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空還是灰蒙蒙的一片時,倫敦某孤兒院大門被打開。
一男一女一男孩,三人依次從大門內走了出來,沒有人歡送,他們離開得非常安靜。
此時人們還沉醉在夢鄉之中,大街上安靜得能清晰聽見遠處河裡的流水聲。
三人腳步匆匆從河上大橋走過,輾轉來到倫敦的國王十字車站。
灰蒙蒙的鐵軌上,一盞黃燈緩緩出現在三人眼中,不多時,一輛鮮紅的蒸汽機車在站台旁停下,匆匆留了半分鍾,又繼續以極快的速度前行。
這是通往霍格沃茲魔法學院唯一的直達列車。
車上分成一個個包廂,每一節車廂都有自動漂浮的盤子,裡面放著點心。
這些點心都不是免費的,是賣的。點心收的是魔法鈔票,金加隆、銀西可、銅納特這三種鈔票。
三號車廂內只有三個人,一赤褐色長發中年男人,一黑衣黑發年輕女人,還有一個十歲的男孩。
沒錯,正是陶寶和鄧布利多以及湯姆三人。
在陶寶死皮賴臉的糾纏下,鄧布利多只能把她也給一並帶上。
其實一開始他是拒絕的,但這個女人手中所掌握的另一種神秘力量對他來說,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所以,在她表明她或許可以到霍格沃茲跟他們學院老師進一場學術交流後,他忍不住把她也帶上了。
對此,最高興的莫過於湯姆,因為這樣他就不會和她分開了,魚與熊掌兼得,怎會不開心。
至於孤兒院那裡,鄧布利多都已經解決好,不用擔心孩子們在陶寶離開後沒有新的老師。
自從上車開始,湯姆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不再總是陰沉沉的,反而興奮激動的開始打量周圍的一切。
活潑得像個正真的孩子。
不過,當一隻小精靈從三人面前飛過,用鄙夷的目光看過他一眼後,他就沉默下來,亮晶晶的雙眼逐漸暗淡。
鄧布利多付了幾塊銅納特,從飛行盤子上拿了一份點心放到桌上,往湯姆那推了推,而後收回了手,繼續打量陶寶。
他雖然沒說話,但意思很明顯,這些點心湯姆可以隨意取用。
湯姆卻只是在他推過來時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低垂著頭,長長的劉海遮住他的眼睛,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麽。
也或許只是發呆而已。
“湯姆?”陶寶自來熟的拿了塊點心遞到湯姆面前,“吃塊點心吧,今天可沒有早餐吃了。”
湯姆抬眼看了看她,又低頭看了眼面前的點心,慢慢伸出手接過點心,一口一口的吃著,沒有說話。
陶寶皺了皺眉,抬手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髮,輕聲問道:“怎麽了?”
見他手上動作頓了頓,又繼續問道:“是因為剛剛那隻小精靈嗎?”
話音落,陶寶能看見他的目光閃了一下,雖然很快便消失,但她還是抓住了那一閃而過的恨意。
手上動作溫柔的拍拍他的頭,沒有再說什麽。
因為她知道,說什麽都是多余的,湯姆的心理以及性格都已經差不多定型,如果她跟他說什麽沒關系之類的,他不但不會放下,反倒會適得其反。
她的任務是把他帶走,只要把這個未來可能形成的大魔頭帶走,現在的他怎麽想都不重要。
就像他先去說的,愛他就夠了。
好感刷滿,人帶走,就算是成為了大魔王又能怎樣?混亂公寓裡可不是他能翻天的地方!
並且到了混亂公寓,事情可能就不一樣了,伏地魔又如何?沒了給他鬥的白魔法師,他還有什麽好鬧的?
陶寶在心裡這樣想了一番,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感覺到她放肆的包容,湯姆眼中的那抹恨漸漸被滿足所填滿。
聽見系統的提示音,陶寶詫異的挑了挑眉,有點搞不懂這好感度是怎麽來的。
不過不管是怎麽來的,來了就是好的,她一點都不拒絕。
正心裡暗自樂著,車窗外突然有股黑煙籠罩過來,坐在陶寶和湯姆對面的鄧布利多眉頭突然皺緊。
眼看著黑煙席卷而來就要來到車窗前,鄧布利多騰的站了起來,看了眼毫無反應的陶寶,心中歎氣,抬起魔法棒便要念出守護咒語......
“啪!”的一聲肉體撞擊玻璃的悶響聲先一步響起,鄧布利多剛剛張開的嘴就這樣僵住了。
只見車窗玻璃上多了一張畸形的臉,就好像是麵團糊在玻璃上那般,鼻子眼睛嘴巴全都平了,要不是鄧布利多對這張臉熟悉到極致,他一根就看不出來這是一張人臉。
“蓋勒特!”鄧布利多驚呼出聲,藍色的眼裡寫滿了不敢置信。
玻璃上的臉動了動, 艱難的擠出了一句話,“這是......什麽......魔法!”
“蓋勒特,你怎會在這?”鄧布利多詢問道,雖然語氣極力壓抑,但陶寶還是從中聽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激動。
這種激動,怎麽說呢?就好像是好久不見的一對戀人,突然見到對方出現在自己面前一樣。
激動中摻雜著極其複雜的情感,有思念,有不敢置信,有期待,很多很多,太複雜了,陶寶表示自己懶得分析。
她只知道,這個意圖偷襲她們......不!是準備偷襲鄧布利多的男人,鄧布利多是認識的,並且關系匪淺。
看著被拍在玻璃上扯都扯不下來的蓋勒特,陶寶拉著湯姆站起來,往後退了一些,這才看向鄧布利多,挑眉問道:
“這個人,你認識?”
“他是我......曾經最好的朋友,蓋勒特·格林德沃先生。”鄧布利多這句回答摻雜了太多複雜的情感,但話說完,他激動的心情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列車任然在快速行駛,蓋勒特被粘在玻璃上,大家可以自行想象一下拿一坨麵團在手上快速甩動時,麵團的感覺。
那一定是很酸爽的,湯姆心想。
蓋勒特是崩潰的,寒風呼嘯而過,他的臉吊著整個百來斤的身體,早已經麻木。
然而,這都不算什麽,屋內那個對著他指指點點的女人才是真正的用她每一個不屑的表情,一刀一刀扎著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