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縣衙,知縣大人升堂審案,一乾人等到了大堂之上。
宋慈一身官服地坐在上面,手裡拿著驚堂木。
他掃視了一眼堂下之人,當他發現白兮茗那張紅撲撲的小臉的時候,心神忍不住一陣激蕩。
分別不到幾個時辰,想不到居然又重逢了,這讓他很是驚喜。
“大人,該審案了!大人!別發呆了!”身邊的師爺提醒著。
經過師爺的提醒,宋慈才回過神來。
‘砰’驚堂木重重地往桌子上那麽一敲,大堂之下一片鴉雀無聲。
“堂下何人?發生了什麽事情?”宋慈問。
“宋大人......”
“宋大人,是這個陳大山,半夜三更翻牆進我家的院子,糟蹋了我的閨女紅紅!但是他死不承認。求知縣大老爺為我們做主,還我們家紅紅一個公道!”
宋慈微微一愣,“陳大山,這件事可是真的。”
陳大山回答:“沒錯。”
“紅紅娘,那你先來說說這陳大山是什麽時候翻牆進你家的?”
紅紅娘回答:“昨夜子時。”
“子時?你確定?”宋慈問。
紅紅娘不假思索地回答:“沒錯,千真萬確,就是子時!”
宋慈看向紅紅,“你呢?你也確定犯人是昨夜子時進你家對你施暴的嗎?”
紅紅點點頭,“是的,昨夜子時,我睡得正香,就聽到窗戶被打開了,然後又個男人在不斷地摸著我全身,還捂住了我的嘴巴不讓我出聲呼救,否則就殺了我。我當時非常害怕,一動都不敢動。後來我娘發現動靜就跑了過來,犯人發現有人來了,才匆忙逃走。逃走的時候還光著上半身。”
“你們可有什麽證據?”宋慈問。
“有犯人陳大山留在我家的上衣一件。當時陳大山只顧著逃跑,根本就沒來得及穿上上衣,上衣就留在我們家裡了。”
說話間,紅紅娘就將那件陳大山的上衣拿了出來,交給了宋慈。
宋慈看了一會衣服問陳大山:“陳大山,這件衣服是你的嗎?”
陳大山點點頭:“沒錯,這件衣服確實是草民的,草民昨天半夜回到家中之後發現家裡失竊了,櫃子被翻的亂亂的,還丟失了一件上衣,就是這件上衣。”
“這件案子確實不是陳大山做的,人販另有其人。”宋慈突然說。
堂外圍觀的群眾們瞬間一片嘩然。
甚至有人開始懷疑知縣大人徇私枉法包庇陳大山。
“知縣大人,你為何這樣說?”大家紛紛問。
宋慈不緊不慢地回答,“因為昨天夜裡子時陳大山夫妻二人正跟我在一起。子時以後本府才放陳大山離開縣衙回家。而剛才紅紅娘和紅紅一口咬定人販是在子時潛入他們家實施暴行的。這顯然是不對的。”
紅紅娘和紅紅以及在場的眾人都愣住了。
前來縣城湊熱鬧的大臉嫂突然一拍大腿,“哎呦,我就說了嘛,人家陳大山是個老實的人,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你們還不信我說的!趙大忙,裡桂花,周大發,你們現在信了吧?”
‘砰’又一聲驚堂木響起。
宋慈對著大堂之外看熱鬧的人說:“你們都給我閉嘴!本府正在審理案件,肅靜!”
大家紛紛閉嘴,不敢再多說話。害怕得罪了知縣大人,然後被知縣大人抓進大牢。
“知縣大人。”白兮茗突然走上前去。
看到白兮茗說話了,宋慈的心中微微一軟,聲音也變得輕柔了許多,他問:“白兮茗,你有什麽事情要向本府匯報嗎?”
白兮茗說:“作案之人既然不是陳大山那麽一定另有其人,這個人是誰,我知道,我可以幫著知縣大人把這個犯人找出來繩之於法。不知道知縣大人意下如何啊?”
“能抓到犯人,自然求之不得,你有什麽主意就快快說出來吧。”
白兮茗說:“我想請大人派人去把本縣去把全縣城打鐵的人請來,而且要請就請身高和體型跟陳大山差不多的人。不知道知縣大人可否願意?”
宋慈回答:“自然願意,只要能幫忙抓到人販,我做什麽都願意。來人,去把所有打鐵的,長得跟陳大山很像的人抓來。統統抓來,一個都不要放過!”
“是!”於是北風帶著人去了。
不一會兒就帶回來好幾個魁梧的壯年男子。
數了一數,一共五個。五個提醒年齡跟陳大山相似的打鐵的男子。
那五個人一出現,白兮茗就立馬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其中一個男子臉上帶著傷,鼻青臉腫的,這個人正是昨天晚上他們回家的時候,在村口撞見的那個光著上身匆忙逃跑的男人。
“大人,人犯就是他!”白兮茗突然指著那男人說。
“大人,冤枉啊!冤枉!”李鐵牛嚇得跪倒在地上。
‘砰’一聲驚堂木的聲音響起。
“白兮茗,你說李鐵牛就是人犯,你可是有什麽證據嗎?”宋慈問。
白兮茗點點頭回答:“是的,我們是有證據的。昨天夜裡我和陳大山一起離開縣衙回家的時候,走到村口突然被一個光著上半身的大漢撞到了。後來那個大漢被陳大山教訓了一頓,打掉了兩顆門牙。當時李鐵牛行色匆匆地從村子裡逃出來,一看就知道一定是趁著夜深人靜做了些見不到光彩的事情。”
“你又是怎麽知道人犯一定是個打鐵的?”宋慈問。
“那是李鐵牛當初自己說的。昨天晚上陳大山要打他,他為了恐嚇陳大山,說自己是打鐵的,力氣大的很,街坊鄰居都不是他的對手。”白兮茗回答。
這個李鐵牛的臉色瞬間變成了菜色,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居然是自己不經意間的一句話出賣了自己,讓自己被抓到這裡來。
“冤枉啊,大人!冤枉!草民冤枉的很啊!”李鐵牛立馬跪倒在地上喊冤枉。
‘砰’,“裡鐵牛,白兮茗說的話可是真的?你昨天晚上真的光著上半身從山坡村裡跑出來嗎?”
“沒有啊,大人,草民最近幾個月從來都沒有去過山坡村的!一定是這個婆娘故意陷害我的!請大人為草民做主啊!知縣大老爺,大晴天!”
李鐵牛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不斷的磕頭,那樣子可憐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