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達到逼真的效果,馬林特地在奧裡希附近的一個兵營內,將兵營城牆假想為“特拉華長城”,進行了多次演練。當然,是對外保密的,免得被法國人知道。每次演戲,軍隊都會提前清場。
不過,問題出在“霜狼氏族”。因為哈士奇尚未到位,他們只能先帶著各自養的德牧先湊數出戰。
但德牧太凶了,分不出啥是演戲啥是真打。所以,戰鬥的時候,德牧差點真的咬傷人。這還是狗主人拚死拉住的結果,不然真會出事。
馬林歎了口氣道:
“給德牧都戴上口套吧!”戴上口套,德牧就沒法下口了。這一下,演戲就順利多了。
但等到真的哈士奇到位後,馬林覺得——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這幫哈士奇經過短暫的特訓後,陣前狼嚎不成問題,可是,真打的時候,這些長得像狼的哈士奇卻慫了……
“這可怎麽是好……”馬林頭疼了。
這幫哈士奇,演的可是狼啊!狼是啥動物?凶獸啊!哪有狼看到戰鬥就嚇得後退逃跑的?
還是養狗專家西裡奇給出了意見:
“陛下,我們讓那些演步兵的將士們跟哈士奇玩吧,沒事喂喂它們……”
“為什麽?”馬林一時沒反應過來。
西裡奇解釋道:
“這些西伯利亞雪橇犬膽子很小,似乎是被那些手持劍盾的步兵嚇著了。所以,想要哈士奇到時候配合演出,只有一個辦法——讓那些哈士奇不再畏懼那些劍盾步兵。”
“而讓那些哈士奇不畏懼那些步兵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哈士奇和他們混熟了,讓哈士奇以為那些士兵在和他們做遊戲……”
“而讓他們快速混熟的最好辦法,就是讓那些士兵在發起衝鋒後,立即喂那些哈士奇。這樣一來,哈士奇形成習慣,看到那些劍盾步兵衝鋒,就以為開飯了,就會興奮地撲上去,遠遠看來,像是發起了攻擊……”
“這不是條件反射麽?”馬林大為驚訝地看著西裡奇——這家夥,養狗真有一套啊!
據馬林所知,就算後世訓練警犬執行任務,警犬也誤以為是主人在和它們玩遊戲呢。因此,讓那些發起衝鋒的步兵和哈士奇們“玩遊戲”,然後立即喂肉干,的確是個好主意。
果然,幾次喂下來,那幫饞嘴的二哈就不再害怕那些手持劍盾,張牙舞爪地衝鋒的“人族步兵”了。甚至,看到後忍不住想要撲上來,就為了吃一口肉干……
然後,“霜狼獸人”們則努力地牽著繩子,防止撒手沒……就這樣,使得被“霜狼獸人”們牽著的“霜狼”,在開戰後都表現出了“奮勇爭先”的姿態。實際上,只是這群貪吃的二哈想吃肉干了……
但是,這一幕落在不明真相的圍觀者眼裡,就好像是那群“狼”急不可待地想要咬死眼前那群“人族步兵”……
同時,那些衝鋒的“人族步兵”,會把準備喂哈士奇的肉條,系在膝蓋上。哈士奇想吃,直接去咬住膝蓋上的肉條,撕扯一下就行。
但是,這一幕在遠處看來,就好像是一頭惡狼在咬士兵的膝蓋,非常恐怖……
看到這麽好的效果,馬林興奮地拍手道:
“太好了,西裡奇,你果然是養狗專家啊!這麽一搞,膽小的二哈也能演狼了!嗯,我要給你加片酬!”
……
馬林這邊演戲演的如火如荼,遠東的明朝,東南沿海也打得如火如荼。明廷被打出了真火,從各地調集兵馬,前往廣東沿海,駐守各個城鎮。同時,京師的兵仗局,根據虎門炮台的戰績,受到內閣的指示,也開始全力鑄炮,準備在沿海各地大力修建炮台。
達迦馬眼看在廣東沿海討不到便宜了,於是就率領船隊北上,開始襲擾胡建沿海一帶。明廷也有所準備。但是,胡建沿海一些住人的島嶼,卻是沒法防禦,被葡萄牙艦隊洗劫了不少。甚至,葡萄牙船隊還擄掠了不少壯丁,充當他們的奴隸。
不過,因為明朝早有準備,葡萄牙在胡建沿海雖然攻破了一些島嶼,卻沒撈到啥好處。因為,有價值的東西,早就被各地官府收進城裡了。而胡建沿海的縣城也加強了戒備,還有了胡建總兵派來的援兵,葡萄牙人也無可奈何。
而且,胡建沿海的衛所也進行了抵抗,用一些簡陋的火器,擊傷了三艘葡萄牙戰船。擊傷葡萄牙戰船的火器叫碗口銃,是明朝立國時就有的火器,也是大明水師目前最主要的火器。
碗口銃口徑三寸四分七,長一尺一寸,重六十三斤,是一種短身管的小口徑火炮,口徑差不多11厘米,也就是110毫米,屬於標準的短身管大口徑。不過,它的身管也忒短了點,才是口徑的三倍。看起來,它更像是一門臼炮……
此外,這種碗口銃,打的炮彈也是石彈,成本低嘛……
因為身管短,所以碗口銃的射程很有限,殺傷也有限。好在葡萄牙戰船也沒那麽牢固,所以,這些表現一般的碗口銃,竟然在戰鬥中擊傷了三艘葡萄牙戰船。
然後,達迦馬就麻爪了。因為,他找不到修船的地方了……
面對來勢洶洶的葡萄牙船隊,加上香山縣南朗鎮的經驗教訓,大明朝廷下令,沿海各城鎮可用於造船的木料,包括懂修造船隻的木匠,全部強製遷入了城裡,由官兵保護。
如此,達迦馬再想複製之前在南朗鎮的做法, 就很難了。於是,船隊暫時在胡建沿海一個小島停靠了下來。
就在達迦馬發愁那三艘戰船的維修問題的時候,翻譯官貝納多忽然道:
“大人,聽那些漁民說,北海國馬林在遠東的地盤東番島就在東邊,我們為什麽不把受傷的船隻送到東番島維修一番?同時,想辦法在那邊弄點補給……”
因為明朝開始注意沿海地區物資的聚攏,好多值錢的東西都被搬入城中,葡萄牙水手們又不擅長攻城,只能無可奈何。特別是火藥和炮彈,越打越少,讓達迦馬很著急。
明朝官員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嚴禁城外存有火藥。因此,葡萄牙人根本無法補充火藥,非常影響艦隊的持久戰鬥力。畢竟,葡萄牙戰船,可是依賴火炮的威力的。
所以,達迦馬想要帶著船隊去東番島補給一番,最好能買點火藥和炮彈。同時,維修一下三艘受傷的戰船。
不過,就在他們打算動身去東番島時,東番島負責人孔泰倒是先派人送信過來了……
“戰時中立?什麽玩意?”達迦馬看得一頭霧水。然後,孔泰的使者詳細給他解釋了一番達迦馬才明白。
但現在葡萄牙艦隊真的缺乏彈藥,而且,三艘被擊傷的船也難以堅持。所以,達迦馬決定——親自去拜訪孔泰,以圖改變孔泰的中立立場。最起碼,也要把那三艘受傷的船隻維修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