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個剩下的立立正正地站著的,就是那個齙牙小子。
他本來想過去幫小個子,任誰都能看出來,過來幫忙的兩個人,一個打架挺厲害的,另一個一看就是個文質彬彬的。
雖然對方個頭不矮,但經常打個小架的他,完全明白打架這活兒,跟個頭高矮、體型大小完全沒有關系!
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就聽到宋依依的話兒,齙牙小子全身都顫了三顫,那個女的可是把老大一掌就打趴下,到現在還沒起來呢!
好漢不吃眼前虧!他轉過身拔腿就要往回跑。
已經察覺到齙牙小子的意圖,宋依依當即俯身,從路邊撿了塊直徑大約二厘米帶了一個尖頭的小石子,瞄準他的右腿膕窩就擲了出去。
十米的距離,還不足以卸去宋依依的力道,這顆小石子非常準確地打在齙牙小子的右腿膕窩之上!
齙牙小子哎呀一聲,一下子跪倒在地。
那個尖頭已經插進他的褲子,在他這麽猝不及防地一跪,又硬生生地被擠掉了。
這下子,齙牙小子不光膝蓋疼,膕窩也疼。正呲牙咧嘴呢,又被馮德萱一腳踹到後背上。於是,那顆齙牙光榮地下崗了!
緩過勁來的喇叭褲,看到全軍覆沒,正想起身去把宋依依抓住,好威脅馮德萱他們三人,就被一腳蹬在肩頭,剛剛坐起的身子就這麽又趴在地上。
宋依依的第二腳就踏在了他的脖子上,嘴裡還給他科普著:“不要亂動啊,會很危險的!”
“你知道我腳下踩著的地方是什麽嗎?”
喇叭褲眼睛轉了轉:“脖子啊,脖子很脆弱的,你快把腳拿開,要不一不小心就會把脖子踩斷,你就成了殺人犯了!”
宋依依腳下的力又大了些:“那我試試啊!”
喇叭褲瞬間想起,剛才他讓她做夢去吧,她就真要去做夢的事兒,心一突突,自己怎麽忘了這人跟別人不一樣呢!
連忙說道:“輕點呀,姑奶奶呦,您千萬別試了,會出人命的!”
宋依依笑吟吟地說道:“這樣吧,你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我會注意腳下力度的。”
然後,抬臉看到不遠處的那三人都已經站直了身子。
曹赫正甩著打人打得生疼的手;馮德萱則皺著眉頭看著,還跪在那裡一手捂著嘴,一手捂著右腿膕窩,盡情乾嚎的齙牙小子,當然他的齙牙已經沒了;馬遠山甩了甩胳膊,抖了抖兩條腿,正在做放松肌肉的動作。
馮德萱感到了宋依依的目光,朝她揮揮手,乾脆地說道:“搞定!”
宋依依直接喊道:“用他們自己的腰帶把他們都捆起來,拎到這兒來!”
馬遠山眼睛一亮,對呀,免得讓他們跑了。馬上擼起袖子,把那個被他撲倒在地,打得跟豬頭似的人的褲腰帶抽了出來,正好是一條細麻繩。
把那人翻過去,反剪兩隻手,用細麻繩結結實實地把兩隻胳膊和兩隻手給綁起來。
馮德萱一個女孩子,不好去抽大小夥子的褲腰帶,就指揮著曹赫,兩人配合著也很快綁好一個人。
等到把這四人都綁好,馮德萱、馬遠山、曹赫或推或拎地把他們弄到宋依依這裡來。
宋依依很滿意地說道:“你們先歇一會兒。”
然後,把目光轉回到喇叭褲的臉上:“說說吧,誰派你來的?”
馬遠山和曹赫突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這些二流子真有可能不是自行起意,而是被人指使才做這種事兒的!
這也不能說,他們沒有敏銳性,而是最開始喇叭褲和齙牙對話時,他們二人離的距離有些遠,沒有聽到,
所以才沒往這方面去想。喇叭褲覺得自己這個倒霉呀,還不如被人打一頓呢,他低聲下氣地說道:“姑奶奶呀,我真的不知道。”
感到脖子上的力道又重了,喇叭褲臉都嚇白了:“別呀,再使勁真會把脖子踩斷的。”
“你別急,你聽我說呀!”
宋依依微微眯著眼:“你說吧,我聽著呢。”
喇叭褲崩豆似的把知道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找我的人是由派出所的一公安給引薦的,那人給了我一張畫像,告訴我這畫像上的人叫宋依依,是中醫學院的學生,每個周末都要出校回家。”
“讓我多找幾個人,把你給堵住,死勁嚇唬,可以動手動腳……”
馮德萱聽了,一腳踹他大腿上:“這不是耍流氓嗎!”
喇叭褲哭喪著臉:“不是讓我實話實說嘛,幹什麽還踢我!”
宋依依非常冷靜:“還有什麽,你快說吧。”
喇叭褲現在心裡實在沒底,閉著眼睛,接著說:“引薦人的公安叫孫仁義,他管那人叫小湯。小湯還給了我一百塊錢,說是辛苦費。”
馬遠山擰著眉毛:“我覺得這個姓湯的,很可能也是個跑腿的。宋依依,你有得罪過姓湯的或者其他什麽人嗎?”
宋依依直接搖頭:“沒有。”
曹赫一皺眉:“這是大事兒,你得仔細點,好好想想,別漏了人!要不然他這次不成,很可能會再找別的法子對付你!”
宋依依剛才對於曹赫笨拙拙地幫忙打了人,心裡就泛酸,這次可賠了,本來不用馬遠山和曹赫幫忙,也能輕松應付過去。
可是,人家主動上來幫忙,不管怎樣現在就是欠了人情,還一下子欠了兩個人的人情,尤其還有一個要不是馮德萱過去幫忙,他恐怕都自身難保的人的人情!
不過聽到兩人俱是關心的話語,就釋然了。無論是拉近關系也好,還是功利鑽營也罷,這一刻到底是單純地替自己擔心,剛才也確是出於義氣出的手,這情欠了就欠了吧,大不了找個合適的機會,還了就是!
宋依依直接看向曹赫:“景寧熠的媽姓什麽?”
曹赫聞言,眉毛一動,心下大駭,難道真的跟景寧熠有關?這是兩人要對上的節奏!
他連吞了幾口唾沫,才低聲說道:“姓湯!”
就連平時大大咧咧的馮德萱,都皺了眉頭:“老么,你什麽時候惹到景寧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