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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閑的旁觀者》秋之章2 親親
東京某家醫院,宋雲武被拘束帶固定在病床上,加上兩隻腳上的石膏,此時可以說是動彈不得。

 床邊擺了一張桌子,兩個按察司員正在進行筆錄。

 聽了司員提的幾個問題之後,宋雲武已經明白過來問題出在哪兒了。

 難怪宋作圖遲遲不見反饋,原來早就已經落水了。

 而這個自己僅有的心腹,宋作圖,到底還是把自己供出來了。

 宋雲武臉色灰敗,不再回答司員的任何問題。

 呵呵!我宋雲武的人生果然是個悲劇啊!

 司員連哄帶嚇,宋雲武還是沒有反應。那位帶隊將宋雲武押回來的紀姓五品按察來到病房,看了看一動不動的宋雲武後,讓司員停止了審訊。

 “這個人,只不過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而已!”

 留下這句話後,全員收隊。三人走出病房,紀按察落後一步,和門口的看守交待幾句才走。

 這時,一個黑帽男子尋著門牌號來到宋雲武病房門外,正巧碰到了紀按察。

 “請問,這裡面住的是宋雲武嗎?”

 紀按察回身看向來人,男子臉上胡子拉碴,頭髮也疏於打理,帽子也掩蓋不了上面的油光。

 這裡是醫院特別開辟的樓層,專供按察司使用,一般人是進不來的。這人明顯不是公門的人,紀按察心裡生疑,記者也不像,難道是宋雲武的狐朋狗友?

 紀按察沒有細想,回答道:“是的?你是…”

 男子沒有回答,而是接著問道:“他的父母還沒將他保釋出去嗎?”

 “沒有!”紀按察搖頭,看了一眼房門說:“看樣子,他們也不準備這樣做了!”

 “是嗎?”男子聞言眼睛一亮,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不好意思…”紀按擦越看他的臉越覺得眼熟,再次問道:“請問你和宋雲武的關系是?”

 “宋雲武?”男子摘下帽子,道:“我們是仇人!”

 …

 東京,東平區,宋家大宅。

 宋家人凡是能夠放下手上活計的,收到消息的,都第一時間趕了回來。

 自家出了這種有辱名聲的事,身為一個家族的人,榮辱與共,可不能當作沒有發生過。

 一到大宅,大家便商量著要怎麽辦,有說家醜不可外揚,能壓下去還是得壓下去;有說已經在按察司裡立案了,怎麽可能壓下去,冷處理就好了,現在公司正處於風口浪尖,不能再生事端了。

 然而,不管是誰,都沒有人想過要替宋雲武翻案,似乎在他們看來,宋雲武做出這種事情是理所當然的。

 宋母聽了幾句家裡人的提議後,想要替宋雲武說幾句,便被宋雲武大哥給頂了回來。欲尋求丈夫宋煥然的支持,他去閉目一言不發。宋母傷心欲絕,留下一句‘在你心裡,果然還是那個已經埋在地裡的姐姐更重要吧,我啊雲武啊都只是累贅而已!’便暈了過去。

 …

 邶京時間,十月十二日,建安郡永樂縣樂溪鄉。

 這是一個溪邊的小村,戶數不多,人口不過千人,一半以大棚種蘑菇為生,一半竹製品為生,是張如真和鄭善的家鄉。

 這個時節正是農閑,但張如真一家還是如往常一樣起了個大早。張如真和張母在廚房忙碌,張父則在院子裡操弄著竹片,構思著新的工藝品。

 “爸,先別弄了,吃飯了!”

 張如真一聲招呼,一家三口坐到一起吃起早餐來。餐品很簡單,稀飯配酸菜,外加一個自家養的土雞蛋。

 張母臉上雖有皺紋,但風韻仍在,可見年輕時也是美人一個,只是嘴上沒個閑著的時候。這不,即使是在吃飯,她仍不忘數落著遠在北方的張家大哥。

 “張青這個臭小子,就是個沒良心的。離家這麽多年了,也不知道回家看看。不回也就不回吧,這麽多年連個女朋友的消息也沒有,還有臉讓妹妹替他遮掩!也不知道京城有什麽好,你看看,一到冬天,出門就得裹的跟棕子。”

 張母一個勁的說,張如真和張父就只是聽著,也不接話。

 張父的手因為常年做竹工藝品的原因,裂的厲害,張如真看的心疼,問道:“爸,我帶回來的藥膏擦了嗎?有效果嗎?”

 張父搖搖頭:“沒,這做著事呢,用了也是白用!”

 張母插話說:“老頭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女兒給你買的你居然還敢不用?不像我…”

 說著,張母故意轉過頭去,露出後腦杓,讓張父能看到她頭上嶄新的發飾。

 張母問:“怎麽樣?”

 張父道:“什麽怎麽樣?”

 張如真說:“爸,媽是想讓你誇她呢!”

 張父道:“哦!就那樣吧!”

 張母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道:“是嗎?”

 張如真翻譯道:“媽,爸的意思是,非常漂亮!”

 張母看著丈夫,問道:“真的嗎?”

 張父不理,三下五除二,喝光剩下的稀飯後,急匆匆的離開了。

 張母無語的看著落跑的丈夫,張如真笑著說:“媽,爸又害羞了!”

 張母臉上同樣泛起笑容,笑道:“就你精靈!”

 “今天家裡沒事,你想幹什麽盡管去!”

 “嗯!知道了,待會兒我去一下廟裡!”

 “看爺爺?”

 “對!還有七公!”

 “其實平時我們也常去,不過你去看看也好,你爺爺最喜歡你了。 對了,你和長元還好吧?”

 “很好啊!為什麽問這個?”

 “好就行!長元是個能乾的,就是生的命苦了點!小小年紀就孤零零的一個人,小時候的性子又是那麽不討喜。不過…”

 “不過什麽?”

 “為什麽你們兩個就能玩得很好呢?”

 “…”張如真想了想,說:“不知道…或許就是緣份吧!”

 “緣份?”張母眯起眼睛,用揶揄的眼光看著女兒,用調笑的語氣重複道:“哪一種緣份呢?”

 張如真受不了母親的眼光,耳朵一紅,裝作沒有聽到她的問題,手中的碗往桌上一放,道:“我吃完了,媽,你慢慢吃!”

 看著少女一溜煙跑開的背景,張母搖搖了頭。

 一個兩個的,都是一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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