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元膺抬手按住青峨小手,心裡卻瞬間想到謝薑,於是眉頭一皺,扯開她,回身坐了床榻道:“你先脫……。” 靠邀媚過日子的姬人,又哪裡看不出來個眉眼高低?
青峨見元膺自從進來屋子,全然不像先前那樣,摟著她軟語溫存,再就滾去榻上來一場魚水之歡,此刻隻悶悶坐著,不由有些奇怪。
現下聽他這樣一說……
青峨便小心挨蹭過去,柔聲軟語道:“候爺……候爺想出來個新玩法麽?”邊說,邊解了身上衣裳,而後兩手左右一掀,將衣裳褪去了地上,身上便隻隻豔紅的抹胸,兜住吹彈欲出的胸脯,再往下便只有薄如蟬翼的半透裙裾。
元膺看她脫了衣裳偎過來,既沒有什麽動作,也不說話,隻兩眼發怔,倒好像心思飛去了十萬八千裡,全然沒有看見面前僚人春色。
“候爺……。”青娥又喊了兩回,見他紋絲不動,不由嘟了小嘴兒嗔道:“莫不是候爺在哪個美人兒那裡受了氣,跑這來找奴出氣麽?”
在哪個美人兒那裡受了氣?
這回元膺聽見了,忍不住又咬牙……美人兒不假,陰險狡詐的小美人兒……除了騙人就會抽冷子使詐。
誰要是一個防不住,轉眼就會絆一跤。
而且這一跤絕對會跌個鼻青臉腫,終生難忘。
青娥見喊過這聲,元膺眼珠一動,轉瞬之間又呆呆看著房頂子定住了,不由又是失望又是忐忑,想了想,便偎過去,嬌聲問:“哪個美人兒惹了候爺生氣,不如對奴說說,興許奴有法子。”
說著話,青娥眼波流動,直是嬌弱無依,又纖纖玉手纏著衣結,似寬衣解帶,又似小婦人撒嬌耍癡。
元膺低頭看了,心裡卻想……那個狡詐美人兒不光抓了陳烹,又三番四次抓韓君子,連自己在她手下都栽了跟頭。
想起來這個,元膺再看青娥,隻覺往常看來千嬌百媚的小臉兒,現在再看,眼珠不夠靈動,又彎彎細細的眉峰少了份英氣,眉子也不夠精致小巧,嘴唇上抹了胭脂,怎麽也比不上那種自自然然的紅潤細嫩,看著讓人垂涎。
青娥見他呆呆盯著自己,似乎有點“目眩神迷”,不由大著膽子,挑住衣結向一旁一扯,柔柔道:“候爺不想歇麽?”說著話站起來,抓了他衣襟左右一掀。
“別動!”元膺回過神來,兩手抓住掀開的衣襟一掩,豁的站了起來。
這是……倒像是有誰想欺負他……青娥嚇了一跳,忙向後退。
做出來這個動作,元膺自家也是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又咬牙,都是那個狡詐婦人的錯,都是她!
只是心裡想歸想,元膺嘴角一抿,冷冷看了青娥道:“今天本候……不想。不用服侍了。”
這會兒青娥才察覺到不對勁兒,
眼前這位原來都是喜怒不形於色,此時卻臉色一時紅一時白,一時又陰晴不定,且神色間又惱又怒又有幾分恍惚。
這種情形,倒像是對誰生了情愫,偏又在那人跟前碰了一鼻子灰……青娥心裡一驚,上牙咬了下唇點頭道:“是。”
眼看她臉上七分失望又三分委屈,元膺皺眉,一時想先將人如早前那樣上榻成了好事兒,一時又想起來謝薑,談笑之間將自己玩弄於掌股之上,實在是可惱可恨。
正猶豫不定之時,外頭門上“銼銼”兩聲。
行舟在門外稟報道:“君候……屬下有要事稟報。”
按以往,
手下人知道他在屋裡摟了姬人快活,凡事便會往後押一押,算著他完事兒了再過來回稟。 這會兒直通通闖了來……
顯然事態嚴重,亦或是這個消息不敢押後。
不知道怎麽回事,元膺竟然莫名其妙松了口氣,想了想,皺眉看了青娥,寒聲道:“出去!”
青娥也是聽見了外頭的動靜,更知道元膺對姬人別說什麽情份情意,向來視如玩物,且又說一不二。
“是,君候。”青娥便咬了嘴唇,彎腰撿起來衣裳穿了,委委屈屈開了房門退下。
這邊元膺拉了拉微顯凌亂的衣襟道:“進來回話。”
行舟進來屋內,目不斜視,躬身揖禮道:“啟稟君上,郡守府那邊傳回來了消息。”
陳元膺精神一振,道:“怎麽說?”
行舟身子又向下躬了躬,低聲道:“稟君上,郡守夫人活蹦亂跳,現下正領丫頭們在花園裡躲貓貓玩兒,並不曾發過急症。”
陳元膺聽了……方才消下去的火勢,瞬間從腳底直竄上頭頂。
隻這會兒不是邪火,全然是一把怒火熊熊攻心,直是捺也捺壓不住。
“可恨。”元膺咬牙切齒,一拳搗在榻沿兒上,“喀嚓!”一聲,直將床榻捶的碎下來一塊,而他自己手指關節處也是皮破血出。
行舟嚇了一跳,急道:“君上……。”
元膺擺手止了他說下去,道:“本候無事。”頓了頓又咬牙:“早先在百歲草亭,忽然有人來喊那小婦人,本候便覺得不對。隻當時那小婦人神態自若,似乎若沒有人叫她,她壓根兒就沒有走的意思。”
想起來當時謝薑談笑風聲,一派自在悠閑,陳元膺隻覺得渾身一時如火燒火燎,一時又如墜冰窟。
隻這會兒再是心火難抑,又哪裡再見得了謝薑?
且這種事說將出來,又萬分丟人難堪?
陳元膺隻“咚咚!”捶床榻,恨恨不已道:“可恨!實在是可恨!”捶了兩下,又道:“真真是詭計多端,狡詐無比!”
如此說一句捶幾下,待他搜腸刮肚,將沾上邊的詞兒都用過來了一遍……
身下那座有價無市的紫檀臥榻,已是榻沿兒上豁下去了一大塊,又搖搖晃晃,似乎再捶個兩三拳,便會散了架子,再也坐不得人了。
元膺這才收手站起來,冷冷看了行舟,一字一句道:“今晚你去郡守別宛,拿回人皮畫。”
行舟神色一肅,揖禮道:“屬下遵命。”
這會兒手上鮮血淋漓,更兼豁豁跳疼,元膺反倒平靜下來,想了想,又道:“若是拿不了畫兒……就將那個小婦人擄來。她再詭計多端,落在本候手裡,本候倒要看看她怎麽脫身。”
行舟眉梢一跳,忙躬身揖禮:“屬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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