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變得戰戰兢兢的店小二來到櫃台,陶寶道:“來一間上房!”
“啊?”店小二真的愣住了,仔細數了數陶寶身後那一串,一二三四五六,加上她自己,都七個人了,一間房夠住?
大廳裡的人耳朵尖,把陶寶的話聽了進去,心裡再次噓唏了一把。
一個女人,六個男人,這位元嬰老怪真的是厲害啊!
“一間上房!”陶寶又重複了一遍,但是那變得冰冷的不滿之意凍得店小二渾身哆嗦。
結結巴巴道:“好好好,一,一間上房!”
說著,強自逼迫自己手不要抖,把房門玉符遞過去給陶寶,陶寶接過玉符,轉頭衝紅翹抬了抬下巴,“付錢!”
言罷,當先領著忐忑的元朗元肖先上了樓。
紅翹簡直是欲哭無淚,可惜,要是能跑他早走了,無論是那個黑衣女人還是身前身形高大的男人,哪一個他都毫無反抗之力。
不過對上她們他不能怎樣,對上店小二,他還是能有些臉面的。走上前冷聲問道:“多少錢?”
“敢,敢問客官住幾夜?”店小二狠狠咽著口水問道。
紅翹頓時皺了眉,“又不是老子住店,老子會知道?!”
“大爺您息怒,息怒,那既然如此,先算一晚的吧,一顆中品靈石。”
“你說多少?一顆中品靈石?糊弄老子不知道行情是不是!”紅翹頓時便生氣了,一個店小二也敢坑他?
正準備出手給店小二點厲害瞧瞧,腰間上的布條抖了抖,滾滾不耐煩的催促道:
“快點給錢!”
紅翹:“”他的命怎麽就那麽苦啊!
早知道不回來撿便宜了,如果不回來,那就不會遇上這兩個扮豬吃老虎的怪人,如果不遇到這兩個怪人,他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種境地,嗚嗚嗚,想想都好委屈。
滾滾可不管他委不委屈,他只是不想陶寶多等,彎刀拔了出來,往紅翹脖頸上一送:
“付錢!”
紅翹心裡一抖,趕忙拿出儲物袋掏錢,緊接著被滾滾拉著上了樓,再走進那間只有一張床的房間時,他是絕望的。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絕對是被他美貌所迷惑,但他紅翹不是那種隨便的人,他抵死都不會從她的!
為表鄙視,他一進門就把頭偏開不看陶寶,結果腦袋上立刻挨了一巴掌。
“老實點!”滾滾喝道。此刻的他十足像個助紂為虐的忠心護衛。
陶寶先沒管他們那邊是什麽情況,在外間把棺材法寶取出來,先安排好元朗兄弟進去休息,這才蓋好棺材蓋朝門口的滾滾等人走來。
“好了,人交給我吧,夜已深,你的棺材我已經給你放裡間了,你先去修煉吧,這裡我來就好。”陶寶衝滾滾笑道。
滾滾點點頭,回頭不忘衝紅翹三人呲了下尖牙,陶寶一看他這樣,即刻給了他後腦杓一巴掌,滾滾頓時委屈的看了她一眼,這才進裡間去。
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陶寶有點無奈,滾滾這是角色扮演扮到膨脹了,居然把尖牙都露了出來,這傻僵屍啊~
回頭看向紅翹三人,果然連臉色都變了。
“別猜了,你們想不到的。”陶寶淡笑道,抬手解開三人身上的布條,又問道:
“你們鬼宗到底修的什麽功法,看你幾個死了又還活著,我很好奇。”
紅翹看了看面前的紅色棺材,又看了眼裡間的黑色棺材,再聯想到滾滾走時那尖牙,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一股寒意打腳底開始往上竄。
陶寶往地上看了一眼,紅翹底下並沒有影子,倒是身後那兩個黑袍人還有影子,這個紅翹不是人,怕是正經的鬼修。
見他不回答,陶寶也不再問,她反正就是隨口問問罷了,也不是非得知道。
轉身看了看屋裡的兩副棺材,好笑道:“是不是看起來有點詭異?知道我為什麽抓你們來嗎?”
“為什麽?”紅翹問道,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現在看來,這個女人對他沒有半點興趣。
陶寶回過頭來,勾唇一笑:“我想同你們鬼宗做筆交易,一筆……各取所需的交易。”
“交易?什麽交易?”紅翹問道。
陶寶走進裡間,指著滾滾躺著的棺材,問道:“知道這是誰嗎?”
“誰?”紅翹緊接著問道。
“這是你祖宗。”
紅翹臉色頓時一變,頗有點生氣的樣子,嗤笑道:“我祖宗早爛成泥了,你逗我呢?!”
說完,卻見陶寶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他,那眼神好像再說,你這個大傻子。
紅翹頓時便怒了,“你這是什麽眼神?”
“你就不想像個人一樣能正常修煉嗎?你當前所修功法我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看你的樣子,不難猜出不是什麽好功法,你身上血氣太濃,因果太重,再繼續下去,不走火入魔也不為天道所容。”
說著,陶寶一步步緩緩朝他走過來,摸著下巴道:“我猜,你們鬼宗最厲害的人也過不了天劫,真正的高手其實寥寥無幾,所謂的元嬰老祖化神老祖,恐怕,都沒有吧?”
看著她的身影湊近,紅翹三人極速倒退,但身後是門,還能退到哪兒去?
陶寶勾唇一笑,看向那兩個黑袍人,“這兩人修的是正道功法,根本不是你鬼宗的鬼修功法,你今日來討要的也是人,讓我猜猜你們的想法是不是想要為宗門帶回正常的弟子,免得門下弟子斷絕,對嗎?”
“你胡說八道!我們鬼修比那些正道門派不知道強上多少,怎會缺少弟子?一派胡言!”紅翹怒氣衝衝的反駁道,一副相當惱怒的樣子,但看在陶寶眼裡卻是惱羞成怒。
“從一開始,你們就走錯了路,本來鬼修就比人修艱難,你們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你們這是一跳死路,此刻只不過是在同死神掙扎罷了,不過,並不是沒有正確的路的。”
“所以,帶我回去,咱們做一筆交易吧。”陶寶笑道。
紅翹此刻心中全是驚駭,他怎麽也想不明白這個女人是如何得到這些信息的,明明他什麽都沒說不是嗎?
這到底是強到了什麽地步才能如此洞悉人心,簡直是可怕。
見他光顧著慌張,陶寶再次指著滾滾道:“他是我的夥伴,什麽身份我就不說了,我剛剛既然已經透露了信息,你自己該猜得到。”
猜到什麽?紅翹眼露迷惑。
老祖宗嗎?不是他的祖宗?那就是鬼的祖宗?
想到這,紅翹眼裡露出驚駭,看著躺在棺材裡的滾滾,驚呼道:
“他,他,他是,他是”
接下來的話他沒能說完,因為他的音讓陶寶給封了,但就因為陶寶這番動作,他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想。
若當真是那樣,他倒是明白自己為何完全毫無反抗之力了。
先前那種臣服之意,他原以為是對方實力太強給的壓力,現在看來,不是,那是血脈的壓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