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臨危授命 姬顯仁領著孩子到縣衙會客的地方待著。姬顯仁蹲在孩童跟前問道。
“你怎麽一個人來縣衙?你爹娘呢?”
孩童看著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姬顯仁。孩童漆黑的眼珠子咕嚕嚕的轉了幾圈後說道。
“我爹娘走丟了。”
姬顯仁聽到孩童回答時正喝著一口茶,茶水剛進嘴就“噗”的噴了出來。
“你怎麽想到一個人來縣衙的?”姬顯仁覺得眼前的孩子很特別,光聽他的回答就與其他孩子不同。
“我爹娘丟了我來報案呀!”孩童的回答很理所當然。孩童說完便找了上座坐下。姬顯仁想阻止已經來不及。姬顯仁想告訴他上座是留給縣令坐的。
姬顯仁還未開口外頭衙役就通報縣令到了。縣令身後跟著四五個人入了會客廳。縣令見到孩童時表情驚駭得急忙下跪叩拜。孩童眼神從清澈單純轉變成冷厲。孩童發出咳嗽聲提醒縣令姬顯仁在場。縣令在考中狀元時在皇宮大殿上看到過這個孩童,這個孩童當時就站在皇帝身邊。大殿裡的官員們都稱這孩童為瞻太子。
縣令跪到一半的身體馬上起身並讓奴仆端了茶水給孩童。孩童很自然的接過奴仆端的茶水,他喝了幾口後便把茶水放在桌上。
姬顯仁沉默的把縣令和孩童的互動看在眼裡。姬顯仁猜測這孩子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從縣令對孩子的舉動中可以猜出一二。姬顯仁猜測這個孩童可能是貴族或者官宦家的孩子。
孩童喝完水便讓縣令領著進室內出恭。縣令彎著腰領著孩童走到室內。孩童進了室內後便對縣令開口說道。
“不許在那個男子面前透露我的身份。”孩童稚嫩的臉上擺著嚴肅的表情。
縣令從未見過皇室威嚴,他聽著孩童的吩咐,他連連點頭稱是。
“你讓那男子領著我玩幾天吧。”孩童很滿意縣令的回答便接著吩咐道。
縣令與孩童說完話便出了室內。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會客廳。姬顯仁還待著會客廳等著縣令。縣令從室內出來後便大聲對姬顯仁吩咐,讓姬顯仁好好的領著孩童玩耍,並且得好好伺候。
剛說到“好好伺候”周氏本家大族長的臥房木門就被急促敲響,周為著急的推門而入。周為本無意打斷屋內的談話。周為剛剛接到姬彧秘書的緊急電話。
“大族長!彧少爺不見了!”周為的聲音可以用慘烈來形容。周為發出了不屬於他的尖銳叫聲。
姬彧的失蹤對周氏本家來說是件天大的事情。現在的姬顯仁身體每況愈下,而姬彧是周氏本家未來的族長。這時候姬彧失蹤就代表著姬顯仁過世後周氏本家群龍無首,即將進入一場爭奪周氏本家族長的大混戰。這場混戰之後周氏本家肯定會逐漸衰落。而這存在了千百年的周氏家族很有可能一夕覆滅。
“怎麽會不見的!”姬顯仁聽到周為的尖叫時激動得立直了身體,他抖著四肢想爬下床抓住周為。他希望周為能說個清楚。
姬顯仁非常清楚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他第一時間想到如果這時候自己出事姬彧又失蹤,周氏本家將有滅族之災。
“在什麽地方不見?”周儀姝冷靜的開口問。周儀姝畢竟在這一年的時間裡經歷了各種事情,曾經也經歷了一場生死聚變。
周儀姝趕緊扶住姬顯仁。周儀姝把姬顯仁扶回去躺著。周儀姝輕按住姬顯仁爬滿皺紋的手。周儀姝輕輕的拍了拍。
“彧少爺秘書告訴我彧少爺去了西安武陽村後就不見了。
”周為仔細回憶姬彧秘書所告知的內容。 原來姬彧找到一些關於潘園園失蹤的線索並聯想到兩個陳瞻互換的地方。姬彧在前幾天就動身去了武陽村,並在武陽村陳氏祖墳上突然不見了。姬彧不見時所發生的情況基本與當年陳瞻類似。只是現在的武陽村陳氏祖墳上沒有殷商鼎。
周儀姝聽完周為的闡述便猜到一些。周儀姝安撫完姬顯仁便對周為說。
“姬彧不是不見和失蹤,他只是去了另外一個地方。你們放心,我會想辦法把他們找回來。”
周儀姝的語氣很堅定。周儀姝想著找到殷商鼎的第一時間就是尋回潘園園和姬彧。
姬顯仁看著此刻的周儀姝。姬顯仁想著當初第一次見到周儀姝時,她給他的印象是局促不安,渾身不自在。那時的周儀姝第一次見到姬顯仁,在姬顯仁眼中周儀姝與周氏旁系其他人沒有區別,甚至姬顯仁覺得那時的周儀姝很有可能連周氏本家大屋集中營都無法畢業。
現在的周儀姝給姬顯仁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幾乎是全新的周儀姝,是姬顯仁從未料想過的一個陌生人。這個人在遇事時沉著冷靜並思緒清晰。
姬顯仁有一種感覺,實際上他一直有這種感覺。姬顯仁曾未見到周儀姝就感覺將來會有一個周氏旁系女孩來到自己面前,並且這個女孩將被他臨危授命。
“周為,如果我在姬彧失蹤的這段時間裡出事。那麽周氏本家的未來族長將由周儀姝繼任。”姬顯仁說得肯定與不容置疑。
周為被姬顯仁的堅定語氣驚了驚後彎腰點頭表示明白。周為直起身後看了眼周儀姝,他的眼中充滿了對這個女孩的疑惑。周為遲疑走出門並關上木門。
“大族長,我並不想接任族長之位。”周儀姝希望這件事完了之後自己能過上以往逍遙自在的日子。
“如果找到姬彧你就不必接任族長之位。”姬顯仁對周儀姝開始另眼相看。周氏本家族長之位是很多周氏族人夢寐以求求之不得的。而周儀姝居然輕易的就拒絕了。姬顯仁感覺這個小姑娘跟第一次見面時真的完全不一樣了。
“我必定會找到姬彧。”周儀姝很肯定的開口。周儀姝想著現在殷商鼎與自己切身利益有關,必須更加積極找回。
周儀姝說完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周儀姝決定直接開口提問。
“大族長,周冰月怎麽回事?”
姬顯仁知道周儀姝肯定會問周冰月的事情。姬顯仁雖然在病榻上躺了多日,但是周為會把周氏族人最近的信息匯報於他。
“周冰月查到陳瞻的事情並用此事威脅我。”姬顯仁停頓了下,他覺得周冰月的事情是他此生最大的汙點,也是他最脆弱與無能為力的事。
“她怎麽威脅?”周儀姝問得仔細。周儀姝得弄清楚周冰月這個人能不能動。
“她查到我利用血液來延續陳瞻的性命。她拿陳瞻的性命威脅我。”姬顯仁說這事時語氣透了些憤怒。
“大族長,我來此前去了關押陳瞻的地方。陳瞻有尋死的想法。”周儀姝想了想又說道。“陳瞻這個人已經用不上了。”
姬顯仁看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周儀姝。姬顯仁從周儀姝年輕的臉上看到了一個決裁者的氣質。姬顯仁閉上眼,他無聲輕笑著。姬顯仁覺得自己有種解脫的感覺。
“辛苦你去尋回陳瞻。”姬顯仁淡淡開口。他的聲音裡充滿了疲憊。姬顯仁緩緩滑下墊子躺了下來。此刻的他非常的輕松,他需要好好睡一覺。
“大族長,怎麽才能使你的壽命延續下去?”周儀姝想起姬顯仁千歲壽命便問道。
“如果有秦始皇的不老仙丹就有可能吧。”姬顯仁說得很輕很淡。姬顯仁的語氣顯得隨意而無所謂。
“大族長,你好好等著。陳瞻歸來時還想見到您。”周儀姝看到此刻的姬顯仁有些難受。她站直了身體衝姬顯仁深深鞠躬,她內心想著如果能延續姬顯仁的壽命,哪怕盜一次秦始皇陵又如何。
秦始皇陵在歷史上是被評為機關最多最難進入的一個皇帝陵墓,傳言進了秦始皇陵就別想活著出來。還有傳言秦始皇陵的機關都是當年魯班的師傅所設計建造,至今無人能破。
周儀姝想到秦始皇陵陪葬坑曾挖出一輛四匹馬拉的馬車,馬車上的傘是能伸能縮並且能作為利器抵擋攻擊的。至今這傘怎麽被設計並打造成的無人知曉,也無人複製出一模一樣的傘。
“如果不用再輸血給陳瞻續命,我還能撐上幾年。”姬顯仁輕笑著說道。他的語氣帶了些幽默感。
周儀姝卻沒有感受到姬顯仁的幽默,她很擔心自己找到了殷商鼎尋回人來時姬顯仁卻不在了。周儀姝看著姬顯仁疲累犯困也就不再停留,她輕輕的出門並帶上木門。出門時周儀姝再一次的看著木門前的玉牌。周儀姝總覺得這個玉牌不簡單。
“你把門上的玉牌帶上吧。如果要進始皇陵這個必不可少。”姬顯仁的聲音從門內微弱的傳來。周儀姝答了聲是便摘了玉牌小心放包裡走出姬顯仁臥房。
周儀姝看著外頭日落,霞光染紅了天邊的雲彩。一些殘余的亮光照進大天井。亮光透過矮牆上的雕花窗子照在周儀姝身上。周儀姝此刻的心情異常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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