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國柱特意停加重了語氣:“讓他好好教育教育自己的孫子、孫女。”
那些部下都很讚同,就剛才肖紅說的那席話都讓他們極為看不上她!
肖勝河和肖紅一聽,蔣國柱大刺刺地直呼自己爺爺的姓名,就隱約明白了對方的級別不會低於他們的爺爺。
兩個人最開始以為有肖家做後盾的底氣一下就泄掉了。
馬遠山被帶到了隔壁的房間,剛一進門就看到已經摘掉了面具的顧依依坐在那裡。
“顧依依,你怎麽在這裡呀?”
“按理說假期看到同學是好事,可是你不在京城呆著,怎麽跑到這兒來了?”
帶馬遠山進來的人並沒有離開,反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他不放心顧依依一個女孩子單獨和有嫌疑的人在一個房間,萬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再出點什麽意外怎麽辦?
顧依依也沒有讓他回避,大大方方地回道:“我來看我乾爸、乾媽。”
馬遠山當然知道她的乾爸是京城蔣家的小兒子,馬上反應了過來:“難道隔壁那位就是你乾爸?”
顧依依早就“看”到了剛才肖紅的表現,“聽”到了蔣國柱的話,挑了下眉:“我乾爸為人很好!”
“他是非分明、表裡如一,在部隊裡一直是靠自己的能力和軍功拚上去的,性格爽直,也護短得很!”
顧依依的話既是給馬遠山聽的,也是給旁邊的人聽的。
還沒待馬遠山發表自己的意見,顧依依為了節省時間,就接著說道:“吳暢在失蹤前被發現是與蘇明一起離開的大院。”
“蘇明並非你的那個圈子裡的人,她是怎麽和你們一起來的保市?”
旁邊坐著的人這才意識到原來顧依依和馬遠山認識,他有些皺眉,這個女孩如果是蔣副軍長的乾女兒,她這樣做會不會向對方透漏了消息。
馬遠山一聽,立刻挺直了身子:“三天前我姥爺非要家裡的孩子都過去聚一聚。”
“我媽雖然看不上我小舅一家,但是她對姥爺和姥姥還挺孝順的,就囑咐我一定要去。”
“當天除了我小姑的孩子在京城沒來之外,其他子女的孩子都在。”
顧依依挑了一下眉:“我怎麽覺得你姥爺的用意,就是為了讓你多和肖家的孫子們親近親近……”
馬遠山開誠布公地說道:“一是我一直都與小舅家的兩個孩子比較生疏,二是我家與小姨的關系好……你明白吧……”
旁邊坐著的人沒想到兩個人都在實話實說,一個直接把發現的線索告訴了對方,另一個連家裡的隱私都沒有保留。
問題是最後那個“你明白吧”,應該明白什麽?
顧依依歪了下頭:“你大舅想要借助雷爺爺成就什麽?”
馬遠山掃了眼旁邊的人,那人正用眼睛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馬遠山吞回想要直白說出來的話,變成了:“還能成就什麽,當然是……”他伸出食指向上指了指。
顧依依點點頭:“你們的家庭聚會又跟蘇明有什麽關系?”
馬遠山回道:“家庭聚會當然和她沒有關系!”
“但是大家在一起吃了一頓飯,肖勝河就提議說我放假了,需要放松放松。”
“好不容易大家聚在一起,想要結伴遊玩幾天。”
顧依依插話問道:“你大舅家的孩子沒參加?”
馬遠山聳了聳肩:“家庭聚會的時候都在呀,但是我大表姐和大表哥又沒放假,一個要上班,一個只有一天的假,然後就要回部隊。”
“所以要出遊的話,實際上就只有我和小舅的兩個孩子,我哥也沒空。
”“呵呵,我當即就拒絕了,說自己已有安排。”
“但姥爺和姥姥在桌上坐著呢,兩人一起說了數個理由希望我去,我也不能不給他們面子啊,沒辦法隻好答應了。”
“但我說,最多三天,我最多只能從原計劃中挪出三天。”
“來保市,我猜測是我姥爺幫著安排的。”
“這裡離津市近,可以看一些風景,還有部隊在……我們昨天離開這裡的部隊大院,就去了靶場。”
“結果到了約好出發的日子,姥爺派了他的車給我們。”
“肖勝河前一天就跟我打好招呼,說他們大院裡有兩個合得來的夥伴想一起去,我無所謂呀,就同意了。”
“他們是最後一個到的我家接的我,等我上車才發現,居然還有蘇明。”
“我就有些不高興, 那就是個禍害,她在學校是什麽表現,我還能不知道。”
“聽說還曾算計過你們宿舍的老五。”
顧依依笑了:“呦,你消息夠靈通的!”
馬遠山大蘿卜臉不紅不白:“我在食堂吃飯時,經常和你們班的馮德萱、秦耀祖搭桌,偶爾那個李海雲和鄧欣也會來湊熱鬧。”
“是李海雲自己說的,咬牙切齒說的!”
解釋完,他接著說回原來的話題:“肖勝河看我臉色不好,就連忙解釋這是肖紅的朋友。”
顧依依的笑容更大了:“這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呐!”
“肖紅不是一向自視甚高,怎麽會與她口中的拖油瓶混在一起?”
顧依依這麽說,是有據可依的。肖紅在沈市時,曾經諷刺過大院裡一名改嫁過來的二婚軍嫂帶過來的孩子為“拖油瓶”。
馬遠山撇了下嘴:“不知道啊!”
“蘇明會看臉色得很,一見是我,除了打聲招呼外,就安安靜靜地坐在車上。除了應付肖紅說了幾句話外,基本上沒與車上的其他人搭話。”
“我差點以為她‘改邪歸正’了呢,後來我們在我姥爺的朋友兒子家裡吃完飯,她居然主動提出不和我們一起走時,我才發現了她此行的目的。”
“別看她表面上好像善解人意,不跟著我們添亂,肖勝河還誇了一句,但我卻不這樣認為!”
“這個大院裡可是住著不少她眼中的‘高官’,在津市大家都知根知底,誰會看上她!”
“這裡就不一樣了,不熟悉她的人還以為她是個淑女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