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罷,二人不知不覺已經滾到地上。她窩在他懷裡,他也不推開她,二人相望許久。
夜風吹來,逐漸吹涼先前的火熱,理智漸漸回爐,但他們都不想理智。
她撫摸著他的臉問道:“娶我嗎?”
許久,他低沉的聲音才響起,他道:“要娶你,需到天竺,在這邊出家人不可娶妻,即使我是密宗弟子......”
“這樣啊,那不娶也行,我出家去陪你吧?”她又問道。
這一次他反倒是笑了,很淺,但卻表明了他此刻愉悅的心情,幫她把袈裟蓋好,他淡笑道:“這邊寺裡不收女弟子。”
她挪了下位置,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枕在他腿上,仰頭看著他:“那該怎麽辦?你不想同我在一起嗎?”
“故事已經選好,我講給你聽吧。”他說道,她也不再問,點了點頭,枕在她腿上聽著。
“一時,佛在舍衛城。城裡有位薩迦國王,鹿野苑有位梵施國王,二王因一些爭議而起兵征戰,雙方均傷亡慘重。”
“一日,梵施國王又率領軍隊在康丹河邊安營扎寨,氣勢洶洶。薩迦國王也不甘示弱,統率大軍不可一世地湧向康丹河準備迎戰。兩國兵力相當,交戰良久,傷亡慘重而難分勝負。”
“這時,薩迦國喜添秀麗公主,梵施國王也喜得一位莊嚴太子,雙方都歌舞奏樂慶賀自己孩子的誕生,兩位國王都聽到對方的歡悅聲,各自派人探知對方添了貴子。”
“梵施國王暗自高興:這是個很好的機緣,雙方對陣時各得子女,將意味著和平的到來,停戰合親。”
“於是,派一使者與薩迦國王談和,薩迦國王興兵沙場,操勞國事,備嘗艱辛,聞言正中下懷,爽快應允,於是雙方互相道歉,互贈厚禮。”
“薩迦國王想到王女誕生後戰爭停止,所以為公主取名生樂母,精心喂養。”
“孩子如海中之蓮迅速地成長,她自幼秉性賢善,皈依受戒,好行布施,經常去尼眾經堂聽經,且對釋迦佛生起極大信心,後證得無來果具種種神通及八大解脫等功德。”
“公主重返宮中,在父王母后前顯示神變並告之自己要出家,不再出嫁。”
“父母很為難,但是也同意了女兒的想法,只是要她自己去王子面前請求。王女說好,而她的父母卻暗中派信使告訴梵施國王:你們是否應擇吉日籌辦王子的婚事,否則若王女出家,我們也沒辦法。”
“梵施國王立即選定良辰吉日,通知眾人參加王子的婚禮儀式。當天,王子身著最上好的服飾,王女也是身著妙衣霓裳,被接到鹿野苑。”
“準備舉行婚禮時,王女突然飛到空中顯示打雷下雨、閃電發光、下冰雹燃火等種種神變,並對王子說:我已得勝法,不願在欲界享受,不管您今後何為,但請您同意我出家!”
“王子細細想來,覺得王女言之有理,就對她說:請下來,您自己怎麽做都可以,我沒有意見。生樂母聞言,滿心歡喜,飄然落地,且為在場各位傳講佛法。”
“後來她得到父母恩準,直奔給孤獨園佛陀座下,佛陀開許後便將她交予眾生主母。斷盡了三界煩惱,獲證羅漢果位”
“王子聽說生樂母已得聖果,並且已成尼眾中智慧第一的聖者,十分羨慕,隨即放棄世間一切,在釋迦佛教法中出家。他勇猛精進,後來也斷盡了一切煩惱,獲證羅漢果位。”
“諸比丘請問世尊:以何因緣,
王子王女皆生於高貴王家?以何因緣二人於佛生歡喜心一並出家,同證聖果?”
“世尊告眾比丘:這是他們往昔的願力所致。”
“原來,時鹿野苑有位財富圓滿的施主,與妻子共享安樂,且都對迦葉佛具大信心。”
“夫婦倆膝下無子,覺得甚多財產也無意義,不如趁有生之年於迦葉佛前作些功德。後,夫妻二人修一座經堂供養佛及僧,後來都在迦葉佛前出家。”
“雖然一生中沒得聖果,但臨終時他們共同發願:以今生布施出家之功德,願我們生生世世財富圓滿,生於貴族王家,值釋迦世尊出世,令佛歡喜,於佛教法中,一起出家,同證聖果。”
“他倆如此發願,其願力成熟,今生王族,得以出家,並證聖果。今日的王子王女即是迦葉佛前的夫婦二人。”
說完,腿上的人呼吸漸漸平緩,法海以為她睡了,但剛低頭去看,便對上了她亮晶晶的眼睛。
“原來還有這種法子,那我今生要多做功德,而後同佛祖許願,下輩子讓你我成凡間人,結為夫妻,共享一世安樂,你覺得好不好?”
他淡淡一笑,眉眼也舒展開來:“好。”
二人相視一笑,她又再次問道:“你心裡有我嗎?有你就說出來,我想聽。”
今晚夜色特別美,對上她期盼的眼睛,他不忍心再讓她失落,便點了點頭道:
“有,你和佛祖,都在我心裡。”
話落,不好意思看她,偏過頭去看著別處,耳根慢慢被紅絲覆蓋。
夜色那麽美,亭裡的人也那麽美,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
“啪-啪-啪!”
很突兀的,有掌聲響起,法海耳尖微動,迅速轉頭往亭子外面看去,便見一帶著面具的黑衣男子緩緩走了過來。
他看著亭中的二人,眼裡露出惋惜,“槐花, 你這一身功力當真是越來越厲害了,連這禁欲多年,潛心修煉的和尚都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是在下輸了,佩服,佩服!”
言罷,他拍拍手,即刻就有一群妖怪冒了出來,安靜的亭子頓時變得喧鬧。
“哇,姥姥真的把這個和尚騙到手了,老爺,您輸了!乾緊把賠禮交給姥姥吧!”
“老爺您也有輸的時候啊,先前打賭時您還不信姥姥能贏呢,這不,才一個月,這和尚都說出這種肉麻話來了。”
說著,那兩隻小妖陰陽怪氣的學著法海和陶寶的樣子抱在一起,一人問:你心裡有我嗎?有你就說出來,我想聽。
一人答:有~,你和佛祖啊,都在我心裡面呢~。
“哈哈哈哈!!!”
亭外因著那兩人的搞怪,爆發出一陣陣大笑聲,那麽譏諷,那麽可笑,聽得他心有點疼。
垂目看著依舊枕在他大腿上的她,忍著心裡那絲異樣,淡笑著問道:
“槐花......才是你的真名嗎?你是為了讓我感受到痛,才讓這些妖怪來演給我看的嗎?我現在感覺到了,覺得差不多了,你讓他們退下吧,都是你的朋友,我暫且放他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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