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先生,還真是風流之人呐!”
歸程途中,李斯一張老臉上閃動著猥瑣的笑容,帶著“都是男人我懂得”的眼神看向了錢謙,道:“不過這女人可不是一朵好采的花,她不僅帶刺,還帶毒,錢先生要多加小心呐!”
“咳咳咳,我說李大人,您也一把年紀了,兒子都比我大幾歲,還這麽八卦小輩的問題,合適嗎?我跟她那就是逢場作戲,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打算追求她了?”錢謙面色詭異的看了一眼李斯,領子後面插著的折扇都差點掉下去。
“錢先生,您手裡的玉佩可是剛從我家裡拿出來的。”李斯黑著臉道,“一對龍鳳佩,剛好能拚成一塊圓形,您把鳳佩給了那個女人,龍佩還懸在腰間,我還沒瞎呐!”
與此同時,還在樹林中的衛莊和赤練兩人,氣氛有些詭異。
赤練手中拿著那塊溫熱的玉佩,纖細白嫩的手指輕輕拂過那雕刻精致的鳳凰,莫名有些臉熱,結結巴巴地開口道:“衛……衛莊大人?”
她的聲音小到不可思議,幾乎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
幸虧衛莊實力高強,眼力耳力都遠超常人,才聽到赤練的話。有些好笑地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玉佩,當年多少青年才俊送來的禮物,幾乎堆滿了她的香閨,現在區區一塊玉佩就受不了了?
但衛莊是不會對這種事情感興趣的,反倒在腦海中不住回憶那個白袍少年的實力。
他一共出手兩次,第一次,一口氣吹散了自己的劍氣;第二次,屈指輕彈,用無比高明的手段將玉佩彈到了赤練懷中,哪怕以赤練實力之強,都沒有拒絕的余地。
就像是他的氣箭不是隨口吹出,他彈出玉佩的手法也絕不是等閑,高明到甚至可以傷到他這個等級的強者。
“江湖上究竟什麽時候出現了這麽一個少年強者,擁有這麽多強大的武功?”衛莊喃喃念了兩句,轉頭道:“無雙、蒼狼、白鳳,他們現在在什麽地方?”
“我去招呼他們集合,”赤練扭動了一下腰肢,胸前的山峰顫巍巍的樣子簡直能讓人鼻血流乾,不過展現給衛莊看算是浪費了表情,看著他絲毫沒有變化的面孔,赤練心底暗歎一聲,道:“無雙現在正在離上黨三百裡左右的深山修煉。”
“先讓無雙去探探情況。”衛莊冷聲道。
“這……”赤練心中一驚,無雙鬼的實力她最清楚不過,剛剛到達融會貫通的地步,比自己還弱了一籌,蓋聶既然是衛莊的師兄,實力最少也應該不下於他,讓無雙鬼過去,完全是送死。
“哦?”衛莊看到赤練猶豫,回頭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用他慣有的,帶著嘲諷的上挑語調道:“怎麽,名震天下的毒女王赤練,什麽時候也會為別人的生死感到憐憫了?”
他語氣轉而一厲,斷喝道:“記著,從韓國滅亡的那一刻起,你的生命就已經不再是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對流沙的人而言,同情和憐憫這種可笑的感情,絕不能有!”
“沒,沒有,我這就去通知他!”赤練趕忙正色答道,然後跑過去用白鳳留下的碟翅鳥報信去了。只是手中觸碰到那溫熱的羊脂玉,心中突然湧上了一股奇異的念頭,如果是他,會願意看到女人這麽心狠手辣嗎?
“接下來幹什麽?”上黨縣城內,錢謙無聊地盤著核桃問李斯道。他無比討厭秦朝這個沒有椅子的時代,只能躺在地上,好像是他沒有修養似的。
“等。”李斯的養氣功夫很好,
端端正正地跪坐在主位的矮幾後面,淡淡道:“鬼谷縱橫是一對命中注定的敵人,。衛莊可以說是最擅長對付蓋聶的人。蓋聶沒有先生的神功,一人對抗三百大秦軍士,現在必然已經重傷,就等著衛莊找出機關城的所在,一舉清繳亂黨!” “嗯?”
躺在地上用手支著頭的錢謙真無聊地拋著手中那塊跟送給赤練的玉佩一對的龍形佩,突然耳朵一動,看著李斯笑道:“李大人,站起來走兩步?”
“蛤?我,走兩步?”李斯莫名其妙的用手指著自己,有點不知所措,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閑啊,我這正經辦公呢好不好,三公很忙的,不是你這種屍位素餐的存在!
說起來錢謙也算得上是奇葩了,打有官位存在以來,就沒有他這樣的高官。不過就算不乾活,多少也是比相國還高的存在,李斯那出身儒家的重禮,和投身法家的嚴謹,加上他對錢謙隱隱的畏懼,還是站了起來,緩緩地走向錢謙。
“錢先生真是好興致,我……”
“轟!”
李斯一句話還沒說完,一聲巨響便打斷了他的話。回頭看去,之間李斯剛剛坐的地方正上方,天花板被開了一個大洞,磚瓦簌簌落下,如果李斯沒有聽錢謙的話站起來,現在估計已經受了重傷。
李斯瞬間感到背脊發涼,心頭一整後怕,同時暗罵錢謙尿性操*蛋。你要示警就示警,能不能不要這麽輕描淡寫地說,萬一老子要沒起來呢!
李斯幽怨地看了錢謙一眼,不由埋怨道:“錢先生,您提醒的時候多少也語氣重點啊,我剛剛要是沒當回事,豈不就重傷了?”
不料錢謙躺在地上的身子都沒動一下,不在意道:“我說都說了,既然你沒當回事,被砸傷也是活該。”
臥槽尼瑪!
李斯現在無比後悔自己沒練過武功,不然說什麽也要跟錢謙分個高下,這也太操*蛋了,就這個漫不經心的語氣誰能當回事,你這到底是救人還是坑人呢?要不是自己出身儒家,為人嚴謹,李斯無比肯定, 換二一個人來,現在早被砸的七葷八素了。
“李大人不必緊張嘛!”錢謙笑道,“同殿為臣,我怎麽也不會眼睜睜看你受傷的。放心,看在咱倆交情還不錯的份兒上,憑我的實力還足夠在磚瓦落下之前拉你一把。”
“呵,呵呵,那倒是謝謝錢先生了。”我跟你關系不錯你救我,那跟你關系一般,你豈不是就不救了?要是跟自己兒子那種德行的得罪了你,說不定你還推一把呢!李斯決定以後還是離錢謙遠一些,不然早晚得死在他身邊,太腹黑了。
“說說吧,幹嘛來的?”錢謙這時才開始問那個從房頂洞口縱進來的大漢,語氣隨便的像是街邊上問廁所怎麽走。
“你就是錢謙?”大漢手中握著一柄長劍,獰笑道:“聽說你被嬴政封了當朝第一大劍師,還獲贈了天下第一的名劍天問,我還道是何等英雄人物,沒想到是這麽個乳臭未乾的小白臉!天問在你手上,我趙剛第一個不服!”
趙剛猙獰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手中的長劍一擺,道:“小子,劍譜第一的名劍,不是你這種兔兒爺配擁有的。交出天問,爺爺饒你不死,不然,就讓你……”
“嗤!”
風聲乍起,趙剛被砸的鮮血狂噴。而錢謙伸手一招,剛好撈住了彈回來的花中花核桃。
“你……無恥偷襲,算……算什麽英雄。”趙剛捂著被砸中的胸口,緩緩地倒了下去,他胸骨被砸出了一個詭異的凹陷,眼見是不活了。
“殺人的時候廢話這麽多,怪我咯?”錢謙手一攤,一臉無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