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去京城電影學院看同鄉,當時看到那裡面美女如雲,還羨慕來著。現在不羨慕了,那些人要是站在這女生旁邊,立刻就被比下去了,尤其是氣質!”
莊墨象的臉已經黑了,雖然他帶著面具,別人看不到,但是宋依依能夠感覺到啊。
於是,她加快了腳步,把那些仍在圍觀、議論的學生甩在身後。
進了教職工宿舍樓,莊墨象直接領著宋依依走到一樓最裡面的一間宿舍前站定。
宋依依把他拽到身後,輕聲說道:“我來敲門。”
莊墨象自覺地退後了兩步,他知道如果石鳳竹的同志看到他,一定會問自己是誰,雖然他非常想要成為石鳳竹的女婿,但這個時候也不能往前湊。
不然,十六歲的女孩好不容易考上大學,卻不好好學習,不顧學校禁令處了對象,一定會成為他們這段時間的話題。
這樣會讓宋嬸臉上無光。如果再有壞心的,跑到中醫學院去反應情況,依依也會受到牽連。
宋依依探出精神力,看到眼宿舍裡面,石鳳竹不在,只有一個中年女人正把換下來的衣服放進臉盆裡,準備去洗衣服。
宋依依輕敲了三下門,立刻聽到那女人在裡面說:“請進!”
宋依依扭過頭,看向莊墨象,莊墨象沒有上前,他笑著又後退了兩步。宋嬸沒在,他更不用露面了。
這一遲疑,宿舍門一下子被打開了,裡面的人正端著一盆衣服站在宋依依面前。她看到門口的女孩著實被驚豔了一下。
宋依依微笑著問道:“請問石鳳竹是住在這間宿舍嗎?”
這女人點了點頭。
宋依依接著說道:“我是她女兒,我想問一下,您知道她在哪間教室學習嗎?”
這女人打量了宋依依好幾眼,這才開了口:“果然和老石有相像之處,你媽在……”
“算了,我這樣說,你找起來也費勁,我帶你過去。”
說著,回身把盆放在了她的床下面,馬上走過來,拉起宋依依:“走,姚姨帶你去。”
宋依依連忙說道:“姚姨,您洗您的衣服,告訴我是哪間教室,我能找到的。”
姚姨一擺手:“你第一次來,找不到的。我來這裡上課,都一個禮拜了,找每天上課的教室還費勁著呢!”
“沒事,衣服我回來再洗,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宋依依看她這麽熱情,隻得道謝:“那麻煩姚姨了。”
宋依依跟著姚姨走了能有十多分鍾,幾乎橫穿了大半個校園,才被領到了地方。
姚姨低聲說道:“你等在教室門口,我進去把你媽叫出來。”
宋依依立刻點頭應下。
很快,姚姨在前,石鳳竹在後,兩人出了教室。
石鳳竹看了女兒一眼,有些緊張地發問:“你怎麽來學校了,是有什麽事兒嗎?”
宋依依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媽,是爸爸讓我來接你。”
石鳳竹看女兒的神情就知道家人都沒事,遂放下心來,這才拉著女兒:“依依,這是姚姨,媽媽單位技術科的同志,人非常好。”
“媽媽之前有事處理的那幾天,雖然事先跟導員請了假,但各科老師那裡沒時間單獨去請假,都是你姚姨幫著我一一說明的?”
宋依依馬上行禮問好。
姚姨看著宋依依眼睛直冒光:“老石,你這女兒簡直羨慕死我了!”
“學習好,長得還漂亮,將來大學畢業了,分配一定也不錯,你可是沒有後顧之憂了。”
石鳳竹非常謙虛地說道:“依依哪有你說得那麽好。再說,你家孩子也不差啊,學習一直都是重點班的前三,等到高考時一定能考個國家重點大學!”
姚姨更是來了精神:“平時不能說明什麽,得看到時考試的成績,希望他能正常發揮,呵呵。”
說著話,幾個人已經走出了教學樓,姚姨建議著:“老石,要不你把書包給我,我給你帶回去,你直接和你女兒走吧,還能節省點時間。”
石鳳竹沒有拒絕,這樣的確不用來回折返,就把自己的書包遞給她。
這時,突然伸過一隻手,一下子把書包打落在地。
一個剛才就站在她們不遠處怒目而視、滿眼恨意的女人,指著石鳳竹的鼻子咒罵道:“你個臭不要臉的破貨!你勾引我男人,你不得好死!”
石鳳竹微微眯起了眼:“你是誰?你這樣隨意誣陷別人是犯法行為,你知不知道!”
那女人咬著牙:“我誣陷你,我男人都要跟我離婚了,我還犯法!你破壞我的家庭,你個搞破鞋的東西!”
宋依依皺起了眉頭,看了眼周圍越聚越多的人。
因為這女人的聲音實在是尖銳,教學樓內的自習室裡有不少聽到咒罵聲的學生,也跑出來看熱鬧。
圍觀的人群中,已經有人在議論:“是那人嗎?長得還真不錯,沒想到勾引別人的男人啊!”
“太可惡了,這樣的破鞋學校一定要開除!”
“對,這樣的人怎麽能讓她在學校裡,還不得把風氣弄壞了!”
石鳳竹的臉一下子嚴肅起來:“我根本不知道你男人是誰!我有感情很好的丈夫, 有兒有女,我不會破壞任何人的家庭!”
“你說的這些,我從未做過,所以,你要是拿不出證據來,我就要報警了!”
那女人扯著嗓門喊道:“證據,我當然有!你們不就是瞧不起我是農村的,就想著離婚,那個沒良心的好再娶個城裡的嘛。”
說到這裡,她的神情已經有些癲狂:“他被下放到我們村子勞動改造,要不是我看他可憐,偷偷給他送吃的,他早就餓死了!”
“被打得渾身是傷,要不是我給他送藥,他早就病死了!”
“後來,是他跪在我爹面前,說他想娶我,一輩子對我好。我爹不同意,他又說願意入贅到我家,我爹才幫我們辦了婚禮。”
“又用了以前攢下的全部人情,換取了他能夠安穩在村子裡生活。”
“可是前年十月份,他不顧我爹重病在床,就跑來京城,說要辦理回城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