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依依暗叫不好,腳下生風就到了巷口,但兩個巷子之間還隔著二三十米遠,情急之下喊了聲:“你們趕快過來!”
阿宇本身警惕得很,他早上出去吃早餐,回來時看見在“三坊七巷”邊上停著兩輛軍車,心裡就犯了核計。
這才取了背包,打算暫時離開此地。
顧依依這一嗓子,他下意識地就抓住了聽到喊聲後馬上向旁邊撤離的四人中跑在最後的一個人,橫在了身前。
顧依依已經到了距離他僅有一米半遠的地方,故意一臉糊塗地說道:“二堂哥,你認識這個人啊,你們倆這是在開什麽玩笑呢?”
顧佑西正被阿宇的一隻胳膊繞住脖子,禁錮在身前。
他馬上意識到身後的恐怕是壞人,就啞著嗓子有些費勁地說道:“小妹,我還沒看清人呢,可能是熟人開玩笑吧。”
顧依依朝阿宇擺了下手:“你這玩笑開得可夠有意思的,趕緊松開吧。”
阿宇疑惑著:“是你剛才喊他們過去嗎?”
顧依依歪著頭:“當然,我剛看了劉家大院,覺得挺好的,就叫他們趕快過來看呀!”
阿宇在這個非常時期,也不想惹事,就松開了胳膊:“我認錯人了,以為是我一個朋友,再見啊。”
說完,他邁步就從巷口往外走,然後“噗通”一聲就暈倒在地上。摔倒時襯衫下擺翻了上來,露出了別在腰間的手槍。
驚魂未定的顧佑西蹭蹭幾步就跑到顧子安那邊,顧子安則有些不放心地去看他的脖子:“受傷沒?”
顧佑西用手揉了揉,嗓子仍舊有些啞:“沒事兒,恢復一兩天就好了。”
已經趕過來的青龍小隊的隊員們,看到了地上的人。
邵烈潭問道:“小師弟,是這個人?”
莊墨象點了下頭,舒堡磊立刻和楊丹配合著把人架起來,送到車上。
諸葛明昊目光灼灼:“我們回去嗎?”
莊墨象說道:“05,你陪著他們把這裡走完。”
顧依依前世來過這裡數次,現在她也看了三分之一,這裡的古宅沒有什麽變化,她也就沒有再看下去的必要了:“我已經看完了,我跟你們一起回車上。”
“哥哥和火叔叔他們得好好看一下,好不容易來到這裡,不能留下遺憾。”
火承啟到底是經歷得比較多的人:“這人有同夥嗎?”
顧依依回道:“目前還沒有發現。”
“你們不要走散,有武姐姐跟著,即使遇到了他的一兩個同夥也不會有事的。”
顧子安應道:“行,我們盡快看完,然後就回車上。”
顧依依跟著莊墨象往回走,邵烈潭問道:“小師弟,我們人沒到時聽到依依妹子跟著那歹人周旋來著,你怎麽不早出手?”
“不擔心他凶性大發,誤傷了人嗎?”
莊墨象看了顧依依一眼:“哎,依依,我也是這麽想的,以後不需要你再衝到前面的。”
顧依依朝邵烈潭笑笑:“邵大哥,是我給四象哥打手勢,讓我先試試能不能解決這件事,呵呵。”
邵烈潭和諸葛明昊相對而視,這位未來的弟妹真不知道是讓人省心,還是費心……
到了車上,莊墨象立刻開始了審問。他自然是希望能夠盡早找到突破口,知曉火鳳組織在這裡的情況,尤其是那名副統領的情況。
“阿宇,你把你是怎麽加入火鳳組織的和從海市逃走以後的情況說一下。”
阿宇認認真真地答道:“我是一名退伍兵,一九七六年從部隊退伍的。”
“我家在蘇北農村,那裡的生活條件要比蘇南差一些。”
“但我倒沒覺得什麽,
每天好好下地乾活唄。”“後來,因為兩村之間一塊的歸屬,我們村和旁邊的那個村子發生了衝突,兩村的村民打了起來。”
“沒想到對方有一個人特別狠,他把我弟弟腦袋打開瓢了。我一生氣,就發了狠,想著以牙還牙,也讓他腦袋見見血。”
“誰成想這人竟然不禁打,當時就死了。我沒辦法就逃了出來,在徐市的時候差點讓公安抓住。”
“要不是有人救了我,那時我可能就被槍斃了。”
“救我的人是副統領,然後我就加入了火鳳組織。既然是他救了我的命,我就跟著他乾唄。”
“在執行劫走姓顧的那個計劃裡,本來都成功了大半,沒想到到頭來卻是我們組織內部自相殘殺斷送了成果。 ”
“我跟著的副統領和對方那組跟著的副統領面和心不合。我那天離開之後,本來要回組織找副統領的,結果發現公安和部隊都在海市布了控,要是穿過大半個城市回組織挺不安全的。”
“我就決定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等風頭過了再回去。”
“後來我一想,那倒不如回家鄉一趟,悄悄看看我爸媽過得如何。”
“我回家之後,發現爸媽老得厲害,小弟的腦袋縫了十多針,而且還留了後遺症,總是腦袋疼。”
“我特別不放心,就把隨身帶的錢拿出來給小弟看病。”
“找的是一位老中醫,他說要針灸加喝湯藥。我就想我得等著看看他治的效果如何,要是沒有效果,就再換別的大夫。”
“所以,我沒馬上離開。白天躲在林子裡,晚上回家睡覺。”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小弟的頭疼輕了許多,我這才離開。”
“沒想到我回海市一看,組織的所有據點都沒了,人也都沒了。”
“後來我打聽到的情況是人都被抓走了,而且我跟著的副統領已經死了,我就趕緊離開了。”
“等我到了寧市之後,發現寧市的人也被抓了,那裡也不安全了,我沒辦法就來了閩省。”
“因為我知道這裡也有我們組織的據點,我總得找個落腳點啊。”
“雖然這個副統領與我跟著的副統領有矛盾,但他以前還想拉攏我來著,所以我想我要留在這裡,他應該能同意。”
“我到閩省第三天了,前兩天我一直都沒想到我所知道的那個閩省負責人,也沒有找到那位副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