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依依也想多了解一些廖宗賢的情況:“您的兒子應該兒女雙全吧?”
廖仁慧的目光更加柔和:“是呀,正好一兒一女,湊了個好字。”
“他們雖然生活在米國,但也沒有忘了本,沒有丟掉我們華夏人的傳統,既孝順又懂禮貌。”
“按照宗賢的要求,他們每天都要拿出至少一個小時閱讀華夏國的歷史典籍。”
廖仁慧越說越放松,她笑呵呵地看著顧依依:“你還有問題要問我嗎?”
“還有問題的話,你盡管問,我能回答的都會說給你聽。”
“要是沒有的話,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顧依依聞言朝她眨眨眼睛,笑眯眯地回道:“我與白月霞,也就是現在石鳳竹很熟的。”
“這些都是在我的追問下,她一次性講給我的。”
廖仁慧大哥覺得這個女孩的回話別有深意:“什麽叫一次性講給你的?”
顧依依回想著從自己到了這個年代,原來的石鳳竹根本沒有提到過她的父母、哥哥和其他親戚,要麽是徹底拋開了,隻當沒有了親人;要麽是深深地埋在心底,盡量不去觸碰那道極為醜陋的傷口。
而自己的媽媽石鳳竹只在她們相認時,簡要地說過一次石鳳竹的身世,之後再未提起過。
“哎,就是我好奇嘛,就問啊問啊,終於問得她不耐煩了,然後她唯一一次講起了她曾經的家人,內容很少,更不存在什麽細節。”
“在我的追問下,她終於把她眼中所見以及心裡所感的關於曾經的家人為何棄她於不顧的經過說了一下。”
廖仁慧大哥看到自己的妹妹臉上又浮上來的悲傷,隻得開口盡快把話題轉開:“你是她的鄰居嗎?”
顧依依搖搖頭:“不是鄰居。”
然後雙手一攤,睜著大眼睛看向廖仁慧和她大哥:“看我的樣子很像她的鄰居嗎?”
坐在她旁邊的莊墨象嘴角翹了一下,又馬上收了回來,目光中的意味明了:你又調皮!
廖仁慧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那你怎麽和月霞熟悉呀?”
“難道你是月霞孩子的同學?”
顧依依立刻反問道:“我為什麽不能是她的孩子?”
此話一出,廖仁慧和他大哥的表情都僵了一下,兩個人四隻眼睛全部落在顧依依的臉上,越看越疑惑。
廖仁慧端詳了半晌,微微皺起眉:“一點都不像啊……”
廖仁慧大哥突然雙手一拍,“啪”的一聲脆響,讓駕駛艙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如果她真的是月霞孩子的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長得像她父親!”
說完,還自以為找到了唯一的答案,蠻自信地看著他的妹妹,等著她的回應。
可是,廖仁慧明顯是個外貌協會的,秀氣的眉毛都擰出疙瘩來了:“男孩子長得像父親還好,女孩子長得像父親那就……不好了。”
“哎,要是月霞在我身邊,我一定為她找一個俊朗的女婿。”
她朝顧依依這邊挪了挪身子:“你剛才是不是在開玩笑?”
顧依依聽不得有人說她爸爸不好,就是親外婆也不行,揚起下巴傲嬌地說道:“我爸爸玉樹臨風,是地地道道的美男子!”
想到家裡還有一個男人,又補充道:“我哥哥也是,兩個人一個是帥大叔,一個是帥小夥!”
廖仁慧看著面前有些炸毛的女孩子,隻好違心地說道:“哦,哦,我知道了你父親和兄長都是美男子。”
廖仁慧大哥倒是爽快:“男人嘛,長得差些沒什麽。只要有能耐,能讓妻兒過上好生活,這樣的男人就嫁得!”
顧依依重重點了下頭:“這話說得很有道理!”
“不過我爸還有我家的其他人長得都很不錯!”
廖仁慧緊緊閉著嘴,
生怕自己要是不留神再說出什麽大實話,這姑娘還不得跟她理論到底啊!阿香本身長得一般,所以她看到顧依依如此不遺余力地誇獎自己的家人,而且是真真切切地認為自己和家人長得好時,她在心裡為著這個甚有勇氣的女孩喝彩!臉上頓時現出了鼓勵的微笑。
廖仁慧大哥雖然不相信,但還是再次確認地問道:“小姐,你怎麽稱呼?”
“你的母親真的是月霞嗎?”
顧依依脆生生地答道:“我姓顧,名依依。”
“我媽叫石鳳竹,之前應該是叫白月霞來著。”
廖仁慧和她大哥都覺得顧依依的聲音真的好聽, 如果不看人只聽聲音的話,那就完美了。
顧依依從背包裡拿出筆記本和鋼筆,刷刷刷地寫了兩個藥方,撕下來遞給阿香:“第一張藥方是廖女士第一階段服用的,半個月之後換成第二張藥方。”
“藥材的煎服方法我在上面寫明了,按照那些步驟去做,就可以了。”
“兩個月之後,病人的身體雖不能完全康復,但是卻好上許多,可以做所有的大眾體育運動,與正常人無異。”
阿香接過來,連忙道謝。
廖仁慧卻好像松了口氣:“你這小姑娘盡開玩笑,看看,說漏嘴了吧。”
“如果你是我女兒的女兒,你怎麽不叫我外婆……”
顧依依露齒一笑:“認親是雙方的,等我媽告訴我您確實是我外婆時,我才能換了稱呼。”
午飯沒有飯桌,就設在甲板上。
條件雖然簡陋,但火承啟的廚藝卻是讓廖仁慧和她大哥大加讚賞。
廖仁慧吃得優雅:“好多年沒有吃到地道的家鄉菜了,這菜做得真好吃!”
廖仁慧大哥動作就要豪邁一些,卻不粗俗:“是啊,自從老吳歲數大乾不動了,就再也找不到地道的金陵菜廚子了。”
“這位兄弟,你這手藝就是在台市都沒人越得過你,你想不想來我們那兒開飯館,我可以鼎力相幫的?”
火承啟搖搖頭:“抱歉,故土難離!”
廖仁慧大哥非常惋惜:“可惜父母親嘗不到這麽好吃的家鄉菜了。”
廖家兄妹講究用餐禮儀,在最初說了幾句話之後,就一直奉行“食不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