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靜心慌意亂地領著媽媽回到了工作室,這才介紹了石振秋。
“阿媽,就是歐巴發現我的潛質,把我推薦到這裡來的。”
本來到了工作室,看到這邊到處都是樂器等,仁靜媽媽已經有點相信了。
女兒在外面沒有胡來,確實在學習音樂。
可是一聽說,是石振秋發掘的女兒,當媽的心思又緊張起來了。
平白無故的,一個大男人,對一個漂亮的女孩那麽好,又是推薦名師,又不要學費,怎麽看怎麽企圖不良。
尤其是那天晚上,她明明看見了。
這男人安坐在駕駛位上,而自己的寶貝女兒卻彎著腰趴了下去。
至於幹什麽,因為擋著看不見。
可是這家夥爽歪歪的表情,足以說明一切。
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太會玩了。想當年我們那個時候,牽個手都不敢呢。
石振秋可不知道仁靜媽媽的誤會大了,也不知道她把那天晚上兩人打架的情況想歪了。
出於對長輩的敬愛,他還是很殷勤的。
主動為仁靜媽媽搬來了椅子,還給倒了水。
“第一次見到阿姨,如果仁靜不說的話,我還以為是她的姐姐呢。”
臭小子,想不到嘴巴這麽甜,怪不得自己的傻女兒那麽容易就上鉤了,果然有一套。
不過聽到石振秋把她們母女比作姐妹花,身為女人的仁靜媽媽還是竊喜了一下。
這下子,態度也不是多麽的冷峻了。
依舊端詳著石振秋,狀似隨心地問道:“你也是金亨錫老師的學生嗎?”
仁靜當初只是說拜了名師,對於石振秋卻語焉不詳,所以仁靜媽媽並不是很了解。
今天看到他對這裡也十分熟悉的樣子,所以本能地認為,他也是在這裡學習音樂的。
近水樓台先得月,所以才和自己的女兒黏糊上了。
石振秋看不知道眼前的長輩在審查自己呢,連忙回答了。
“啊,是的,原本正好我在和金亨錫老師學習音樂。那天恰好看到仁靜在唱歌,簡單地聊了兩句,知道她曾經是練習生。想著這麽好的天賦要是放棄了,那就太可惜了,所以推薦給了金亨錫老師。”
他是如實說的,仁靜媽媽卻更加緊張了。
簡單地聊了兩句?
哼,這小子的春秋筆法也玩的很熟練啊。
自己的女兒是什麽性子,自己最了解不過了。
從小到大都十分的清冷,不熟悉的人根本就不怎麽說話。
當然了,如果是熟人的話,這丫頭的碎嘴那也是讓人受不了。
兩人第一次見面,仁靜怎麽可能跟他聊什麽?
肯定是這個家夥發現了仁靜的弱點,進而主動出擊,一下子讓女兒有了期盼,因此才奪取了女兒的芳心。
哼,長的那麽醜,居然還如此狡猾。
不行,一定要好好審視一下。
如果這家夥真的是個混蛋的話,那麽寧可讓女兒放棄出道的希望,也一定要讓他們分開。
如是想著,仁靜媽媽開始深入了解了。
“哦,是嗎?你跟金亨錫老師學習幾年了?他有沒有說過,你什麽時候能夠出師啊?”
那意思就是在說,你也老大不小了,卻還一事無成,難道不感覺羞愧嗎?
石振秋仔細想了想,實話實說道:“誒,我實在太忙了,學習的時間還沒有仁靜三分之一多呢。老師也埋怨我,說我可能一輩子都得繼續學習音樂了。”
什麽?
這不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嘛。
果然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家夥,就只會泡妞。
這下仁靜媽媽有點不高興了,說的話也嚴厲了許多。
“年輕人怎麽可以不腳踏實地呢?難得有這麽好的老師教導,還不抓緊時間好好學習。整天淨弄一些有的沒的,將來一事無成,再後悔就來不及了。現如今這個時候,就不要胡思亂想別的了,要把心思集中到學習上。”
看樣子這位長輩對自己不太了解啊,石振秋連忙解釋了起來。
“哎,我也不想啊,可是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尤其是年末的時候,每天都沒有時間。這不,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我就過來用心學習了。”
仁靜媽媽心血翻滾,氣的都想要打人了。
用心學習?
都把心思用到我的女兒身上了。
再被你這麽耽誤下去,我的女兒將來更加沒有希望了。
不行,必須喲好好打擊你這個混蛋家夥一下,讓你知難而退,明白自己有幾斤幾兩。
仁靜媽媽的氣憤已經掩飾不住了。
“我看不是忙吧?而是把心思都花在女人身上了,所以才始終沒有進步的。這樣怎麽能行呢?”
仁靜嚇了一跳,沒想到媽媽這麽狠,怎麽可以當面說這種話?
“阿媽……”
她正想要勸阻呢,石振秋卻跳了起來,一驚一乍的。
“哎喲,阿姨,您怎麽知道?不瞞您說啊,這個年末,我可是被折騰慘了。那個女人,非要我陪著她去什麽演技大賞。您說,我也就寫了一個劇本,電視台又不給作家頒獎,我去幹什麽啊?非得不行,還要弄什麽手工西服,然後跑到那裡乾坐了四個小時。我的天呢,我的時間多寶貴啊。四個小時啊,我都能打好幾局……呃……乾很多事了。”
想想要是說好幾局遊戲,未免讓長輩不喜,石振秋連忙改口。
這個死小子,居然還挺能找理由。
仁靜媽媽決定翻臉了,必須要把女兒拯救出來。
“年輕人有什麽好忙的,還不是……嗯?你說什麽?什麽劇本?什麽演技大賞?”
因為女兒做過練習生,將來要做藝人,所以仁靜媽媽平常也加強了對演藝圈的了解。
劇本啊、演技大賞啊什麽的,當然知道是什麽了。
“你……你是藝人?”
“啊?”
石振秋有點傻眼,不明所以地看向仁靜。
那眼神明顯是在問,你沒有跟你媽媽說起過我?
仁靜回了一個瞪眼。
我憑什麽跟媽媽說起你,你算老幾?
不過她也是很好奇,沒想到石振秋居然還去參加過演技大賞。
石振秋顧不得和仁靜拌嘴,連忙解釋起來。
“阿姨您平時看電視劇嗎?去年的妻子的誘惑,就是我的寫的。”
這一下不得了,一石激起千層浪。
仁靜媽媽本來是一個很安寧穩重的女人,竟然一下子跳了起來。神情當中再也沒有任何的不屑,取而代之的則是震驚。
她就是一個中年婦女,愛好嘛當然和其他同齡人一樣,看家庭肥皂劇了。
所以去年那麽大火的《妻子的誘惑》,仁靜媽媽可是守著沒有錯過一集。不但喜歡看,還總是拉著女兒討論劇情。
同時也教育女兒,看男人要有眼光。不要找了像劇中女主角那麽垃圾的男人,否則一輩子都完蛋了。
真是想不到,今天居然在這裡,親眼見到了作家。
“什麽?那部戲是你寫的?”
從見面到現在,石振秋一直像犯人一樣被審問,好不容易扳回了一局。
得意洋洋之下,趕緊點頭。
“是啊,仁靜沒有和您說起嗎?”
本來他還以為仁靜媽媽會懊悔這個,孰料情況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只見仁靜媽媽一把抓住石振秋的手腕,憤怒的指責撲面而來。
“呀,臭小子,你怎麽敢……怎麽敢那麽寫?恩彩已經那麽可憐了,好不容易堅強起來複了仇,最後為什麽不讓她幸福?她和建宇都是善良的人,最後應該在一起才完美啊。你這個該死的,為什麽不讓他們在一起?”
老女人激動起來,力氣那叫一個大啊。石振秋被搖晃的七葷八素的,渾身都要散架了。
相比起石振秋來,仁靜才是滿頭黑線呢。
這不靠譜的老媽,一說起自己鍾愛電視劇,本來的目的都忘了。
不過這樣也好,她也就不用受煎熬了。
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她也趕忙勸解起來。
“好了,阿媽,不要那麽激動。如果不這麽寫的話,這部戲還能那麽紅嗎?遺憾也是一種美啊,歐巴聰明著呢。”
女兒說的話清晰明理,也讓仁靜媽媽冷靜了下來,就是還有些不甘。
“嗯,要不說,這些人都壞死了。明明可以完美大結局的,非要玩這種噱頭。哎,你是不知道啊,當初看到結局的時候,氣的我把水杯都扔了。”
石振秋脖子一涼,心說看來以後不能跟大媽說自己是《妻子的誘惑》的編劇了。
要不然的話,似乎有生命危險啊。
那邊因為女兒的勸慰,仁靜媽媽終於不是那麽的生氣了,卻開始關心另一個問題。
“誒,小夥子,既然你是作家,那你一定認識趙寅成吧?能不能幫我要個簽名?”
石振秋和仁靜對視一眼,心說您這轉變也太快了。
可還能怎麽辦呢?
誰叫她是仁靜的媽媽呢。
石振秋本來就在討好仁靜,希望她能消氣。還有什麽比讓她媽媽高興更好的方法呢?
於是他連忙應承下來。
“真是想不到,阿姨還是趙寅成哥的粉絲呢。請您放心,後天……嗯……明天,我就讓仁靜把趙寅成的簽名給你帶回去。”
料不到他答應的這麽痛快,仁靜媽媽一下子舒心起來。再看向他的時候,眼光可就不一樣嘍。
什麽醜啊,什麽無所事事啊,這些不好的評價早已隨風而逝。
“小夥子真的不錯,年紀輕輕就是作家了。下一部作品什麽時候出來啊?放心,阿姨肯定是你的忠實觀眾呢。”
這態度變化太大了,石振秋有點接受無能,隻好再次說了實話。
“阿姨,其實我的本職工作不是作家,而是無限挑戰的固定成員。如果您每周六看mbc電視台的話,就能看到我了。”
“啊,你還是藝人啊。”
這一下不得了,仁靜媽媽的眼睛都能放電了。
女兒這是什麽運氣啊?
找了一個男人,不但年輕有才華,居然還是藝人。
哎喲喂,真是太好了。
仁靜媽媽一高興,什麽都放下了,立刻就要站起來。
“哎喲,時間不早了,我去給你們做飯。年輕人消耗大,可不能餓著。”
這哪兒行呢?
石振秋動作更快,有心要表現自己。
“阿姨,您遠道而來,怪累的,快休息著吧。做飯的事情就讓我來吧。”
仁靜媽媽自然不答應。
“哪有大男人下廚房的?”
還是仁靜站了出來。
“阿媽,就讓他去吧。歐巴的手藝真的很好呢,您陪我說說話吧。”
被石振秋和女兒連番勸阻,仁靜媽媽隻好看著石振秋提著買的菜走進了廚房。
回過頭來,抓著女兒的手,真是感慨萬千啊。
“你這丫頭,真沒發現,眼光還挺不錯的。看著是個穩重的人,可要好好把握住啊。”
仁靜焦頭爛額,哀怨地道:“阿媽,不是你想的那樣啊。”
仁靜媽媽唬著臉,眼神卻笑眯眯的。
“你這丫頭,還害羞了。有什麽啊?走,找個安靜的地方,跟我好好說說這小子。”
不由分說,她拉著女兒就走進了裡間。
這裡平常事金亨錫休息的地方,隔音效果很好。
仁靜媽媽拉著仁靜走進來,看到女兒的背包放在椅子上,緊挨著還有一個背包。就隨手拎起來,打算坐在上面。
孰料那個背包卻是敞開著的。
她這麽一拎,背包一下子就歪了,裡面的東西稀裡嘩啦都落在了地上。
“哎喲……”
母女倆都嚇了一跳,趕忙一同收拾。
可是弄著弄著,仁靜媽媽的臉色就尷尬起來了。
看看手裡的東西,再看看同樣一臉血色的女兒,只能吭吭哧哧地道:“呃,那個,你們年輕人哈……這個……要節製啊。”
原來她手裡的東西不是別的,而是一打*。好家夥,粗略一打量,都有十幾個。
仁靜一陣暈眩,好懸摔倒在地上。
她真想對媽媽說,您確實誤會了。
這個背包,不是石振秋的,而是金亨錫老師的啊。
老家夥歲數都那麽大了,還這麽老當益壯幹什麽?
老師誒,您可害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