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阿福和幾個孩子都吃完了,楚令宣同老侯爺還在喝酒。
幾人下桌,孩子們在院子裡跟動物之家玩耍著,陳阿福坐在簷下看他們。
聽祿園那邊的聲音比這邊還熱鬧,大房一家除了陳阿貴兩口子,好像又都去祿園吃飯了。
如今,陳老太幾乎天天都去祿園吃晚飯,陳業和胡氏幾人也有一小半的時間在那裡吃。他們又喜歡晚飯在院子裡的樹下吃,涼快又敞得開,所以吃飯說笑的聲音都會傳到這邊來。
聽動靜,陳業看陳名在縣城開了糧鋪,他們也有想法了,想自己開一間鋪子。陳業覺得,如今二房和三房已經太有錢了,若自家再不加把勁,幾房的差距會更大……
陳阿福很慶幸自己能分出來單過,一直攪和在一起真的很頭疼。
等那爺倆吃過飯後,老爺子就先回了棠園,楚令宣陪著還沒玩夠的楚含嫣和楚令智繼續在福園玩。見幾個孩子又向後院跑去,陳阿福和楚令宣也跟著去了。
孩子們直接跑去了兒童樂園,楚令宣腳步沒有停,繼續向前走去,陳阿福隻得跟在他的後面往前走著。
來到牆邊,看到那壟黃瓜藤蔓上開滿了黃花,還長出了許多手指長的小黃瓜,長勢極好。
楚令宣停下笑道,“你不止把人養得水靈,把花、菜疏、水果都養得水靈。”
陳阿福聽了笑起來,看了他一眼,玩笑道,“你還真會誇人。隻不知那水靈的人裡面,包不包括你和老侯爺。”
楚令宣笑道,“當然包括。我爺爺的臉色更加紅潤了,我也白淨了些。”
這人還真不謙虛。陳阿福笑道,“大爺原來也不黑啊。”
見她笑得眉眼彎彎,楚令宣的臉上有了些許紅暈。認真說道,“我說的是真話,我的同袍都說我越長越白嫩了。我先不相信,後來專門照了照玻璃鏡,真的白淨多了。”
“玻璃鏡”三個字咬得特別重。
陳阿福咯咯笑出了聲,這人平時比較嚴肅,有時說話也挺逗人的。她當然不願意讓別人猜測自己有不同之處,笑著解釋道,“也不是我會養人,只不過做飯時多用了些心思而已。還有哦,心情好了,對人的皮膚也有益處。”
楚令宣伸出兩隻手把陳阿福的雙手拉過來,握在手心裡說道,“嗯,的確如此,自從跟你認識後,我的心情真的好多了。你不知道,在遇到你之前,我有多少年沒開心地笑過了。”
陳阿福紅著臉側過了頭。
楚令宣看到她烏黑的頭髮,妍麗的小臉,紅嘟嘟的小嘴近在咫尺。他的呼吸更沉了,眼底也更加熾熱。長這麽大,他是第一次如此看一個女人,第一次如此心跳過速。哪怕成過親,有了孩子,他還沒有親過女人呢。
他有低下頭親親她小嘴的衝動。但此時天光還亮,被人看到對她的聲譽不好,又怕被孩子們看到,更不好。想著就親親她的臉頰,隻一下下,速戰速決……
他正猶豫著剛要低頭,就被一聲鳥鳴聲驚醒了。抬頭一看,樹枝上,一隻小燕子正呆呆地看著他,眼裡又是不屑又是急切,正是閨女喜歡的那隻叫金寶的燕子。
楚令宣看到這副表情的小燕子,之前那點旖旎的心情被衝得一乾二淨,也愣愣地看著它。
金燕子更不高興了,瞪著眼睛破口大罵起來,“唧唧唧唧喳,啊喳喳喳喳唧……”
陳阿福聽懂了,它是在罵,“你是不是個男人啊,虧我那麽力挺你,原來是中看不中吃。都這時候了,不知道去抱著女主使勁啃使勁啃,還在那裡猶猶豫豫不下嘴。我看了那麽多男主,
就屬你最沒用。真是,什麽男主啊,太氣人了。不行,我得再去山裡找棵三色球以防萬一……”楚令宣聽不懂它的話,隻莫明其妙地看它對自己惡狠狠地一陣狂叫,然後展開翅膀飛上了天空。
陳阿福忍不住大笑起來,這一人一鳥都傻得可愛。
之前的那種狀況,她也以為楚令宣會親親她。不知道他在猶豫什麽,就把特別想看愛情戲的金燕子惹毛了。
再看看臉蛋紅紅的楚令宣,這個男人雖然成過親,有了女兒,但在那種情況下娶的女人,應該不會很親近。年少時家裡又出了那件事,更沒有心情去談戀愛。
陳阿福不止有些同情他。
楚令宣卻有些惱羞成怒,低聲說道,“不許笑。”
見陳阿福立馬咬著紅潤的小嘴不敢笑了,楚令宣心裡又躁動起來, 剛低頭要親她的臉頰,就聽到背後傳來楚含嫣的聲音,“爹爹,姨姨,你們在幹啥?是躲貓貓嗎?”
楚令宣嚇得趕緊放開陳阿福的手,站直身子往後一瞧,楚令嫣、大寶、楚令智正站在芭蕉樹下看著他們。
“啊?呃……是。”楚令宣答道。
陳阿福瞥了一眼垂頭喪氣的楚令宣,可憐的家夥,想搞點小動作總是有人搗亂。
她笑著過去牽著楚小姑娘的手說,“是啊,我們想悄悄躲起來,看姐兒能不能找到。可還沒等我們藏好,姐兒就找來了。”
楚含嫣聽了,高興得不行,說道,“哥哥很能乾呐,是他讓姐兒來這裡找你們的。”一下子就把大寶出賣了。
楚令智拽拽地撇了一下嘴說道,“幼稚,連這話你也相信。在邊關草原上的時候,我爹爹和娘親經常說他們躲貓貓、練打拳,有時候還練摔跤,其實根本不是這回事。”
大寶很感興趣地問了一句,“那是怎麽回事?”
楚令智雙手一攤說道,“後來我被下人抱走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此時天已經黑透,兩人也都沒有了那種心思,便領著孩子往前院走去。
陳阿福牽著大寶站在門口,看著一大二小向棠園走去。到了那棵柳樹下,他們都停下轉身過來,楚含嫣和楚令智伸長胳膊向他們招著手。而大寶不像原來那樣跳著腳地招手,隻敷衍性地抬起手晃了晃。
陳阿福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又站了一會兒,見他們轉身走了,才牽著大寶往回走去。
進了正房,她把大寶抱在懷裡坐著,想著得給這孩子再做做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