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一向簡介的審訊室,原本只有一張辦公桌,兩張椅子。
但今日的審訊室不但多了一張病床,還多了醫護人員,以及各級領導,可見事情的嚴重性。
負責審訊的是位中年男子,他端坐在辦公桌前,一手拿筆一手拿筆記本,表情嚴肅的看著辦公桌對面的......病床。
“姓名?”他冷冷開口問道,語氣充滿的脅迫力。膽子小點的人看見他都會不自覺變得畏畏縮縮。
這是個審訊老手,陶寶十分清楚這一點。
她躺在病床上,稍微翻了個身,便對上了審訊員後,陸戰國等十幾張嚴肅的臉。
秀眉微挑,眼睛瞥向頭頂,不冷不淡道:“藥打完了,麻煩先給我換下藥。”
說完,轉頭可憐巴巴的看向人群後的護士小姐姐,弱弱道:“我還是個病人,你們別嚇著我,我這人不經嚇的~”
護士小姐姐一看,一顆心頓時揪了起來,轉身拿了一瓶藥水,回身,用自己飽含怒意的眼睛掃過面前所有小黃人,氣沉丹田......
“麻煩都讓一下,讓一下,我給病人換瓶藥水。”護士小姐姐勉強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從面前這堆小黃人中擠了出來,徑直走到病床前,熟練的把藥水換上。
空藥瓶拿好,她遞給陶寶一個憐憫的笑容,轉身便要離開。
陶寶一把抓住她的手,死命眨眼睛:小姐姐,救我!
護士小姐姐回頭看了她一眼,三秒鍾後,決絕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不!我救不了你!
噢~,我得走了!
護士小姐姐捂著胸口,快步遁入一眾小黃人身後,背對著陶寶,不敢看她那絕望的小眼神。
在場眾人:“......”能不能正經點!這是件很嚴肅的事情好嗎!
審訊員用手中鋼筆重重敲了下桌子,繼續之前未完成的審訊。
“姓名?”
陶寶偏頭看他,不冷不熱的甩了兩字:“陶寶!”
說完,突然一臉悲憤的從病床上坐了起來,隻嚇得陸戰國等人差點把槍掏出來。
然而,沒等他們拔槍,一聲來至病床上的控訴,令他們羞愧得低下了頭去。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還是個病人!”
陶寶瞪視著陸戰國等人,用“委屈”的語氣問道:
“我為大家端了馬匪,還救下所有女兵,這難道是不對的嗎?為什麽僅僅只是因為我身手太好,你們就這樣對我?你們摸摸你們的良心,不痛嗎?!”
審訊室內頓時安靜下來,負責審訊的審訊員看了看病床上坐起的陶寶,又看了看羞愧得低下頭去的陸戰國等人,突然戰了起來,“啪”的甩下筆記本,扔下一句“老子不審有功的英雄,要審你們自己審!”
轉身越過人群,打開門,走了。
“......”
審訊室內寂靜無聲,半晌,看著病床上“委屈”得紅了眼眶的陶寶,護士小姐姐忍不住了,抬起手中的空藥瓶,看著自己面前這群小黃人,氣憤道:
“我看你們這群大老爺們是越活越回去了,你們看看病床上的人,是不是她活捉了大禍害石鷹?是不是她救下咱們的女兵?”
“是!”徐進低聲回道,聲音雖低,語氣卻很堅定。
護士小姐姐瞪了他一眼,快步走到他面前道:“就是你!這可是你們團的女兵,你就是這樣對待咱們珍貴的女同志的?你們這是歧視,是對咱們女性同胞的侮辱!”
“護士同志,這,這話不是這麽說的,你別亂說......”
“難道不是嗎!”徐進話還沒說完,護士小姐姐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怒氣衝衝道:
“如果現在躺在病床上的是位男同志,拿起槍打馬匪保護女兵的是位男同志,你們還會這樣對待他嗎?”
此話問完,再次一片寂靜,徐進都不敢接話了,因為他竟無法反駁。
如果是他團裡的男兵做了這樣的事,他們早把他當神槍手供起來了,哪裡還舍得把人帶到審訊室?
見他們無話可說,護士小姐姐反倒更加生氣,不說話就代表他們承認了,同樣身為女同胞,她怎能不氣?
抬起空藥瓶指著自己面前這堆小黃人,護士姐姐氣憤道:
“憑什麽你們男同胞就可以,咱們女同胞就不行?我不管你們了,我要帶我的病人回去,你們這是虐待!”
言罷,氣衝衝的招呼自己傻掉的同事,走到陶寶身後,一人拿藥瓶一人推車,雄赳赳氣昂昂的朝門口衝去。
徐進看了看陸戰國,正想詢問一下對策,便被陸戰國拉開閃到了一邊去。
“咕嚕嚕”一陣滾輪聲想起,病床帶著微笑的陶寶,被推出了審訊室。
徐進等人面面相窺,竟沒有一個人敢上去攔的。
這女人不發飆就算了,一發起飆來,氣勢無人敢擋啊!
目送護士把陶寶帶走,陸戰國一邊派人跟著,一邊看向徐進等人。
“怎麽辦?這樣處理的確不合適。”徐進頭疼的摘下帽子,胡亂揉了兩把,越揉越煩。
陸戰國看了看自己身後幾個師部裡的乾事,皺眉道:“咱們再討論討論吧,這樣對待陶寶同志的確有失公平。”
門外突然跑來一名小兵,其中一名師部乾事快步走了出去, 與那小兵交頭接耳的說了些什麽,一分鍾不到又快步走了回來,神情嚴肅道:
“其他三名病人已經審問完畢,已經回病房去了。不過,從他們口中得知的信息卻是,陶寶同志在之前的聊天中有提到過陶詩嶽將軍,並稱她師父的好友名字與咱們將軍名字相同。”
“什麽?”徐進不敢置信的看向那乾事,皺眉道:“這怎麽又把咱們陶將軍給牽扯進去了?”
乾事不答,他也不知道怎麽回答徐進。
陸戰國瞥了瞥眉,低聲道:“咱們現在什麽證據都沒有,卻在這裡胡亂猜測對方的身份,王俊那裡已經表明了人家身份清白,咱們不能就因為人家的身手就這樣懷疑人,這件事情,咱們得再去討論討論。”
“就是,這可是咱們團裡的女兵,你們這幫大老爺們到底懂不懂什麽叫憐香惜玉啊!”徐進瞪了在場人員一眼,戴上帽子,怒氣衝衝的走了。
余下眾人:這會兒才來說這話你不覺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