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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西米利安一世是一個很有謀略的君主,但是,他並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君主。他的個人操守,在這個年代算是不錯的了,被後世的人稱為“最後一個騎士國王”。在對待家人問題上,他對孩子們很是愛護。就像他的兒子菲利普王子,從不主動看望他,但他卻會眼巴巴地去找兒子。
當然,他也是一個很有野心的君主,一直夢想著統一德意志。馬林的這個建議,對他而言,簡直就是魔鬼的誘惑啊。吞並了波西米亞王國、匈牙利王國,以及西裡西亞和摩拉維亞的話,哈布斯堡家族的地盤將會增加一倍都不止。因為,單是一個匈牙利王國,就比奧地利和尼德蘭加起來都要大。
這個年代的匈牙利王國可不是後世那個匈牙利共和國,後世的匈牙利,面積才9.3萬平方公裡,也就比奧地利稍微大一點。
而這個時代的匈牙利王國,經過匈牙利歷代君主的擴張,地盤相當大。除了後世的匈牙利之外,還包括克羅地亞、特蘭西瓦尼亞(後世羅馬尼亞西北地區)等地,總面積差不多有28萬多平方公裡。單是一個特蘭西瓦尼亞,面積就高達10萬平方公裡左右。
波西米亞王國也不差,這個年代的波西米亞王國,不但包括後世的捷克,還包括摩拉維亞(後世的斯洛伐克),以及西裡西亞地區(原屬德國,二戰戰敗後大部分西裡西亞地區和東普魯士一起被割讓給波蘭)。其總面積,相當於後世捷克和斯洛伐克兩國加起來,再外加一個面積約4萬平方公裡的西裡西亞地區,總共在16萬多平方公裡的樣子……貌似,這面積就抵得上奧地利和尼德蘭的總和了,兩者相差不大……
這麽一算的話,馬林說的還出錯了。因為,這哪是面積增加一倍啊,而是增加兩倍啊……而且,這兩國的人口都是幾百萬……
當晚,馬克西米利安一世粗略估算了一下(那時候沒有精確的統計數字,只能粗略估算),立即被這個大概的數字嚇得直接哆嗦了……
第二天早上馬林在此看見他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頂著黑眼圈的邋遢大叔——顯然,皇帝陛下昨晚失眠了……
……
馬克西米利安一世神神秘秘地把馬林拉進密室,屏退左右,然後認真地問道:
“你告訴我,你的那種方法是永久不能生育,還是暫時不能生育?”顯然,馬克西米利安一世對自己的孫女還是有些不忍心傷害的。
馬林原本想拿出絕育散的,
但忽然想起來——若是絕育散這東西在歐洲流行開來,有人拿來對付霍夫曼家族怎辦?所以,他臨時改了口:
“其實,那不是我發明的方法,而是法國人發明來對付愛德華陛下的……”
“什麽?愛德華陛下被暗算了?”馬克西米利安一世大吃一驚,這可是個勁爆的新聞。
“這也是我安插在法國的間諜偶然間打聽出來的機密……”然後,馬林把杜爾特伯爵為了家族富貴,特地安排了廚師,給安娜王后的飯菜裡下一種無色無味的避孕藥的經過。
“怪不得你確定愛德華不會再有兒子了,只是,法國人為什麽要這樣做?”馬克西米利安一世對法國人的動機有些想不通。
“呵呵,法國人想吞並英格蘭唄。我們的路易十二陛下成天夢想著生兒子呢,現在天天拉著安妮王后造小人。不過,我的手下醫生告訴我,安妮王后早年生孩子傷了身體,以後怕是不能再生孩子了……”馬林可不敢把自己給安妮王后下了“絕育散”的事情傳出去。要是真傳了出去,這麽做如此缺德,容易被全歐洲組團狂扁的。
“你是說,讓我用法國人對付愛德華的辦法?”
“是的,就是您從小給瑪麗公主安排一個年輕的專職女廚師,讓瑪麗公主吃慣了這個女廚子做的飯。等她嫁去波西米亞了,再給瑪麗公主的飯菜裡下這種藥。我打聽過,這種藥除了避孕,對身體沒有任何傷害。若是停藥一周以上,也是可以恢復生育能力的。若是拉約什王子按照命運去世了,瑪麗公主再嫁後是可以懷孕的……”這年頭,歐洲公主再嫁是毫無問題的。甚至,生過小孩,證明有生育能力的公主非常受歡迎,有的是貴族願意接盤。就算瑪麗公主因為服藥沒生過孩子,但現任皇帝的孫女,未來皇帝查理五世的妹妹,這樣的身份擺在那兒,有的是人願意娶。
馬克西米利安一世頓時松了口氣:
“如果是這樣,那還好……”
馬克西米利安一世顯然也知道歐洲寡婦公主不愁嫁的道理,而且,身在帝王家,婚姻本來就不自由。犧牲瑪麗公主幾年的時間,在馬克西米利安一世看來,並不算什麽。而且,換來的波西米亞和匈牙利,能讓哈布斯堡家族的實力再上一個大台階。更重要的是,波西米亞國王本身就是七大選帝侯之一,還是世俗選帝侯之首。獲得了這個王位,天然就獲得了一張皇帝選票,能讓其子嗣成為皇帝的把握更大……
“對了,陛下,安娜王后的廚子的事情,您可別說出去啊……”馬林假模假樣地叮囑道。事實上,就算這事泄露出去也沒啥。因為,愛德華已經被踢壞蛋了。只是,他拿這事忽悠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自然要做出很緊張的姿態。
馬克西米利安一世頓時會意,在他看來,馬林這是怕自己壞了他兒子獲得英格蘭王國的好事呢。不過,他也不可能傻到說出去。霍夫曼家族本來就是哈布斯堡家族的盟友,英格蘭落在他們手裡,也不算壞事。
事實上,馬克西米利安一世心裡還真動過讓自己的二孫子斐迪南,取代馬林兒子凱撒和愛德華的女兒瑪格麗特公主聯姻的想法。這樣,哈布斯堡家族也能吞並英格蘭了。只是,馬林已經捷足先登。若是自己真那麽幹了,肯定會徹底激怒馬林,使其徹底倒向敵對陣營。 沒準,他會對尼德蘭下手……畢竟,破壞其兒子當國王的希望,這絕對是不死不休的大仇了……
而悄悄向愛德華透露其王后被下避孕藥的辦法也行不通,因為,這樣一來,他自己也沒好處。若是安娜不吃避孕藥了,愛德華可能就會生下兒子。到時候,就算斐迪南取代凱撒和瑪格麗特公主聯姻,也是沒有意義的……
所以,馬克西米利安一世不會多嘴。而且,他還指望從馬林那兒獲得那種無色無味的避孕藥的情報呢……
“那個藥的消息……”
“放心,我會派人打探到詳細消息的。據說,那是個法國煉金師發明的奇藥,原本是供應法國女支院的女支女們避孕用的。您若是怕暴露,完全可以派可靠的人以女支院老板的身份和那個煉金師接觸,並花高價買下配方。以後,就不用求人了……”馬林貼心地建議道。事實上,他已經花費了幾千金幣,買到一份配方了。不過,他才不會交給馬克西米利安一世,主要是想撇清自己。
“那真是太好了!”說完,馬克西米利安一世那張老臉徹底舒展開來,笑成了一朵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