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陶寶沉浸在任務可能失敗的悲傷中無法自拔時,半個小時到了。
三二一倒計時後,她眼前一黑又一亮,出現在一間房間裡。
睜開眼見到的是粉色帳頂,知道自己躺在床上,陶寶乾脆不起了,她要躺會兒,緩緩過於悲傷的心情。
半晌,這才放出神識打量四周的環境。
這是一間三十平左右的房間,石頭搭建,頂上為木頭瓦片結構,內裡有桌椅,不過是矮塌和案幾,牆上刷了白色的粉牆,地上鋪著切割整齊的木板,上面擦得乾淨錚亮,跟打蠟了似得。
房間分內外兩間,中間以粉色簾子和木質屏風隔斷,外間就是一張塌與案幾,裡面便是她現在躺著的地方。
寬大的床榻,上面掛著粉色帳子,床榻邊是梳妝台,大大的銅鏡剛剛好對著床,陶寶側臉看過去,只見到裡面有道模糊的人影,這種銅鏡就是擺設,壓根見不著人樣。
不過打磨好的銅鏡就另當別論了,打磨得好,離得近,還是能看清樣子的。
房間裡就她一個人,這種格局一看就是大家小姐的閨房,也不知道她現在是誰?反正能躺在床上,就說明不是她自己。
打開個人面板一看,鏡子裡的人看得她雙眼一亮,“好美的人啊,我的天呐,人還能長得這麽好看的!”
陶寶忍不住下床站起來,自己走了幾步,鏡子裡的人也跟著走,忽略那驚詫的眼神,完全就是另一個人一樣,完全沒有她自己身上的任何痕跡。
嬌嬌傾國色,緩緩步移蓮。
貌若王嬙,顏如楚女。
如花解語,似玉生香。高髻堆青麃碧鴉,雙睛蘸綠橫秋水。
湘裙半露弓鞋小,翠袖微舒粉腕長。
說什麽暮雨朝雲,真個是朱唇皓齒。錦江滑膩蛾眉秀,賽過文君與薛濤。
不知怎麽的,腦子裡便蹦出來這樣一段句子,覺得這句子的描寫與鏡子裡的人非常相符,又美又溫柔,她自己抬手捂嘴輕笑,那模樣都能把自己給看愣。
瞧見這種模樣,陶寶已經猜到幾分自己的身份,再看鏡子下面的文字,身份確認,不知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不高興。
蘇氏女,妲己。
此時門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陶寶關閉系統界面走到外間,門上傳來小心翼翼的敲門聲。
“小姐,您睡醒了嗎?該用早飯了,小姐?”
陶寶緩緩心神,收斂起自己的性子,張嘴溫柔的喚了聲:“進來吧。”
大門輕輕打開,室內亮了起來,門外的天空上布滿朝霞,遠遠聽見遠處街巷傳來雞鳴聲,現在應該是早晨。
小丫頭穿著藕色粗布衣裳,一頭及腰黑發用一根藕色布條綁在腦後,簡簡單單,什麽裝飾也沒有,但模樣清秀,看起來也很漂亮。
但跟妲己這種傾國傾城的樣貌相比,完全就變成了路人甲。
小丫鬟走進來,見陶寶光著腳站在地上,臉色頓時一慌,微微彎腰鞠躬,行完禮後立刻小跑到床榻邊把鞋子給陶寶拿了過來。
她跪坐在陶寶腳邊,仰頭垂目,提醒道:“小姐,奴為您穿鞋。”
陶寶沒有妲己的記憶,一邊抬腿好讓丫鬟穿鞋,一邊迷迷糊糊的問道:
“你叫什麽名兒?我今天睡得有些迷糊了,竟是想不起來你叫什麽。”
小丫鬟幫陶寶穿好兩隻粉色布鞋,這才起身屈膝回道:“奴喚魚兒。”
說完,又道:“小姐,奴先為您梳妝吧,夫人還在前廳等著呢。”
陶寶笑著點點頭,走到梳妝台前坐好,仍由著魚兒為自己梳頭穿衣,收拾妥當後,在她的攙扶下來到前廳。
裡頭有位長相富態的美婦人正跪坐在主位上等候,身後是兩名長相清麗的小丫鬟。
見到陶寶和魚兒走進來,先是讚了一聲美,這才笑著讓陶寶入座。
陶寶微微屈膝行了一禮,張嘴換了聲娘,見美婦人面上全是慈愛之意,就知道自己動作做對了。
兩人吃著早飯,一語不發,但是抬頭對視時,總有滿滿的溫馨,並不覺得這場景沉悶。
早膳吃的是蜂蜜拌水加粟米粥,陶寶吃得膩得不行,可她現在剛來,還不敢有其他動作,只能忍著這股膩味兒,面上掛著享受的表情吃完了早膳。
見女兒竟破天荒的把早膳全吃完了,蘇夫人有點驚訝,不過孩子吃得多是好事,她暫時沒有多說什麽,等到丫鬟們把碗筷收拾下去,這才朝陶寶招手。
“來,妲己你過來,坐到娘身旁來。”她笑著喊道。
陶寶依言走到她身旁坐下,笑著道:“娘喊我什麽事兒?”
“沒什麽,就是見你今早吃得多了些。”蘇夫人慈愛的拍著陶寶的手,滿心滿眼全是對女兒的滿意。
在她心裡,無論女兒做什麽都是好的。
陶寶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昨晚吃得少了,今早有些餓,便多吃了些,娘親你可不許笑話我。”
“怎會?我家妲己自然是什麽都是好的,娘怎麽會笑話你,到是你昨晚為什麽吃得少啦?是在想著你父親?”
蘇夫人問著,自己也有些擔心起來, 擔憂道:“也不知你父親如何了,不曉得大王無緣無故招他到朝歌去做什麽,聽聞外頭百姓傳言,大王殘暴無道,我這心裡便覺心慌。”
陶寶一聽她這麽說,心裡頓時一個咯噔,帝幸召蘇護到朝歌,為的可不就是她,呸呸呸,是蘇妲己!
按照封神榜,蘇護沒有同意,並且反了,還差點丟了性命,後來帝幸下令來打,妲己也被召進宮中。
她若是沒有任務,自然仍由其發展,可現在,明顯不行啊!
“娘,父親走了幾日?”陶寶一臉擔憂道。
蘇夫人隻以為女人還沒睡清醒,也不怪她不記得,自己算了算,回道:“已有五日,若路上無意外,今日下午便可到朝歌,怎麽的,女兒你問這個做什麽?”
陶寶低頭裝作一副很糾結的模樣,最後猛的一抬頭,似是下定了什麽決心,附道蘇夫人耳邊道:
“娘,我昨夜夢見仙師了,說是父親有難,大商有難,讓我來化解呢,還賜了我仙法,今早我睜眼隻覺得腦子迷蒙,許多事情都記不清楚了,到現在見到娘,這才好些。”
說罷,淚眼迷蒙的撲進蘇夫人懷裡,可憐巴巴的喚了聲:“娘,女兒害怕~”
蘇夫人一愣,反應過來,又擔憂又喜,拍著陶寶的背安撫道:
“女兒莫怕,莫怕,既然仙師賜你仙法,又入你夢來,想必有化解之法,你隻管照做便是,你父親不會有事的,乖啊,不怕啊。”
陶寶點點頭,抹著擠出來的眼淚,堅定的點點頭:“那女兒都聽仙師的了!”
蘇夫人欣慰的點頭,輕輕拍著陶寶的背,安撫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