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名劍如同宿敵般厲嘯,一間鬥室劍氣縱橫,短短幾次呼吸之間,便已經割的人皮膚生疼。
內力較淺的端木蓉,甚至已經感受到一股刺骨寒意,汗毛乍起。錢謙下意識地走上前一步,抓著她手腕的手臂用力,將她拉到了自己身後,擋住了迎面襲來的劍氣。
端木蓉的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神采,本來二次被男人強行觸碰,想要掙扎的身體再次放松下來,看著面前那看似瘦削卻極其寬厚的肩膀,靜靜地站著。
“唰!”
“唰!”
錢謙和蓋聶的手,同時搭上了自己的劍柄,令兩柄名劍安分下來。
“多謝先生救命之恩,”蓋聶站起身來,衝著錢謙拱手施禮,“敢問先生尊姓大名?”
“錢謙。”錢謙饒有深意地看了蓋聶一眼,道:“沒想到蓋先生因禍得福,不破不立,竟然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將在下的佩劍都影響了。佩服,佩服。恭喜,恭喜。”
“蓋聶剛剛突破,力道收束不住,還望先生恕罪。”
原本已經放下手的蓋聶再次行禮,他自己就是最強的劍客,自然知道用劍的人,看到自己的劍別人的氣機產生反應,是什麽情況。
人挑劍,而劍亦擇人。出現這種情況,往往意味著,劍的主人並不能完全駕馭劍,或者又代表著,劍發現了更強,更配擁有它的人。
錢謙也很惱火,你說你區區一把劍,又不是手機連Wi-Fi,竟然還有一定范圍內自動挑最強信號源連接的功能是什麽情況,看不見這貨身邊已經有一柄神劍了嗎?
看見了呀!天問在錢謙的手中輕輕跳動了一下,清晰地表達出這個意思:所以我這不是跟那個心機婊爭奪蓋聶的所有權嗎?區區排名第二的家夥,有什麽資格跟老子天下第一爭?
“你再不老實,可能會死。”錢謙黑著臉威脅了天問一句,而蓋聶也用眼神製止了還在躁動的淵虹,看的端木蓉有些好笑,難道這些用劍的人,腦子都壞掉了?看來自己立下規矩不給用劍鬥毆受傷的人治療,是很明智的,腦殘無藥可醫嘛!《本草綱目》都說過的。
至於端木蓉怎麽突然會知道什麽本草綱目之類事情,大概是腦電波受到電腦影響了什麽的吧,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反正為了裝逼錢謙遲早也是會把本草綱目拿出來給她看的。
神劍有靈,何況錢謙的實力真的很強,瞬間便真的停止了躁動。蓋聶看到這一幕大奇,欽佩道:“先生的劍術果真高明,當日多虧先生指點,蓋某在劍上的造詣,也深了不少!”
“哼,那可是還不如你啊,瞬間就讓我的劍變節投敵。”錢謙酸溜溜地說道。
“先生的劍能夠跟淵虹爭鋒,顯然也不是凡物,這……”
蓋聶定睛往錢謙腰畔看去,但見那柄劍通體金黃,散發出逼人的貴氣,劍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劍柄一面書農耕……額,那似乎是軒轅劍什麽的吧?
“先生這是天問?”蓋聶曾經也是嬴政身旁的第一劍客,當然對嬴政這柄隨身的佩劍熟悉的很,他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道:“先生是如何得到此劍?”
“你說這個?”錢謙狠狠砸了一下天問,讓你躁動,劍也能發春?“老嬴送給我的見面禮,羨慕吧?是不是很羨慕?”
“並不。”蓋聶高冷的回答徹底打碎了錢謙心底自豪感,尼瑪蛋,能不能稍微讓我有點能夠炫耀的東西,我可是來挑戰你的啊!現在看來,
還挑戰啥啊,人家隨便一睜眼,劍都跟人跑了。 其實錢謙也知道,劍譜上十大名劍,每柄都有獨到之處。別說前十名,甚至前二十,前三十,單論劍的品質,第一和第三十,都未必能夠分得出高下。風胡子評劍,除了相劍,還要看人。
徐夫子父母兩人爭鬥一生,他母親的鑄劍術,真格的就高出了父親那麽多?恐怕並不是,只是殘虹曾經在天下第一刺客手上用來刺秦屠龍,又被劍聖蓋聶使用,這才排的上第二,否則淵虹跟水寒的排名,未必誰更高。
而天問也同樣如此,劍自然不錯,但如若不是它以屈原詩作為名,乃是楚、秦兩代帝王貼身佩劍,更是天下第一個大一統皇帝的佩劍,第一名劍的名頭,也未必輪得到它。
蓋聶並沒有注意到錢謙腰間的紫薇軟劍,但當蓋聶拎著淵虹經過,軟劍劍身上的紫光,卻明顯亮了一下。
“嘿,小家夥,你還很不服氣啊!”錢謙低笑一聲,現在的紫薇軟劍或許還比不過十大名劍之流,但如果完成劍的任務,令紫薇軟劍與天問合鑄,那麽哪怕是個傻子拿著,也不會有任何人膽敢否認它天下第一名劍的資格。
說話間蓋聶已經走到端木蓉身前,同樣拱手行禮,道:“蓋某也多謝端木姑娘破例相救。”
“不用了。”剛剛還非常小女人地躲在錢謙身後的端木蓉,俏臉再次掛上了一層寒霜,“要謝就謝錢先生吧,如果沒有他出手和靈藥,隻憑我自己,你現在醒沒醒還是兩說,也不知道你這條命到現在能不能算是保住。”
“無論如何,能讓端木姑娘破例,蓋某還是感銘五內。”蓋聶愣了一愣,似乎沒料到端木蓉這麽冷淡,卻還是再次道謝,“日後若有用的上蓋某之處,在下必定……”
“我學的是醫道,自然是要治病的。”蓋聶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端木蓉冷冷地打斷道:“上次墨家的狗受了劍傷,也是我治療的,你不用太過感激。”
噗!
端木蓉的話還沒說完,錢謙差點一口噴出來。小姐姐你這嘴夠毒的啊,把你未來老公比喻成狗這樣真的好?
而哪怕是平素同樣冷淡的蓋聶,聽了這話,眼角也忍不住地直抽抽。老子是劍聖好吧!天下第一劍客來著,很有強者包袱的,信不信我一劍……
唉,算了。
蓋聶看著端木蓉那一雙明顯寫著“我是性冷淡”的眼睛,果斷還是選擇了慫。
倒是錢謙在旁邊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尷尬的場面,心道剛剛覺得端木蓉這姑娘挺隨和的啊,怎麽懟蓋聶這麽狠。莫非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想入非非滿腦子八卦的錢謙卻沒注意到,端木蓉原本看向蓋聶清冷的目光,轉回到錢謙身上時,卻多了一抹柔和與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