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寶沒有動,任他抱著,直到他的呼吸聲漸漸恢復平靜,這才抬手主動抱住他,像哄孩子似的,一下一下的輕輕拍打著。
手底下的男人明顯覺得不敢置信,壓在她肩膀上的下巴抬了抬,想看看她的表(情qíng),卻被她一手摁了下去。
“別動。”她只是輕輕說了這麽一句話,語氣是淡淡的命令式口吻,他聽得一愣,而後不由自主的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頗有點受寵若驚。
“陶陶你......”
“別說話!”她命令式的說道。
他的瞳孔因為感到意外而放大,眼裡閃過一絲警惕,抱著她的手並未松開一點。
她這麽做是想做什麽?難道她以為她這樣他就會放過律無淵那個小白臉嗎?
感覺到(身shēn)上的手猛的再次收緊,陶寶忍下差點被憋死的怒意,好聲好氣的解釋道:
“我想了兩天,我想通了,師兄,嘶~”話說到這,陶寶頓覺肩膀一痛,這自虐狂,居然咬她!
她陶寶也是有脾氣的!
“你想......”
“律無淵,你該叫他律無淵!”
陶寶嘴裡的死字還沒來得及吐出,一嘴血的男人便滿含妒忌的大聲在她耳邊吼了那麽一句,隻吼得她短暫(性xìng)耳鳴,氣得她想掐死面前這貨!
然而,擁有絕佳忍耐力的她咬牙切齒的忍了下來,原本拍打他背的手落在他腰間,捏了一塊小(肉ròu),一把擰了下去。
“我跟你說!我想通了!讓律無淵自己一個人鬧騰去吧!老娘不管啦!”
“你聽見了沒有!!!”
腰上的劇痛,耳邊的怒吼,蒼感受了個真真切切,但這貨不但不覺得痛,反而大笑了起來,笑得都快喘不上氣了。
但就已經這樣精神失常,在陶寶準備離開他懷抱時,他又清醒的把她給再次拽進了懷裡,狠狠抱了一下,而後放開了她。
血淋淋的兩隻手抓著她的肩膀,低頭看著她的眼睛,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
“你可記住你剛剛說了什麽?”
陶寶挑眉一笑,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大聲吼道:
“你給老娘聽好了!你要是乖乖的,那老娘就跟你好好過。你要是不乖,老娘隨便去找個小白臉也不要你!”
“你再說一遍?”蒼眼睛眯了起來,配上他那沾著她血的臉,比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還要可怕。
“呵呵!”陶寶卻不懼他,沒有被(禁jìn)錮住的雙手捧起他的臉,慢慢湊近,果然,某人就像是被戳破的氣球似的,氣勢頓時萎了。
“你想不想和我好好過(日rì)子?咱們可是在眾神的見證下舉行了婚禮大典的,如今卻讓人家看了笑話,你堂堂天神蒼,能忍受得了?”
“先前還同我裝失憶,現在你又記起來啦?果然是騙我的!”
都說了神經病思維是與眾不同的,這丫居然放開了她的肩膀,學著她的樣子用他血淋淋的手捧起了她的臉。
這下子,氣氛尷尬了。
二人互相捧臉互瞪。
陶寶:“這(日rì)子還過不過啦!”
蒼:“必須過!”
陶寶:“那往後你該聽誰的?!”
蒼:“聽你的!不過,你心裡要是再惦記著律無淵那個小白臉,我就讓他和他那些手下永遠消失!”
陶寶:“說定了,聽我的?”
蒼:“嗯。”
“好,撒開你這髒兮兮的手!”陶寶一把拍開蒼的手,嫌棄的掃了他一眼,看見那(身shēn)又變成血淋淋的黑色袍子,隻覺得自己昨晚上就不該把這衣服弄乾淨。
簡直是浪費表(情qíng)。
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陶寶轉(身shēn)往臉盆架那走,蒼見她這樣,寸步不離的跟了上來。
陶寶放水給自己洗臉,他也把臉湊過來,閉著眼睛,一副我是你老公你就該伺候我的樣子。
然而,他這樣得到的是陶寶直呼下去的一巴掌,“去凳子上坐好!別湊上來礙手礙腳的。”
蒼刷的睜開眼,眼睛瞪得老大,卻沒說什麽,深深看了她一眼,乖乖轉(身shēn)去桌邊坐下。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陶寶往他手上瞟去,袖口下的手指上仍舊有鮮血流下,想不到,這人對自己真的是下得了手。
對了,她肩膀怎麽不疼了?
感覺到肩膀上毫無異樣,陶寶詫異的扭頭看去,就發現自己肩膀上的壓印不知什麽時候消失了,只是衣服上面還留有血漬。
這是什麽牙齒啊,這件衣服的防禦可不是那麽好破的,這男人牙口不是一般的好,不知道可不可以用來咬核桃。
呸呸呸,想什麽呢,那一嘴血淋淋的,想想都發毛。
陶寶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放下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先給自己清理乾淨,這才朝眼巴巴看著她的蒼走來。
拿了張凳子在他面前放下, 又轉到他背後,很熟練的把那件黑袍脫下來,而後在蒼期盼的目光中,一把把黑袍扔進了他的懷裡。
“陶陶,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嗎?”蒼滿眼控訴的看著陶寶說道。
陶寶在凳子上坐下,拉起他全是傷痕的手臂,搖頭道:“不能!”
蒼的表(情qíng)瞬間又冷了下來,“那你想對誰溫柔?律無淵那個小白臉嗎!”
陶寶無語的瞪了他一眼,耐著(性xìng)子道:“咱們好好的,你幹嘛提他?”
“好,陶陶你不喜歡我就不提了。”表(情qíng)瞬間變得乖覺,雙眸滿是溫柔的看著她。
陶寶回以一笑,不再說話,施展技能給他把傷治好。
兩隻手臂上全是手指摳出來的傷痕,她也不知道這自虐狂是不是會覺得疼,反正到現在為止,他好像一點也沒有想起來自己手臂受傷了。
傷口弄好,又給他把血漬處理乾淨,看著面前重新恢復好的蒼,陶寶覺得,偶爾順順毛,也是可以的。
“好了,傷都恢復完全了,至於衣服,你自己弄髒的,自己洗吧。”陶寶拍拍手,看了眼窗外的大太陽,起(身shēn)準備下樓去收拾一下廚房。
蒼什麽也沒說,目送她下樓,嘴角慢慢翹了起來。
陶陶,不管你是不是有什麽(陰yīn)謀,既然你自己說了不再管那小白臉,那你就永遠不能再管!
抱著黑袍的手微微動了動手指,一隻黑色烏鴉悄無生息的出現在他手上,他薄唇微啟,無聲的說了什麽,黑色烏鴉點了點頭,撲棱著翅膀飛出了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