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武松照舊來店裡吃飯,吃過這店裡的飯菜他有點咽不下衙門的公飯,這不,昨晚走時嘴上說著不來不來,今兒個腿不聽使喚又來了。
他帶了兩個人,昨日的五個衙門兄弟有三個沒來,武松來前也去喊的,那三人一人今天沒來,還有兩人他怎麽喊就是死活不肯來。
於是,他就帶著這兩個肯來的來了,要了飯菜,兩人居然和武松說要AA,得了陶寶昨天那頓話,想想自己的欠條,武松客氣兩句就不再推辭了,那兩個衙役也不在意。
他們又不是吃白食的,是覺得這店裡飯菜真的好吃,武松這人也可以結交,這才樂意一起來,也算是把自己態度擺一擺,免得武松家那嫂子背地裡以為他們是那種故意白吃她家叔叔的人。
女人家家的,就是愛計較。
“兩位官差大人,菜來了!”祥子端了托盤上來,把菜上好就要走,那兩位衙役瞥見那多出來的兩壇小酒,趕忙喊住他。
“等一下,小兄弟你怕是上錯菜了吧?”
祥子一愣,轉身仔細數了數,又露出笑臉:“沒錯,大人你們要的不是一碟花生,兩斤牛肉,一個糖醋裡脊,還有一盆米飯嗎?我家二爺在呢,我怎敢上錯了兩位大人的。”
兩人與武松對看,見武松也是一臉不解,指著那兩壇酒問道:“這個酒呢?我們可沒點,下午還有半天,可不敢吃酒。”
祥子一拍腦袋,懊惱道:“這個呀,看完這腦子,都忘了說了。這兩壇酒是我們夫人送給二位大人的,說是你們在衙門對我家二爺多有照顧,贈兩位各一壇酒拿回家去吃,算是代我家二爺謝謝二位的關照。”
說完,見三人沒說話,祥子便退下了。
待他一走,三人面面相覷,武松搖頭,表示自己不知情,那兩位衙役對看一眼,頗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剛剛還說人女人家家的愛計較,這會兒就大方送來酒水,打臉啪啪不要太響。
尷尬的衝武松道謝,心裡對陶寶的印象可以說是完全改觀。
三人吃著飯,閑聊著,突然瞥見四五個同僚進門,正歡喜的想同他們打招呼呢,卻見那四五個人進門就把刀,頓時覺得不好。
“都出去出去,別妨礙咱們衙門辦公務,閑雜人等速退!”
領頭那個衙役武松認得,叫邢五,平日見到也是衝他笑一笑的,沒想到今日卻一臉嚴肅,見了他和張九幾個居然招呼也不打一聲。
他們一夥人把刀走進來,店裡的食客都嚇跑了,錢也沒付,武松趕忙起身去幫哥哥追,沒想到卻讓人一刀抵在了脖子上,心中一涼,立刻停了腳步。
“邢大哥,你這是何意?”武松看著拿刀架自己脖子的邢五,滿眼的怒意。
武大在後想上來勸,沒想到直接被兩個衙役拿住了,場面一下子變得不對勁起來。
“武松,平日裡你小子看起來為人豪爽大氣,我還以為你真是條漢子,沒想到私下裡卻因為一點口角,便與你哥哥一同算計要了人性命,你這心思可真是藏得深呐。”
邢五搖著頭,嘖嘖嘖的噓唏著,見武松想動手,直接抬手命令道:
“把武植武松二人壓進大牢,聽候審問!拿下!”
他領了四個人前來,兩個壓著武大,剩下兩個便來壓武松,張九兩個想上前去阻止,卻被邢九一句話給喝住了。
“阻撓衙門辦公者,按情節輕重,少則二十大板,多則五十大板!”
跟武松還不到生死之交的地步,兩人家中還有父母妻兒,不敢冒犯,滿眼為難的退了下去。
“哼!”邢九冷哼了一聲,見再無人敢阻,抬抬手,示意手下把人帶走。
這一變故發生得就像是做夢一樣,武大被壓時還想著幸好沒有把陶寶和迎兒也抓了,武松卻不一樣,他根本就沒有犯法,就這樣被抓去,怎麽會服氣?
眼見兩個邢九帶來的人要上來綁自己,武松抬手一掌拍開邢九的手,而後拔出腰間大刀欲往外逃去,想著跑到縣衙裡親自找知縣大人詢問清楚,可是邢九這邊三個人一齊攻上來,他要想逃怕是還有點難度。
武松力氣極大,拿刀一掀,就能擋開兩人合擊,連人帶刀掀開去,出了邢九有點真功夫能與他纏鬥一會兒外,剩下那兩個完全不是對手。
眼見不敵,怕讓武松逃脫,邢九趕忙喊上壓著武大的兩個衙役一起上,順帶還威脅了張九兩人一把,可惜兩人猶猶豫豫不敢上。
眼看就要敗落被武松逃脫,一隊十幾人的人馬趕了上來,領頭的卻不是衙門裡的人,而是馬翔那個混混。
這下子,差不多二十圍上來,把店門口堵得死死的,武松是逃不脫了。
馬翔一來,往店裡看了眼,沒瞧見滾滾和陶寶這兩個人,詫異道:
“我家大官人還想著這家那陶娘子和她家弟武功了得,怕你們擒不住,特意找了知縣老爺要人前來相幫,沒想到就一個武松你們也擒不住,看來你們衙門裡的人也不過如此嘛!”
邢九聽著這話心裡可不舒服了,很想甩馬翔一句“你行你上啊!”,但聽著馬翔這混混的話,他們忌憚的人好像還不是武松,陶娘子是誰?
“喲~,原來是馬翔大哥呀,又見面了,好久不見,您家大官人下得來床了嗎?”
邢九正想著陶娘子是誰呢,就聽見這聲音傳來,抬眼看去,是一婦人和一男子,兩人看起來除了長得比一般人好看外,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嘛。
再轉頭看向馬翔,卻見他原先得意早已經不見,此刻正滿眼忌憚,又憤恨的盯著那婦人和她身旁的男子,咬牙切齒道:
“承蒙陶娘子關心,我家大官人好得很,如今一夜禦女十個都不是問題!”
本以為這麽露骨的話陶寶一個女人聽了肯定要惱羞成怒什麽的,卻發現她一點特別的反應都沒有,還點頭笑道:
“這麽快就好啦?看來是我下手輕了,下次不讓他躺個一年半載我還不停手了,省得一好就來挑事。”
“嘿!你這女人好生歹毒!這次可不是我們大官人挑事,而是你家這三寸丁古樹皮和你這叔叔幹了那人神共憤的事!”
“胡說八道!你這潑皮說話可給我仔細些!你武松爺爺可什麽都沒乾!”武松當即便想上前給這馬翔來一拳,卻被一群衙役拿刀架了上來,動彈不得。
馬翔得意的抱臂在旁看著,嗤笑道:“你說你沒乾就沒乾?咱們堂上對質去吧。”
衝陶寶和滾滾鄙夷一笑,“不過是些無腦武夫,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咱們走著瞧!”
言罷,招招手準備押著武大武松離去,自己走出去兩步,卻覺得不對勁。
趕忙回頭看去,一張人臉突然出現,差點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