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玲雖然稀罕橘子,卻隻留了一半,豪氣的塞了四張雞蛋票,“雞蛋不夠直接來找阿姨,以後可別和不認識人換,萬一遇到心思不純的,多危險。” “謝謝張阿姨,我知道了。”
張玉玲將籃子遞給沫沫,“橘子是稀罕物,剩下的拿回去給青仁幾個吃。”
沫沫搖頭,“我不能拿回去,家裡還有,張阿姨,邱奶奶我先走了。”
沫沫說完開門走了,張玉玲也沒追,嘿嘿的湊到邱老太身邊,“媽,這丫頭不錯吧!”
邱老太點頭,“不錯,可這橘子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
張玉玲笑著,“她爸是連國忠,在鋼廠運輸,哪裡都跑弄到不稀奇,主要是連國忠這個人,和老何是過命交情,認識的人不少,而且腦子好使,不是一般人,要不是倔脾氣不接受專業,就連國忠的腦子,不得了。”
邱老太一聽還有這事,更放心了,“這家可以深交,這丫頭蠻招人稀罕的。”
張玉玲歎氣,“可惜了咱家孩子都太小,要不這丫頭是當兒媳婦的人選。”
邱老太翻了白眼,兒媳婦這是多想把沫沫扒拉回家。
沫沫要是聽到張玉玲的話,也不會意外,邱老太家的家庭,兒媳婦要是真大咧咧沒心眼才見鬼了。
沫沫盯著四張雞蛋票高興壞了,四張雞蛋票,四十個雞蛋,沫沫在副食品感受了一把土豪,果然爽!
回到家,她又犯了愁,張玉玲知道了,萬一在醫院碰到爸爸說漏嘴了就麻煩了,只能硬著頭皮又拿出了幾斤橘子,咬定黑市買的。
雞蛋足了,炒了盤雞蛋,做了疙瘩湯,雙胞胎是吃不飽的,貼了四個餅子,燉了辣白菜。
沫沫剛進醫院門口,連青義攔住沫沫,“姐飯菜給我,你趕緊回家吧!”
沫沫,“......怎麽了?”
連青義指了指樓上,“向主任又帶兒子來了。”
沫沫抽了抽嘴角,夠執著的,想了想還是別見了,這要是被護士八卦了,她還要不要名聲了。
“雞蛋多給小弟分些,橘子一人一個,吃完飯把飯盒拿回家,我先回去了。”
沫沫交代完,留下自行車慢悠悠往家走。
雙胞胎吃過午飯,連青義先騎自行車飛奔到了郵局門口,豪氣的拍了電報,“朝陽哥,你爸帶著向華要相看我姐!”
每個字兩毛錢,十四個字,兩塊八!打電報的同志,表情有些僵硬的拍了過去,腦子忍不住想,“這是兄弟二人爭一女?”
晚飯,連國忠知道了向主任乾的事,臉色不是很好看,直接帶兒子來算什麽事,這不是壞他閨女名聲嗎?
連國忠心裡將向主任拉入了黑名單,出去問了值班的姚醫生,知道小兒子已經沒事,連國忠拍板,明早出院回家。
第二日向主任再次帶著兒子來的時候,病房沒人了,問了護士才知道,連家一大早出院了。
向華的臉色很難看,回到辦公室,埋怨著,“爸,咱們家找什麽樣的兒媳婦找不到,我真不懂你,怎麽就看上一個司機的女兒,要背景沒背景,要身份沒身份的,我們這麽上杆子圖什麽?。”
向主任臉色有些難看,“行了,我這麽做還不是為了你好,我教過你什麽?什麽人都不能看表面,司機,目光短淺,這事是我急了。”
向華頂天埋怨些,心裡是怕爸爸的,可心裡的火氣依舊沒消,等上課的時候,他一定要看看連沫沫到底長什麽樣,
這麽不把他放在眼裡。 連青川回了家,沫沫終於不用兩頭跑,還是在家舒服,小弟不用操心了,閑下來的沫沫,一門心思提防連秋花。
連秋花不是容易放棄的人,一定不會認命住寢室,可這都兩天過去了,連秋花一點動靜都沒弄出來,更不會來他們家,沫沫更斷定了,連秋花一定憋著什麽大招。
小弟回家三天,雙胞胎這幾天跟脫了韁似的,不黑天絕對不回家,私藏了沫沫的錢,兩天中午都沒在家吃,這是野了。
沫沫晚上堵住雙胞胎,交代任務,“你們去學校一趟,不對,你們讓黑子和勝利去學校一趟,看看連秋花在幹什麽?”
雙胞胎早就忘了連秋花這個人,雙胞胎等沫沫出去,暗拍胸口,還以為姐姐堵他們是為了錢和糧票呢!還好不是,就算要也沒了,都進肚子了。
第二日,沫沫得到了消息,連秋花壓根不在學校,早就回村了,沫沫想了一圈連秋花可能作的妖,也沒啥大事,漸漸也就沒放在心上。
部隊,向朝陽在辦公室,部隊負責接收檢查包裹的李通敲門進來,只是表情有些古怪, “向營長,有你電報。”
向朝陽皺了下眉頭,“沒有包裹?”
李通愣了下,“沒有你的包裹,不過有連連長的。”
向朝陽抿著嘴,他也是傻了,連沫沫怎麽會給他單獨郵寄毛衣,“放我這吧,我一會給他帶回去。”
李通將電報和包裹放到桌子上,眼睛忍不住向朝陽臉上瞄,見向朝陽冷眼看他,打了個寒顫,“麻煩向營長了。”
李通心裡八卦的不得了,向營長看上誰?這麽不放心,連奸細都用上了?
向朝陽先拿起電報,茶缸子掃到了地上,剛進門的政委孔亞傑嚇了一跳,“這是怎麽了?發這麽大火?”
向朝陽將電報捏在掌心,撿起茶缸子,“沒事。”
孔亞傑再一看,向朝陽依舊是老樣子,知道問不出什麽,不再自討沒趣,回到座位上。
向朝陽打開抽屜,拿出信紙,估算著時間,開始給雙胞胎寫信,郵寄的地址是學校,可見向朝陽做了多少功課,連地址班級都知道。
晚上,向朝陽抱著包裹離開,連青柏剛吃過飯,正在寢室躺著,向朝陽丟過去包裹,“沫沫的包裹。”
連青柏一下坐起來,嘴咧的大大的,“沫沫果然最惦記我。”
向朝陽本上揚的嘴角,瞬間撂下,連青柏掏出毛衣,拿出一件純羊毛的,“這不是我的尺寸啊!”
向朝陽上前,打眼看了兩件毛衣,他的要比連青柏的薄上不少,眯了眯眼睛,奪過毛衣,“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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