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正式拉開帷幕,各種角色悉數登場,孫玉海穿插的進入劇情演了幾個小片段之後,就又回到化妝間中畫最後的老年妝。
大漢化妝師看著孫玉海的臉嘖嘖稱奇道:“人家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人的臉這麽適合上妝呢,明明沒有五官拿出來都很普通,但是上妝之後的效果很驚人。”
眯著眼看著鏡子前的自己,除了眼神之外,完全看不出自己有年輕人的感覺,花白的頭髮,逼真的皺紋,他感覺自己的臉緊繃繃的,做什麽表情都有些困難。
“看樣子,一會兒表情要盡量少,萬一動作大了,出現問題就被人看笑話了。”孫玉海心中暗暗嘀咕道。
想著眼睛飄到了舞台的另一角,角落裡坐著三個人,正在低聲的商量著什麽。
心中冷哼一聲,剛才的幾場戲中,孫玉海更加明顯的感覺到了敵意,雖然不知道敵意從何而來,但是自己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第三幕,第四場準備,有角色的人抓緊時間到候場區等待。
孫玉海心頭一震,暗道:“來了!”
這場戲的最終高潮來臨,老人私奔到火車站,想要重現年輕的場景,但是天公不作美,又因為火車晚點被自己的子女發現,並帶回了家中。
孫玉海扮演的小龍一氣之下把火車站告到了法院,這場戲裡面的情節眾多,高潮一環扣一環,是整部戲的重中之重。
由不得孫玉海不重視,走到候場區的時候,蒂莉熱芭也眼神熠熠的站在那裡,似乎很期待自己在這場戲中的表現。
孫玉海沒開口打招呼,而是整個人的關注重點都在剛才的三個人中。
這三個人神色平靜,看他們幾人,孫玉海覺得比較臉生,都不是參賽選手,不知道為什麽對自己抱有敵意,還是自己出現了錯覺。
搖了搖頭,將心中的困惑散去,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如果真的出現突發情況,到時候自己在臨場應變就來的急。
他相信自己的實力,更加相信系統的實力。
上一幕戲的演員陸續退場,看到侯笠的眼神,孫玉海知道是自己上的時候了。
他和齊溪都在搖搖對視,互相一點頭,就有節奏的走入了場中。
看著齊溪的妝容,孫玉海心中一笑,說台詞道:
“你!老了,幾十年的時光,不僅帶走了我的希望,也帶走了咱們共同的青春。”
齊溪苦澀一笑,伸手撫摸孫玉海的臉,聲音帶著哽咽的說道:
“你也老了,你再不是你那個一蹦三尺高的牛犢子,也不是那個為了我能夠打一排小混混的壯漢,你也成了你口中的老骨頭咯。”
孫玉海摸著齊溪的手,上前一步說道:“小柔,這次你跟我走,就是天也攔不住我們。”
齊溪沒說話,只是柔柔的看著孫玉海。
台下,孫珂兒淚光閃閃的看著台上的表演,思緒飄到了在火車的那個晚上,雖然老師的行為及其齷齪,但是現在想想不知道為什麽帶著一絲甜蜜。
“額,難道我是個M屬性?”
趕緊搖了搖小腦袋,揮散了這個可怕的念頭,看到身邊弄的陳洛也淚光閃閃的看著舞台,心中不由得有些羨慕。
還是單純的人好啊,完全不用想那些有的沒的,也許自己和老師的這段關系該是挑明的時候了。
孫玉海自然不知道台下孫珂兒的念頭,他盡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讓感性在理性中徘徊,此時此刻如果過分的入戲,
一會兒群戲的時候有人使壞,自己就不能第一時間發現了。 兩人的情感正濃烈,突然熟悉的旁白聲響起。
“對不起,乘坐K3333次列車的旅客,你要乘坐的列車因為天氣原因將會晚點一個小時到達。”
孫玉海表情瞬間變得極其憤怒,他惡狠狠的甩了下手說道:“又晚點,這賊老天是在和我們開玩笑嘛?難道有情人終成眷屬不是天道嗎?”
本來在心中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做過多的表情,可是劇情的張力還是讓孫玉海進入了熟悉的節奏,昨晚這個動作之後,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臉有些撕裂的疼痛。
臉上的膠扯著自己的肉像是用鈍刀一下又一下的割在了臉上,他強忍著痛苦,努力維持著臉上的表情。
不過這個意外,倒是讓陳道鳴讚賞有加,他使勁的拍了下自己的大腿高高的叫了一聲好。
單純的情緒已經引不起他的共鳴,孫玉海表現的這種憤怒中的帶著痛苦, 痛苦中有帶著克制的情緒簡直是恰到好處,如果現在有酒,那陳先生會當場浮它一大白。
兩人還是沒逃脫老天的系統,舞台的兩側又衝出了很多人,他們撕扯著兩個老人,不管兩個老人嘴裡喊著什麽。
台下的觀眾已經被這荒誕的劇情徹底帶進去了,火車的晚點讓兩個老人的願望又一次落空。
一個癡肥的年輕人看到這裡笑意盎然,他的嘴角咧起,可是眼睛卻控制不住的流著淚,他狠狠拭了下眼角,嘴裡惡狠狠的念叨:“這狗日的世道。”
孫玉海看到拽自己的人中就有剛才的三個人,他心中戒備,知道這是對方下手最好的時機。
可是千算萬算,一直以為對方會文爭,比如搶戲,或者擋鏡頭之類的,但是沒想到人家定下的目標就是武鬥,他們要把這場戲徹底搞亂,這可是有人花了大價錢的。
咚!巨大的響聲通過耳麥傳了出來,台下的觀眾都不明所以的站了起來,眼神緊緊的盯著孫玉海所在人群的方向。
嘶!孫玉海感覺自己的肋部傳來劇烈的疼痛,他知道自己被暗算了。心中直呼大意。
還沒等孫玉海緩過勁來,左側的肋部有被人暗戳了幾下,這幾下徹底讓孫玉海泄了氣,躺倒在了地板上。
拽著他的幾個人一下蒙住,趕緊退開幾步,示意自己的無辜。
蒂莉熱芭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孫玉海,本來有些走神的她,無意間看到了其中一人下手的樣子,可是她的小腦袋一時也反應不過來,而是慣性的向前一步坐在孫玉海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