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竟然把那東西抓在了手裡!
陶寶把玩著手中灰黑色的一隻玩偶小老鼠,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抬眼掃向某個驚呆了的小孩,把手從鐵柵欄內退了回來,黑色的皮手套放入大衣口袋,雙手把玩偶老鼠捧在掌中,淡笑道:
“這是你送給我的禮物嗎?很可愛,我很喜歡。”
說著她挑了挑眉,問道:“我可以把它變得更加可愛,想看嗎?”
湯姆傻眼,他警惕的往後退了一步,看著她帶笑的雙眸,一時間覺得視線有些恍惚。
她的眼裡沒有同情,看待他也沒有半分不一樣,仿佛他剛剛真的是給她送了一個禮物而已。
在她眼中,他看見了自己的影子,她眼中的他竟有些期待。
他在期待什麽?
他不知道,或許他知道,但他從不屑於道處自己內心的想法,那令他感到蒙羞!
“想看嗎?”久久得不到他的回答,她又問了一次。
鬼使神差的,他期待她和那些平庸的婦女們不一樣,所以當她再問第三遍時,他點了點頭。
“你過來一些。”陶寶單手拿著玩偶老鼠,另一手衝他招了招。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淡藍色的眼睛淡淡的打量了她一眼,這才一步一步慢慢走上前,最終隻與她隔著半米的距離。
陶寶淡淡笑了起來,半蹲下來,視線與他齊平,把玩偶老鼠捧到他眼前,左手捧著,右手中指與食指並攏,就在他以為會發生什麽神奇的變化而產生期待感時,她的動作突然就停止了。
湯姆眉頭皺了起來,有些不悅。但他看見她動了動唇好像要說什麽,便忍住了。
“看好咯,不要錯過,眼睛不要眨,很神奇的。”她笑著叮囑了一句,湯姆隻覺得這個女人簡直傻透了。
“無聊!”他翻了個白眼,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他一慣的譏諷笑容。
陶寶承認,她其實很想收拾這小子,但看在他譏諷笑容下孤獨時,她忍住了。
微笑收起,衝他露出一個得意的表情,右手速度往自己身上一拉,把脖頸上的金色絲巾扯下來,在他看傻子的目光下,給老鼠頭上系了個金色的大蝴蝶結。
“呵!”湯姆只是看了一眼,就把自己的目光收了回去。
陶寶偏要把綁了大蝴蝶結的老鼠送到他眼前,笑道:“你看看,是不是變得更加可愛了?嗯?”
他別開臉去,給她留下一個白得發光的尖下巴。
她把手往前伸,堅持不懈的要他看一眼,“你快瞧瞧,它可不是一隻普通的老鼠,你真的不要看看嗎?”
“愚蠢的女人!”湯姆撇了撇最,充分表達了自己的不屑。但他還是扭頭來看了一眼。
“你好啊湯姆~”老鼠突然眨了下眼睛,然後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湯姆一怔,瞳孔瞬間放大。
“湯姆,你為什麽一個人在這裡坐著呀?”老鼠又說了一句話,他仔細的盯著它尖尖的嘴,發現它根本沒有張口。
而且,這樣扭捏的聲音,是那個女人才有的吧。
心裡明白是怎麽回事兒,他臉上的驚訝收了起來,抬起他淡藍色的眼睛看著她,眼中閃過一抹厭惡。
“蠢女人,你不知道我最討厭人家這樣叫我的名字嗎!”他瞪了她一眼,一把抓下她手中的老鼠玩偶,扭頭就走。
一個陌生的女人又怎麽會知道他的名字呢?他可不傻。
這八成又是院長叫來的那些所謂的心理輔導醫生,他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問題,有問題的是他們這些大人!
虛偽、同情!
私底下說人壞話,表面上卻裝作大善人,看到這些人,他就覺得惡心!
“你給我站住!”一聲冰冷的呼喝至身後傳來,湯姆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陶寶見他停住,一個箭步,抬腿踩著鐵柵欄,利落的翻了進來。
湯姆聽見身後的動靜,迅速扭頭,便見到她一臉冰冷的快步朝自己走來,竟覺得有點想笑。
當然,他也笑了,並開口嘲諷道:“怎麽樣?身份被我看穿了嗎?心理輔導醫生,你憤怒了呢,是想用暴力來製服我嗎?你只要敢動我,我就會想盡一切辦法殺了你!”
他惡狠狠的說著,卻見她忽然伸出手來,凶狠的眼眸裡頓時劃過一抹下意識的提防。
眼看著她的手朝自己抓來,他立刻扭頭便要跑。
但是,陶寶要抓住他那還不跟抓小雞仔一樣簡單?
手只是往前一伸,一抓,便把他給抓了回來。
她手上的力道可不小,湯姆發現自己如何也掙脫不開,只能惡狠狠的瞪著她,停止了掙扎。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放棄了反抗,他嘴裡念念有詞, 竟是在詛咒她不得好死。
陶寶單手摁著他的肩膀,另一隻手把口袋裡的手套取了出來,給他冰涼的小手套了上去。
感覺到手上一暖,湯姆一怔,低頭來看,發現自己的手上多了一隻黑色皮手套。
她的皮手套對他來說過大,但卻阻擋了寒風的侵蝕,甚至給他帶來了一絲溫暖。
“不要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配合你進行你那些所謂的心理輔導......”
原本他是想惡狠狠的警告她,但不知怎麽的,聲音越來越小,氣勢越來越弱,到最後連聲音也沒了。
感覺到手底下的小身子變得柔軟,陶寶松開了摁著他肩膀的手,把另一隻手套也給他套了上去。
手套套好,她半蹲下來,看著低頭盯著自己手看的湯姆,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
她一字一句道:“我告訴你,我就是來治你的,但我不是你們院長請來的,因為她還沒有那個實力請得動我。”
言罷,她站起身,往後退了兩步,直視他緩緩抬起的淡藍色眼眸,勾唇笑道:
“我叫陶寶,這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名字。我小時候也不喜歡我的名字,甚至長大一些後,因為某個商家的名字與我名字同音,我的同學和朋友總用這個名字來取笑我。”
“但我並沒有因此就憎恨他們,因為大家只是跟我開個小小的玩笑而已,當你欣然接受自己的名字時,他們便覺得那樣的玩笑沒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