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敖修明一臉無奈地長出一口氣,道:“端木姑娘。”
“有什麽事就快點說,我可是很忙的。”端木蓉沒有一絲停頓地說道:“不像有的人,每天東奔西跑的,沒什麽正事乾。現在暴秦當道,民不聊生,哪怕隨便走在路上都能碰到兩個需要救治的病人。”
“咳咳咳……”
齊書傑聽到端木蓉這話,臉色有些尷尬。他短短三天之內來回跑了鏡湖醫莊兩趟,這豈不是明說了是他無所事事?
要只是無所事事還好,最後一句話可就說的有些誅心了,見死不救,那可是醫家的大忌,一經發現,無論是任何人,都要被逐出醫家,並列為醫家的敵人。以醫家的特殊地位,被醫家列為敵人的人,任是哪方勢力也要小心對待。
“端木姑娘誤會了,為兄剛剛從百越之地回來,就是為了治療疫病。而此次帶著齊師兄兩人上門,正是有些疫病的心得想要與你交流。”
敖修明不緊不慢地說道:“畢竟為兄主要活動的區域還是在更南方一代,這太湖附近,還是得勞煩端木姑娘了。”
“不用了,我已經學習到了精妙無比的醫術,治療疫病,小事一樁。”
端木蓉就是端木蓉,絲毫不給面子地直接拒絕了敖修明。
要是他早些時候上門,縱然端木蓉再不待見他們兩個,搬出懸壺濟世這種理由來,端木蓉也絕對不會拒絕。可就錢謙給她的那兩本超越時代的醫書,和比那兩本醫書更加超時代的藥理以及醫療衛生知識,讓端木蓉可以篤定,無論敖修明有什麽先進經驗,也不會比錢謙帶來的更加先進了。
“呸,什麽精妙醫術,不就是跟這個混蛋打情罵俏?”端木蓉絲毫不給面子硬邦邦頂回敖修明兩次,讓想要搞事情的齊書傑覺得機會來了,怒氣衝衝地指著錢謙罵道:“小子,我不管你是誰,現在醫家內部要交流醫術,快給我滾出鏡湖醫莊!你要是再敢糾纏蓉姑娘,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這位錢先生是我的貴客,如果齊師兄對他不滿意,那你可以走了。”聽了齊書傑的話,端木蓉眼中露出一絲冷意。
錢謙帶給她的不只是兩本醫書這麽簡單,更是一種她過去想都不敢想的意識,即將顛覆整個現行醫療體系的意識與操作,從這一點上來講,錢謙的重要性甚至超過了醫家首領,怎麽能容許齊書傑如此威脅侮辱?
“齊師兄,我們上門是客,怎麽能當著端木姑娘的面職責她的客人呢?小弟覺得您這樣做不妥,您看……”敖修明笑眯眯地說道,話語中雖是阻止的意思,卻一副礙於輩分不好斥責的樣子,實際上就是要挺齊書傑了。
“哼,什麽客人,敖師弟,你不知道,就是這小白臉,大半夜還跟蓉姑娘在院子裡拉拉扯扯,嘴裡不乾不淨地,那說話粗俗我都不敢說!”齊書傑梗著脖子,大聲嚷嚷:“他肯定不知道用什麽卑鄙手段誘騙了蓉姑娘,作為醫家子弟,我們要拯救同門!”
“齊書傑,把你的嘴閉上!”端木蓉冷喝道:“錢先生的重要甚至比首領還更甚,你再對他無禮,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這話說得就有些大了吧?”敖修明似笑非笑地看著錢謙,道:“且不說首領的身份何等重要,這全天下少說有四分之一都受過首領活命之恩,說他比首領更重要,恐怕不太妥當。端木姑娘,我也想知道他究竟是什麽人,怎麽能成為鏡湖醫莊的座上賓?”
“你說我呀。
”錢謙在一邊搖著折扇,笑的很開心,“我是老嬴封的當朝第一大劍師,現在呢,過來追捕帝國叛逆蓋聶的。” “第一大劍師?”敖修明的眼神中露出了警惕之色,他早就知道能得到端木蓉青眼有加的人不簡單,因此也沒有貿然直接衝進來,反而是用了一封信,下馬威似的宣告了自己的存在,這才走了進來。
但他沒想到錢謙的身份比他想象中還要高。
現在天下一統,無論是哪家學派中人,都比不過大秦朝的官員,人家一聲令下,幾十上百萬大軍在後面鎮著,什麽人能跟大秦帝國抗衡?
“敖師弟,這……”齊書傑一聽大秦帝國的名號出口,慫的比來的還快。女神追沒追到不要緊,要是得罪了帝國,命可就沒了!他暗中向敖修明打著眼色,示意他要不就算了。
“錢先生是吧?在下醫家敖修明,失敬,失敬。不知先生身份,倒是唐突了,還請先生恕罪啊!”反倒是敖修明眼珠一轉,對著錢謙施禮道。
“沒事,不知者不罪嘛!”錢謙大喇喇地一揮手,道:“今天就放過你們了,下次再見了我這麽囂張,我可是要治罪的!”
呸!
敖修明臉色有些發青,感覺到手中的毒藥快克制不住要扔出去了。這丫的到底聽不聽得懂人話,我說恕罪那就是跟你客氣客氣,怎麽著還真打算治我的罪?
敖修明的語氣也開始變得不善起來,“先生縱然身份尊貴,不過第一劍師, 跟醫術,仿佛也沒有什麽關系吧?”
敖修明自恃醫術了得,不可能有人能輕易動的了自己,何況他對自己的實力也很自信,第一大劍師?那是嬴政封的,是不是第一,還得打過了才知道。
“當然沒關系。”錢謙仿佛看傻子一樣看著敖修明,道:“都說了我是來追捕帝國叛逆的,你識相的趕緊滾蛋,不然一會動起手來,我可不保證你的安全!”
錢謙也非常想給面前這個裝逼犯掄圓了一耳光,直接用醫術打臉懟回去。可惜這家夥明顯不像單純的端木蓉這麽好糊弄,而且自己還沒有醫術,一時間想不到什麽好法子來折服他。
既然如此,那就隻好先動手了。玩過軒轅劍的都知道,把怪打到殘血,這才好收,面前這個敖修明也是一樣,先用暴力把他身上這股子裝逼的氣質打掉,然後才好收拾。
錢謙隨即回頭衝著莊子門口喊道:“嗨,嗨嗨,別睡了,起來乾活兒了!”
沒有動靜,場面一時間極為尷尬。
“說不聽呢怎麽!趙高怎麽跟你交代的?太師的話都敢不聽了是吧,放走帝國叛逆算你的?”
錢謙臉上有點掛不住,彈指神通出手,“哎呦”兩聲痛呼過後,兩個脖子上有著蜘蛛紋身的男子從樹上落了下來,對著錢謙施禮,道:“錢先生。”
“少廢話,麻溜動手,這兩個家夥也是叛逆一黨,一起殺了。至於這個小姑娘,嘿嘿嘿……”錢謙搓著手,像是一個多年的老流氓第一次見女人,口水快流到地上去了,“你們不要動,我親自動手!”