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理發店,準備減掉蓄了三年的長發。 理發師覺得可惜便問:“真的要剪這麽短嗎?”他在我耳邊比了比。
我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把自己的頭髮染成五彩色的,在陽光的照射下還閃著七彩光暈,我想他一定很滿意自己的的造型。但我並不為之所動。
“嗯!”我還堅持原來的想法。
“唉……這麽長、這麽黑、這麽順的頭髮剪了怪可惜的,要不別減了,我幫你修一修,燙個大波浪怎麽樣?”理發師的不死心,讓我有點後悔進這家理發店了,不過還好我沒有打算做什麽染燙,我會害怕變成他的樣子。“哦,不了,剪掉吧,他不喜歡我燙頭髮。”
“誰?誰不喜歡?……哦,我知道了,你老公是不是?”理發師似乎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但他還是錯了。
“不,我還沒結婚。”
“哦,那就是你男朋友!”理發師笑著說。
我也隻是笑笑,不再解釋什麽,結束毫無意義的談話吧,喬奕,你知道我向來話少。
頭髮掉落,人人都在可惜我的黑長直,但我知道,它的掉落,意味著下一個三年的開始,下一個可能遇見你的開始。喬奕,我還在等你……
……………………
讀高一的時候我的頭髮就是又黑又順,但我一直扎著馬尾,走路的時候它總是一甩一甩,一擺一擺,我很討厭這甩來甩去的辮子,心裡總想著把它剪掉。
終於,隨著期中考試的結束,我終於下定了要剪頭髮的決心!
初中的時候學習還不錯的我,上了高中卻顯得很吃力。生活上雖然沒什麽不習慣,但是學習上卻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麻煩。
英語老師看起來有五十歲,頭髮花白,穿著倒很有藝術范,但當時的他其實才剛三十歲,不過這都是一年後我才知道的。他總是讓我們背《新概念英語》,像我這麽聽話的學生,自然就硬著頭皮背了,甚至達到了可以惟妙惟肖地模仿《新概念英語》磁帶裡面的朗讀境界。可是到了期中考試我才發現,原來我背了的東西根本不考。不知道是老師讓我撿了芝麻還是我自己弄丟了西瓜。強科變弱科,高一期中考試我遭遇了成績的滑鐵盧,心情低落,甚至還動了輕生的念頭,你別覺得我小題大做,當時的我真的就那麽想不開。
“鈴鈴鈴……”沒上晚自習的我,獨自一個人來到公用電話廳,我想給媽媽打個電話,還覺得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與媽媽通話了,因為我接受不了變成差等生,我要離開這個世界,我不想讓媽媽因為我的成績而覺得丟臉。可是――打了三通電話,家裡都沒人接。
秋風落葉倍添淒涼,我不想回宿舍,也不想去上晚自習,就坐在學校涼亭下,獨自抹淚。
“嘭!”我被嚇了一跳!仔細一看是顆球!
“嘿嘿嘿!大晚上的自己一個人幹嘛?”
一聽見那聲“嘿嘿嘿,”我就知道是喬奕,他嬉皮笑臉的樣子讓我厭煩。
“你大晚上的在乾嗎?一個人打籃球真是神經!”
“籃球?我從不打籃球!我是在踢足球!”說著,他撿起剛才的那顆球來開始顛球!
“嘭嘭嘭”的聲音吵得我心煩意亂,就呵斥他說:“別踢了行不行!”
想是他被我嚇到了,便停了下來,把頭杵過來看著我說:“怎麽了?你怎麽哭了?”
我別過頭不看他!但還是忍不住眼淚。
他撓撓頭,想不出什麽辦法,
就又問:“不至於吧?我就顛了幾下球,就把你氣哭了?那……那我不顛了還不行嗎?” “跟你沒關系!”
“哎呀,你們女孩子真是難纏!”
“我讓你纏著我了嗎?走開!”我隻想著怎麽跟父母交代,怎麽面對接下來的學習,前途未卜,滿心傷懷,喬奕的出現更是給我添堵。我把他的出現當做是在炫耀,炫耀他的好成績!
但他並沒有走開,反而坐下來,把球往地上一扔說:“以後別跟那個齊堯哲玩兒了,他不是個好學生,他看起來戴著眼鏡斯斯文文,但其實他抽煙喝酒泡網吧什麽都做,前幾天還跟別人打了一架!”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莫名其妙!”我瞪了他一眼。
卻被他嘲笑:“不會瞪人就別瞪,不然會起反效果的!”我當時沒有細究他說的什麽反效果是什麽效果,隻是更討厭他的自以為是了。
“誰跟齊堯哲玩兒了!你別造謠汙蔑,再說我要跟誰玩兒,關你什麽事,他不是好學生,就你是!就你學習好,你學習好了不起啊!”
他好像聽出了我之所以火藥味兒這麽大的原因了,頓了頓,竟冒出一句:“你不知道嗎?今天晚上有流星雨啊!”
我不說話……
“真的!獅子座流星雨!”
我不說話……
“晚上一點半,嗯……兩點二十也會有!”
我不說話。
“你們宿舍臨向後街,是看流星雨最好的位置了!”
我不說話……
“對著流星雨許願,會夢想成真的!”
許願?夢想成真?!我終於知道了他說話的重點,而這也正給了我希望!
雖然後來喬奕告訴我,那天晚上他看班裡沒有我,就出來找我, 可以說他是特意出來陪我的,但當時的我可並沒打算領他的情。我隻惦記著向流行許願的事。
2001年11月19日凌晨一點半,果真下起了流星雨。
“白曉!真的有流星雨哎!”張瑤喜出望外!
我們是特意上了鬧鍾,一點就起來等著流星雨了。宿舍六個姐妹,不顧外面天寒地凍,打開窗戶都掙著把頭伸出窗外看流星雨的景況!
我和張瑤都在上鋪看起來方便,張宜、曹小歌,王丹丹他們可就不怎麽方便了,她們大都隻披了張床單就往外看,我這個坐在床上捂著棉被的人都覺得窗戶進來的風凍得厲害,更別說她們這幾個隻披床單的人了。事實證明,這北方的風就是厲害,第二天張宜她們感冒的感冒拉肚子的拉肚子。
“白曉,你昨晚上許得什麽願?”張瑤從不掩飾自己的好奇心。
“我求老天讓我大腦開開竅,保佑我三年後能考個好大學!你呢?你許了什麽願?”
“哎呀,說出來就不靈了!”
張瑤這個壞家夥!欺負我老實。我拍了一下她的腦袋說:“說出來不靈了,那你還問我!”
張瑤揉揉頭說:“我是問了,但你可以不回答嘛,還怪我!”
張瑤越是鬼頭鬼腦的不說,我就越確信,她的願望肯定和那張照片上的人有關。
“對著流星雨許願真的有效”,兩年後張瑤跟我這麽說過,對,她的願望是實現了,而我的願望……算是勉強實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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