楊老和老奶奶也是聽得津津有味，楊洛不住點著頭，貌似也挑不出毛病。

　“一句話，你已經成為了大家依賴的對象了。”張曉說完後便啃了蘋果，隨後臉色突然暗淡了下來。

　“說得好好的，怎麽停了?”楊老這時候插話問道。

　張曉呆呆的望著手裡的蘋果，歎了口氣道:“大家都在進步，而我呢，怎麽就我沒有進步。”

　楊老聽完這話，又接著笑了起來，“這不就是你的進步嗎，你剛才的總結，說明平時你善於觀察啊，這一點就是進步。”

　張曉眼睛猛地睜開，對啊，自己怎麽沒發現，要是換做其他人，還未必說的出來呢，想到這裡，張曉頓時找到了安慰。

　楊老說完把頭重新轉向了楊洛，說道:“小楊，我當過球員，也執教過球隊，以我這麽多年的經驗來看，你那大力無比的射門，就是所謂的天賦，而且這種天賦在目前國內，絕對罕見，就算拿到世界上的頂尖賽事，也有的看，所以我曾對海東也說過，如果你能接受正規的訓練，你的成就肯定不低於他，甚至還會超乎。”

　聽到這裡，旁邊的老奶奶歪頭看了眼楊老，說道:“又來了，當初海東年輕的時候，你也和他說過同樣的話，我看啊，這輩子你和足球真的分不開了，”

　楊老笑了笑，說道:“是啊，一晃大半輩子過去了，讓我放棄足球，恐怕得到下輩子吧。”

　“行，你們聊吧，我去給小家夥做點吃的，”老奶奶說完便站了起來。

　楊洛一聽趕緊起身說道:“不用，真的不用，我這剛下火車，晚上還得回家和家人吃飯呢，”

　老奶奶轉過頭看了眼楊老，楊老見楊洛一臉認真，擺了擺手道:“小楊剛回來，也應該和家人聚聚，咱以後時間有的是，”

　老奶奶聽完便也點了點頭，說道:“那好，你們聊，我去幹點別的，”說完便關上門走了出去。

　聽著剛才楊老的話，張曉腦袋忽然一熱，難道楊老有意栽培楊洛?

　想到這個可能性，張曉立馬問了句:“楊老，您不會是看中楊洛，想進一步培養吧。”

　楊老是個實在人，也沒回避，直接說道:“是的，我還真有這個想法”說完楊洛端起水來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後說道:“你們所說的凌峰我知道，在同齡人裡，算是比較突出的，還有業余聯賽裡冒出來的趙虎，都是你們這個年齡段比較不錯的了，但他們的成長空間被壓縮的太小了，除了依靠不斷的比賽來豐富自己的經驗以外，在其他地方，已經沒有可以成長的地方，但楊洛不同。”

　楊洛、張曉都是一臉認真的聽循著。

　“近幾年，國內大力發展少年足球，湧現出了不少優秀人才，可尷尬的是，我們遇到了瓶頸，”

　“瓶頸?”楊洛問道。

　楊老點著頭，“沒錯，挑選出來的孩子只能在國內稱得上優秀，和國外相比，他們甚至連二隊都進不去，這就是我所說的尷尬，這和基礎、環境有很大關系，可楊洛不同，他基礎差，可隨著幾場比賽下來，都有不同長進，這說明他的進步空間還是很大的，另外，他那重炮轟門，相信在國際上，這種力量的射門，還絕無僅有吧。”

　楊老的分析，有許多都是楊洛他們從沒聽到過的，一時間驚訝地長大了嘴巴。

　張曉一聽，趕緊從衣服裡掏出一本封皮已經皺巴巴的雜志來，立即送到養老跟前，翻開指著說道:“楊老，您說的是，楊洛的確是塊料，快幫幫他吧。”

　楊老拿著雜志把眼睛眯縫了起來，一個字一個字讀了起來:“足球少年，楊洛！”說完還抬頭看了眼對面的的楊洛。

　楊洛則一臉迷茫，這本雜志他根本沒看過， 只知道是當地一名記者王智發的一篇專訪。

　楊老拿在手裡看了看，說道:“寫的還不錯，不過……”

　“不過什麽?”張曉急忙問道，

　楊老看了一下雜志的封面，隨後皺著眉道:“雜志名氣太小，而且紙質的東西看不出楊洛的優勢，這篇專訪即使發了，看得人也沒幾個吧，”

　對於張曉和楊洛來說，他們可不懂蝴蝶效應，在他們心裡，有人肯做你的專訪，那已經很牛比了。

　“楊老，那您的意思是?”張曉進一步問道。

　楊老放下手裡的雜志，認認真真的看著楊洛，嘴裡說道:“你應該有更高的追求，而不是局限於校園這種低級聯賽，海東那天的電話，你最好考慮一下。”

　楊洛默默把頭一點，說道:“我會的。”

　旁邊的張曉看的一臉蒙圈，於是問了句:“什麽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