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那對夫妻給指的方向往前走,沒走多久,人聲開始喧鬧起來。
在一條河邊,陶寶和滾滾不得不停下來,這裡到處是人,可不能直接從河上踏過去。
這是一條二十米寬的河,河的對岸是一棟棟青磚白牆瓦房,此時太陽初生,霧氣還未全散,霧蒙蒙的樣子看起來就像人間仙境一般。
河岸邊是剛發芽的柳樹,看樣子是初春。
河對岸有一艘船載著人過來,船頭的艄公樂呵呵的與船上客人交談,待到岸邊,客人們下船後,又有要到對岸去的百姓上船。
那艄公觀察陶寶兩人許久,見自己船快滿了,他仰頭招呼道:
“姑娘,公子!要開船了,可要到對岸去?”
陶寶點了點頭,取出一錠銀子,借著寬大的袖子,摳了一小塊銀子下來,搓成圓珠,在上船時遞給艄公。
過河一人一個銅版,那艄公見陶寶握著拳遞過來也沒看清楚,待看見手心裡圓溜溜的銀子時,趕忙拉住陶寶無奈笑道:
“姑娘,小老兒可沒有銅板找您。”
陶寶也無奈道:“大叔,我也沒有銅板給您。”
艄公一愣,頓時大笑了起來,拉過陶寶的手,把銀珠塞回她手上,而後推著她進船艙。
陶寶正想說些什麽,便見艄公擺著手笑道:“沒事沒事,日行一善,今日就不收姑娘你的過河錢了,好好坐著,小老兒可要開船了。”
陶寶見他笑得爽朗,也衝他笑著道了謝,這才進烏篷裡找個空位坐著。
河水上泛起漣漪,推著船緩緩往對岸行去。
那艄公劃著船,看著處在白霧中的錢塘縣,心情大好,竟唱起歌來,不說多好聽,但配上此情此景,船上的人都忍不住出聲讚一句好。
陶寶坐在船頭,側頭便能看清楚外頭的景色,在河下遊,河面比這邊寬廣許多,那邊河岸上的柳樹比這邊還要多,不但如此,還有大片大片的蓮葉。
見此,陶寶好奇出聲問道:“大叔,河下遊是什麽地方?”
她這麽問,船裡的人倒是先驚奇道:“姑娘是外地人?”
陶寶轉頭往裡看,問話的是位大嬸,對方正好奇的看著她。
陶寶點了點頭,“是的,過來尋親的,今天剛到錢塘。”
“怪不得了,我說怎麽好看的姑娘我怎的沒見過,原是別地來的姑娘,對了,旁邊那位是?”大嬸目光移到端坐著一動不動的滾滾身上。
陶寶笑道:“是我弟弟,性格比較內向,不愛同人說話,大家別見怪。”
那大嬸點點頭,沒再多打聽,看著遠處寬廣的河面道:
“那下面是清波門,姑娘你看見的那湖是西湖,現在正是三月,過兩天清明,一定記得到那去看看,不然這杭州姑娘你就白來了。”
“嗯,好。”陶寶笑著應了。
此時船已到岸,喧鬧聲伴著一股魚腥味兒傳了過來。是隔壁的漁船,似乎是今早大豐收,這會兒剛拿到岸邊,船都沒挺穩便有客人圍了上去。
魚兒在水艙裡活蹦亂跳,看起來鮮活得很。
船上那大嬸下了船便衝了過去,生怕晚了拿不到這新鮮的魚。
在大家哄搶的喧鬧聲中,陶寶離開碼頭進了城。想著這一路走來女人們鄙夷的眼神,她先去成衣鋪給自己和滾滾各買了兩套這邊的大眾衣服,在空間裡換好後,這才出來,打算先找個落腳的地方。
路過一間棺材鋪時,滾滾不肯走了,
就跟買不著糖的孩子似的,非得拉著陶寶進去給自己買副棺材才肯走。
陶寶當時那個無語啊,無法,隻得進棺材鋪裡選了副棺材,在店老板不可描述的目光中硬著頭皮付了錢,逃也似的跑了。
於是,在這天上午,錢塘縣來了一對頭頂棺材的奇怪姐弟的事情便傳遍了整個縣城。
陶寶抓著滾滾和他的寶貝棺材來到一個無人角落,直接連著滾滾一起把棺材收進空間裡,這才自己一個人單獨出來。
一邊逛一邊打聽消息,得知了許仙家地點後,打算先在他家附近購置一套房產再行打算。
如果守著許仙,遇到法海的幾率也是很高的,倒是也沒必要一定要去金山寺。
畢竟她頂著個妖怪的身份,進不進得寺門都難說。最重要的是,她想見一見白娘子啊,既然來了,不看看豈不是白來?
但想起任務內容,陶寶又憂傷了,如何能讓法海哭?這可真是個技術活。
一邊想著各自計劃,一邊托人打聽清波門那邊的房產出售,終於在她在錢塘縣客棧住了三天后,受托的牙人來了。
陶寶收拾打包上滾滾,與那牙人坐船到了清波門。
牙人是個中年男人,很健談,陶寶一路聽著他說房子怎麽怎麽好,要不是自己本身就是個大忽悠,沒準還真被他給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在牙人嘴裡,那處宅院無一不好,風水好,景致好,鄰居也好相處,最重要的是它臨湖,簡直就是無敵海景房。
可當陶寶停在面前這棟田園風小宅前時,唯一滿意的就是這屋大門對著西湖,門口是人行過道而不是巷子。
推開半舊的兩扇開木門,當先是一個天井,院子不大,但也不算小,屋子是二進院,後面還有個小花園,沒有一間房是朝湖的,即使面朝湖也因為高高的院牆遮擋完全看不到湖面。
牙人打量著陶寶的神色,見她眉頭越皺越深,頓時忐忑起來。
陶寶領著滾滾轉了一圈,詢問他:“你覺得怎麽樣?”
“寶覺得好我就覺得好。”滾滾答道,但是轉頭看向牙人時卻皺眉不滿道:“但是他說的和這裡一點都不一樣。”
陶寶點頭表示認同,看向牙人問道:“什麽價錢?若你還說是之前的價錢,別怪我多嘴出去嚷嚷,我雖是外縣來的,但我也不怕誰!”
她話落,滾滾頓時抽出腰間彎刀,目光凌厲的盯著牙人,這般配合的模樣嚇到了牙人,卻讓陶寶滿意的勾了勾嘴角。
抬抬手示意滾滾把刀收回去,陶寶又笑問道:“說個實在價吧,合適就買了。”
見她還笑,牙人松了口氣,不敢再打小九九,老實報了個數字,二百兩,連帶地契一起。
這個價錢符合陶寶的心裡價位,兩人隨後又到衙門去辦齊了手續,這房子就是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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