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阿福給楚含嫣介紹道,“這是楊家哥哥,這是楊家姐姐。[WWw.SuiMеng.lā”
楊茜比楚含嫣大一個多月,也是小姐姐。
楚含嫣現在隻習慣跟大寶和羅梅姐弟三個孩子相處,楊家兄妹一進屋,她的小臉便緊繃起來,小嘴也抿得緊緊的。
人家不喜歡他們!
陳阿福看到小姑娘的這個表現不僅不生氣,還十分高興。她終於知道表達自己的想法了,哪怕不說話,隻做個表情,也是進步。
楊家小兄妹可不覺得自己被人嫌棄了,楊超跟大寶、七七和灰灰說得鬧熱。
楊茜更是個自來熟,一看到楚含楚,就喜歡上這個漂亮的妹妹了。她自己脫了鞋子爬上炕,坐去楚含嫣的對面,看著她糯糯說道,“妹妹,你好漂漂,咱們來玩過家家吧。”
見楚含嫣不理,她又說,“那咱們玩藏貓貓,好不?”見人家還不理她,也不氣餒,又說道,“那咱們就背童謠吧。”
然後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便拍著巴掌開始背起來:
推車哥,磨車郎,
打發哥哥上學堂。
哥哥學了三年書,
一考考著個秀才郎。
先拜爹,後拜娘,
再拜拜進老婆房。
金打鎖匙開銀箱,
老婆房裡一片光。
她的口齒雖然不甚清晰,但背得有板有眼,極其認真。一背完,把屋裡的陳阿福和妙兒,以及門外的宋媽媽和楊茜的乳娘黃媽媽逗得大笑起來。
楚含楚先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楊茜,或許是覺得這個小姑娘好可笑哦。見別人都笑了,她雖然沒聽懂小姑娘背的是什麽東西,覺得十分好玩,也跟著咧著嘴笑起來。
楊茜見妹妹笑了,十分高興,又說,“妹妹背。”見人家隻笑不背,也不生氣,又從懷裡掏出帕子,說道,“那咱們玩疊帕子。”
然後,自己揉搓幾下帕子,又把帕子塞進楚含嫣的手裡讓她疊。再把帕子拿回來揉幾下,再塞進楚含嫣的手裡。
陳大寶再是會引起楚含嫣的注意,也是小男孩,又過於老成,不會楊茜那些小姑娘的玩法。
羅梅雖然是小姑娘,但上下尊卑讓她不敢那樣對待楚嫣含。
楊茜小姑娘很是讓楚含嫣感到新奇,也不排斥楊茜了,看著小話簍子楊小姑娘自玩自說得熱鬧。
陳阿福心裡十分高興,好好培養培養,自來熟的楊小姑娘就是楚小姑娘的小手帕交呀。
宋媽媽興許也是這麽想的,對黃媽媽的笑容比他們剛進來時和氣多了。
晌午,陳名讓阿祿去把陳業父子及高裡正請過來陪酒。不大的功夫,胡老五的狗鼻子怎麽也聞到陳家的酒味自己跑了過來,還抱了一壇酒來。
陳名非常不喜歡這個人,但他來了,也不能趕他走。人說,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胡老五這種人,最好別得罪。
陳阿福又抽空去做了一道黃金滑肉,這道菜孩子們最喜歡,連嫣姐兒都主動指著要吃“那個”。
吃得滿嘴流油的楊超又說,“陳姨,我家酒樓的大廚也沒有你做的好吃。”
陳阿福笑道,“喜歡,你就多吃些。”
飯後,幾個孩子都困倦了。抱著大燕子玩偶的楚含嫣和楊茜就睡在了東屋臥房,大寶、羅明成、楊超則睡去了西屋。
陳阿福讓羅梅和兩個女孩一起睡東屋,可小姑娘搖頭說,“不,奴才要服侍主子。”
陳阿福笑道,“你睡在姐兒旁邊,若她有需要了,你就起床服侍她。”
羅梅聽了,才乖巧地睡在了炕上的最外邊。
陳阿福聽見那邊喝完了酒,陳業等人也走了,才去了老院子。
晌飯後,陳名身體不好,有些勞累,又喝了點酒,就去西屋睡下了。
而羅管事和楊明遠幾個男人則被安排在東屋歇息。
楊明遠有事,便來到簷下等陳阿福。
他穿著駝色長棉錦袍,中等身材,五官算不上俊俏,可眼裡流露的出精明和沉穩給他加了不少分,讓人有種踏實感。
陳阿福跟他接觸得不多,但通過兩個孩子陳阿福覺得他的為人應該不錯。孩子教得那麽好,肯定是這個老子教得好囉。
他看到陳阿福從側門走過來,衝她笑道,“有一筆生意,不知陳家娘子有興趣沒有。”
原來,楊明遠想在定州府再開一家酒樓,覺得憑著九味鮮鹵和細糠炸的特色菜品,應該能在酒樓如林的定州府站穩一席之地。
前段時間,他去了定州,剛把酒樓的地址看好,就去看望一個開酒鋪的朋友。
那時正是傍晚時分,家家戶戶的煙囪都冒著嫋嫋炊煙。離朋友的酒鋪還遠,就看到他家門前熱鬧非凡,走到近前,便聞到了一股好聞的鹵味。擠進去,就看到一個土爐子上擺著一個大鍋,鍋裡溫著一些竹簽,簽子上串了肉和菜,賣相十分奇特。
朋友說這是陳三鹵串,就把鍋裡剩的鹵串都買下來,請楊明遠吃。
楊明遠覺得這種鹵串有些像自家的九味鮮鹵,但味道比九味鮮鹵稍微要淡些。不過,人家的吃法變了,穿成串,極具特色,吃起來也更覺有滋有味。而且,富人愛吃,窮人也買得起,孩子們更是喜歡。
聽朋友說,這種吃食在短短的時日就成了府城的名小吃,吸引了許多人慕名品嘗,不僅因為味道好,還因為這家老板精明,賣鹵串的法子極是特別。
原來,陳三在鹵串有了一定名氣後,就又找了六個“銷售點”。不是租鋪子,而是在富余人家比較多的地方找一個口岸好的酒鋪,花高價租鋪子門前的方寸之地賣陳三鹵串,而且隻租申時一個時辰。若是下雨或是下雪,就移到鋪子內。
這種好事,酒鋪老板當然願意了。既不影響自家做生意,還有錢賺。之後竟然發現連酒生意都比平時好得多,更是意外之喜。
不過,陳三在租了八天后,便不租了,說掙的錢大半進了酒鋪,不值當。酒鋪老板可不願意讓他們走,價錢一降再降,降到陳三滿意,才繼續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