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的銀行……
實際上是忠誠測驗非常成功。
他以這種方式輕易地測出了自己的基本盤究竟有多大。
“還真令人意外啊!”
楊豐站在一張用不同顏色標識出不同區域的地圖前,背著手在搖曳的燭光中,檀香郡主那yuti橫陳的背景前,面帶著微笑自言自語。
汴梁就不用說了。
實際上京畿路,京西北路,京東西路都是他的基本盤,他同時在河南府治洛陽,穎昌府治許昌,淮寧府治宛丘,順昌府治汝陰四地開設的分行都收到了大量兌換金銀票的銅錢甚至金銀,按照兌換者姓名,還有同時完成的農業普查所得地主的數據對比,這一帶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地主選擇了向他屈服。畢竟楊豐早就放出風了,就算均田製也不會像他抄光頭一樣把田產強製收歸國有,而是采取國家贖買的方式,只不過暫時不會給實錢,而是同樣支付類似債權的紙幣,然後這些紙幣可以在五年後向國家兌換加了利息的實錢。
實際上就是國債。
那麽知道無力對抗的情況下,地主們選擇屈服也就不奇怪了。
畢竟這種方式還給他們留了余地,哪怕給的是債券,只要國師不倒終究還是能變成實錢,而對抗的話輸了就什麽都沒有了,靠近汴梁的這些地方士紳可是知道國師的凶殘,他們真得沒有抵抗的信心,更何況越靠近汴梁,國師信徒的數量也就越多,那些士紳想反抗也不可能有人給他們當手下。
而只要過半數屈服就足夠。
這個數據上能看出半數屈服,就代表著絕大多數屈服,剩下少數翻不起什麽浪花,真要搞事情這些買了金銀票的地主自己就會替他解決。
他們絕對不會客氣的。
這可是關系他們的財富啊!
而河北路,燕山府路,河東路也用同樣的紅色標識出來,也就是說這三路也是他的基本盤。
這並不奇怪。
這三路全都遭戰火嚴重破壞,大量人口死於戰火,戰後部分給金軍當走狗的士紳還遭到清算抄家,大批無主土地也被直接收歸國有,所以官田的比例已經很大,而幸存的百姓都是靠國師主導的救災才熬過冬天,另外那些流民也絕大多數都種著四成租的官田,本身不會受任何影響,相反國師對他們可真得無異於再生父母。有這樣的群眾基礎,再加上士紳集團接連受到戰爭和戰後清算兩輪沉重打擊,剩下的早就已經很有自知之明,他們沒膽量再對抗國師,他們也沒有能力,真要有人敢搞事情,說不定第二天就被憤怒的百姓拖出來打死了。
另外紅色的還有京東東路。
話說這一路的歸順就屬於令楊豐有些意外的了。
“過來!”
他向後招手道。
檀香郡主眉開眼笑地過來,然後直接趴在他背上,嬌媚地看著師尊等待他的示下,或者等待師尊垂憐,話說這位小郡主已經完全沉淪,在她師尊的雙修大法下快樂著,而且因為師尊不時給她來個洗筋伐髓什麽的,那真得百病不生飄飄若仙。
“明天去找李清照,就說新設的文部缺一個侍郎,讓趙明誠來吧!”
楊豐說道。
這個獎勵就足夠,趙明誠當地方官肯定不行,但當個教育部副部長還足夠,這個人的學問也是有的,就是膽小懦弱了點。
檀香郡主不滿地哼了一聲。
然後她又掃興地回到床上繼續扮小憐美眉了。
當然,楊豐沒興趣管她的小脾氣。
除了京東東路以外,剩下就沒有紅色區域了,還有就是橙色區域和黃色區域,其中橙色區域是指歸順他的士紳數量超過百分之十,但低於百分之五十,而且橙色也分深淺中三種色差。秦鳳等邊境五路深,永興軍路中,京西南路中,利州路中,成都府路淺,梓州路淺,這裡面西軍的根據地就是秦鳳等路,而西軍諸將又是國師盟友,他們就算土地被國有也會得到別的補償。
光一個軍功封爵就足夠。
西北那些窮山溝的土地被國有,然後憑軍功封爵獲得內地良田。
西軍各大家族誰家這時候沒有軍功在身?
而剩下的就全是一片黃色了,包括淮南東西二路,江南東西二路,兩浙路,荊湖南北二路,福建路,夔州路,廣南東西二路全是黃色,由此可見反對國師的頑固勢力多大,扣除因為距離遠,實際上暫時沒有統計數據直接塗色的福建和兩廣,剩下整個江淮都是頑固勢力盤踞。
他這妥妥要來一場南北戰爭。
這幾個路裡面淮南,江南,兩浙全是人口稠密,財力雄厚,總人口加起來超過目前大宋總人口一半。
這裡面僅一個平江府也就是蘇州戶籍上的口,也就是成年男人數量在崇寧年間就達到四十四萬,而開封府戶籍上的口數也是不過同樣的四十四萬,但這不是最驚人的,最驚人的是兩浙江南這些路的絕大多數府都不比平江府差太多。這一點和北方有很大區別,北方一個路能有一個超過二十萬口的府州就已經很不錯,剩下多是十幾萬甚至幾萬,哪怕以洛陽為中心的河南府也才僅僅二十三萬,但江南兩浙二十萬以上的府州比比皆是,衢州二十八萬,溫州二十五萬,台州三十五萬。
這個時代溫州比洛陽人口多啊!
甚至還有一個大宋人口密度最大的府絕對沒人能猜到是哪裡!
宣城。
大宋崇寧年間寧國府下屬六個縣總計四十七萬口。
四十七萬成年男人。
開封府四十四萬,平江府四十四萬,寧國府四十七萬,盡管輸給了京兆府的五十三萬和成都府那恐怖的五十八萬,但這兩府前者是十三個縣,後者是九個縣,而寧國府是六個縣。
財富,人口全部匯集之地。
同樣也是士紳集團力量最強大的地方。
他們和楊豐的矛盾不僅僅是土地的所有權,還有海上貿易控制權,因為楊豐已經開始著手組建國營的進出口公司,只不過商船還在建造中所以沒有真正動手,一旦他的商船隊達到一定規模,肯定就要收絲綢,茶葉之類的出口專營權。話說在這個時代必須得玩東印度公司,明朝要是在鄭和之後始終維持好那支龐大的下西洋船隊,然後直接把它變成中國版東印度公司,還不至於後來被財政破產逼到亡國的地步呢!
絲綢,茶葉這兩樣的出口必須由國家來壟斷,甚至以此為基礎開始殖民開拓,比如說繞過好望角直接去歐洲。
那些民間商人做不到這些。
實際上民間商人之間對於內鬥的熱情遠超過開拓,比如最近這些年一直襲擾海上貿易的佔城海盜,很多其實都是客串,茫茫大海上殺個人越個貨那還不是抬手就乾?這一點上東西方並無區別,要想避免其內鬥就必須有一個組織來規范他們,東印度公司是最好的辦法。
但這一點也是那些東南沿海士紳所無法接受的。
那他們還怎麽發財?
看看蒲壽庚之流的富可敵國就知道這種貿易的利潤,而宋朝政府的市舶司稅收雖然也沒低到明朝那麽可憐的地步,但相比整個海上貿易的利潤來說明顯就不值一提了,絕大多數利潤仍舊流入包括定居的大食商人在內那些沿海士紳手中,在這個問題上他們沒有退縮的余地。這樣土地和海貿這兩個必須堅守的堡壘,就讓幾乎原本歷史上整個南宋的土地上所有士紳聯合起來,不過他們還缺一個旗幟人物或者說可以擁戴成為新君的,畢竟要造反就得要一個皇帝,這個時代的大宋士紳估計還沒有那麽先進頭腦能搞出個共和國來。
既然這樣那就給他們一個吧!
“徽宗諸子裡面,似乎還有幾個已經成年了吧?”
他問道。
“四個,祁王,莘王,儀王,徐王,另外和王,信王也十七了,剩下自安康郡王以下還有十二個都是郡王或者國公,最小的韓國公今年三歲!”
檀香沒好氣地說。
“啊,韓國公我有印象!”
楊豐說道。
昨天晚上韓國公他媽表現突出很讓他滿意。
“莘王和柔福公主是一個母親吧?”
他緊接著問道。
“師尊,要不要弟子把柔福妹妹也弄來給您做弟子啊?她可是還沒選好駙馬呢!這種事情得太后做主,莘王可是說過好幾次了,王貴妃早卒,他們幾個兄弟姐妹可沒靠山,瓔珞姐姐的駙馬也沒什麽本事,他們可很想能夠拜在師尊門下。”
他徒弟用多少有點誘惑的語氣趴在他背上說道。
“這,她可是你堂妹啊!”
楊豐掙扎著。
“師尊,弟子一個人也伺候不了師傅您啊!嬛嬛妹妹能來分擔一下弟子的辛勞,弟子也是很樂意的,她和瓔珞姐姐可都是大美人啊!”
他徒弟說道。
“你這個和瓔珞姐姐是什麽意思?”
楊豐轉過身問道。
“徒兒是什麽意思,難道師尊還不明白嗎?”
他徒弟抱著他笑得很詭異。
“越來越沒規矩了,看來師傅今天得好好教訓你一下!”
楊豐說完猛然向前一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