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秦陵小社會

　周冰月的父母在周冰月小的時候就離異，周冰月從小隨父親過日子。周冰月父親嗜酒又吸毒，動不動就把周冰月賣了換取毒品。

　奇怪的是周冰月每次被賣掉後又完好的回到周父的身邊。然後周父重複做這樣的事情。而每回周冰月都能不受任何傷害回來。

　周冰月在長到12歲時，周父被車撞死。周冰月被姬彧的父母收養。姬彧的父母可憐周冰月從小身世飄零。姬彧父母對周冰月視如己出。

　周冰月在周氏本家得到了良好的教育，成年後周冰月便在姬彧身邊做了秘書。

　“你查到周冰月為什麽能完好的回來了嗎?”陳泰陽聽著匯報看著手中的新聞說道。陳泰陽希望能在新聞中找到關於發現周儀姝的消息。

　陳興深點頭便繼續說道。

　周冰月第一次被賣掉時是3歲。那時周冰月便已經長得美麗大方並且非常聰明。周冰月被賣給一個販毒、販賣人口的販子。

　周冰月在被囚禁期間假意乖巧，人口販子讓做事她就做。並且因她長的漂亮，人口販子覺得能賣個高價，也沒有隨意的虐打。

　周冰月在人口販子那待了一個月，她趁人販子對她看管松懈時便找了輛車藏在車裡。接著她便利用車輛逃到人多的地方求救。

　第二次周冰月被賣是她五歲時。周冰月是在幼兒園被人販子抓走。周冰月已經對被販賣的事情非常熟悉。她在人販子面前不哭不鬧乖巧順從。

　人販子看她看得嚴，她待了兩個月時在車輛行駛路上準備把她進行販賣時，她把求救信息寫在紙鈔上丟出了車窗外。後來好心人報警把她救出來。

　接著她就隔半年被販賣一次，在周父死前一年她隔一個月就被賣一次。當她快12歲生日時，周父就出車禍死了。

　“死因?”陳泰陽覺得周冰月越來越有趣。

　陳興深繼續說。

　周冰月12歲生日當天跟周父央求生日蛋糕，周父當天剛吸了毒心情很好。周父便上街給她買蛋糕。周父在回程過斑馬線，綠燈切換紅燈時一輛闖紅燈的大卡車把他碾壓致死。

　陳興深調查了那輛大卡車。大卡車的駕駛員當天疲勞駕駛，在闖紅燈時發現斑馬線上有人，他馬上踩刹車時刹車失靈了。

　陳興深同時查了那輛車，確實和駕駛員描述的一致。陳興深得到這些信息時有些不相信，怎麽那麽湊巧刹車在那天失靈了。

　“是人為。“陳泰陽下定論。

　陳泰陽心情有些沉重，他覺得周父的死跟周冰月絕對脫不了乾系。兩人現在心裡同時想著周儀姝的事情，兩人很擔心周儀姝失蹤的事情被周冰月知道。

　“你再去吩咐陳崇。不能把周儀姝失蹤的事情透露半分。”陳泰陽從座椅上起來。他背對著陳興深，他看著大玻璃外頭的深海景色。

　深海的夜很黑，一種透不了光使人窒息的黑。

　秦陵的深夜起風了。風卷著地面的葉子刮到了山下贏剩家中。

　周儀姝和贏蛋兩人卷縮一起，他們裹著一床棉被，兩人緊縮一起互相取暖。

　周儀姝睡到半夜再一次醒來。她睜開雙眼看著茅草屋頂。她慢慢起身抖了抖衣服上沾著的茅草。她走到狂野躺在草地上。

　周儀姝仰望天際，她看著漫天星星，她思念著一個人。周儀姝到這裡一個月零一天了。她知道陳泰陽肯定是想了辦法來找她。

　周儀姝微歎了口氣側了身子。今夜雖然起風，但風中帶了暖陽的氣息。周儀姝躺在草坪上沒感到冷意，她閉上眼睡著了。

　贏剩起床上廁所時見到周儀姝走出院子。贏剩悄悄緊隨周儀姝身後。贏剩看到周儀姝一個人躺在了草坪上。

　贏剩沒有走近，他在遠處一顆樹底下遠遠的看著周儀姝。贏剩心裡清楚，周儀姝必定是想家了。贏剩心裡很矛盾，他希望周儀姝能留下來。

　第二天，周儀姝是在公雞的叫聲中醒來。她迷糊得起床窩回屋子又小憩了會兒。當太陽升起時周儀姝才徹底醒來。

　周儀姝揉了揉眼睛，她洗漱完便隨白氏做活。她做活時便尋了空隙找贏剩聊天。周儀姝想知道贏蛋口中的“幾千年”是怎麽回事。

　“你知道現在是什麽朝代嗎?”周儀姝坐贏剩邊上問道。

　贏剩正光著膀子，他強壯的雙臂正恢復著斧頭，他一斧就把柴劈成三段。

　“秦朝。“贏剩擦了擦汗說。

　“今天是幾年幾月幾日?”周儀姝問。

　“我是粗人，聽不懂你說的。”贏剩真的聽不懂什麽是幾年。

　“現在皇帝叫什麽?”周儀姝繼續問。

　“始皇帝應該已經過世了。現在輪到哪個皇帝我也不知道了。”贏剩停下乾活想了想便說。

　“始皇帝距今幾千年?”周儀姝馬上接著問。

　“兩千多年了。”贏剩劈完柴就要進屋喝水。

　“出了秦陵還有什麽地方?”周儀姝跟在贏剩身後問道。

　“這裡只有秦陵。如果要說出了這座山還有三戶人家。”贏剩認真的回答。

　贏剩原本就是個老實的農人，他雖然很希望周儀姝能留下來，但是他不會撒謊。周儀姝問他就老實回答。

　“也就是秦陵是這裡的整個小社會?”周儀姝不得驚訝出聲。

　周儀姝得到答案後便坐到院子裡的木頭凳子上，她點著木頭桌子捋思路。

　如果按照贏剩說得已經有兩千多年，那麽與周儀姝所處的世界時間是一致的。

　如果秦陵就是這個世界的全部，那麽有沒有可能與自己出生的世界是兩個平行世界?周儀姝想著。

　周儀姝決定找個時間隨贏剩出這座山去看看。第三天贏剩就表示得出山做事。周儀姝馬上用想跟去見世面而追著贏剩出了山。

　這座山的名字叫櫻山，因滿山的櫻花而得名。想出櫻山必須得經過一座櫻樹林。據贏剩說櫻樹林裡有一個奇特的迷障，如果沒有熟悉迷障的人引路，一般人很難通過。

　周儀姝一路跟著贏剩左拐右轉的繞了半天才出了櫻樹林。出了櫻樹林，兩人在山徑小路上快走，走了沒多久就來到一個集市。

　集市叫秦陵集市，集市上只有幾個攤販，這些攤販多數是孩子。只見路邊上半大不小的孩子面前攤著蔬菜，孩子在攤子前叫賣。有些孩子叫著叫著就掐起架來。

　“你幹嘛搶我生意。”一個小攤販掐著一個個子稍大的攤販說道。

　“我是你哥，我搶你的怎麽了?”大個子攤販一把推開小攤販，他插著腰霸道的說道。

　周儀姝看到這樣的景象很奇怪，她不解的看向贏剩。

　“怎麽都是孩子?”

　“秦陵只有三戶人家，三戶人家現在每戶基本只有五六個男孩，這三戶人家中女孩只有一兩個。”贏剩覺得自己解釋不夠清楚又補充道。“現在秦陵集市上都是這些孩子賣東西貼補家裡。”

　周儀姝明了的點頭，她感歎古代孩子早當家呀。

　“大叔！贏大叔！”剛才那個掐架的小個子小孩喊著。他發現贏剩馬上跑過來拉贏剩的衣服。

　“贏大叔，今天蔬菜很新鮮，要不要來點?”小個子小孩殷勤的拿了把蔬菜往贏剩的背筐裡放。

　“多少錢?”贏剩問。

　“給我一捆柴吧。”小個子孩子說道。

　贏剩從背筐裡拿出一捆柴遞給小個子。周儀姝看到兩人的互動便去觀察其他人，她發現集市上的其他人也是這樣交易。

　周儀姝看到其他攤販和購買人用了米、面、柴、鹽等來替代金錢進行交易。

　“怎麽沒看到銅錢?”周儀姝又問贏剩。

　“銅錢在這裡用不上。”贏剩隨口便回答。贏剩讓周儀姝快速通過集市，不然待會兒會有更多的攤販纏著他買東西。

　兩人快步走出秦陵集市，兩人又翻了一座小山峰便到了贏剩做活的地方。

　贏剩拿著斧頭砍柴。周儀姝在邊上看了會兒便決定四處看看。

　贏剩砍柴的地方是一座特別種植出來的木柴林，林內的樹木有非常多的品種。周儀姝發現有好幾顆都是上等的金絲楠木和沉陰木。

　周儀姝有這個發現時打算去問贏剩，她一回頭看到贏剩正揮著斧頭用力的砍伐一株金絲楠木。

　周儀姝差點驚喊阻止，想想又禁聲。她撫平情緒後走到贏剩面前。待贏剩把那顆金絲楠木砍伐到底後周儀姝說。

　“這裡的樹木砍完了怎麽辦?”

　“我們每天都要種上很多。 我們當天砍完當天種植新木。”贏剩又把斧頭揮向另一顆珍貴樹種。

　“這樹長的速度跟不上你砍的速度啊！”周儀姝忍不住又說。

　“這裡人早晚也會沒的。砍幾顆樹算什麽。”贏剩說的輕松，但是他語氣中透了無奈。

　周儀姝想著覺得也是這個道理，按照秦陵現在人口的發展，不用出幾年秦陵的就沒剩下人了。

　“這秦陵怎麽來的?”周儀姝撿著地上的木頭說道。

　“為了秦始皇的長子扶蘇而造的。”

　“是造在哪裡?”

　“天宮下。”贏剩回答時停下手中的斧頭，他拄著斧頭看向周儀姝。

　“周姑娘，你是想回去的對嗎?”贏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